执念

无戒学堂IP营打卡第107天，1396字，累积197060字。

他昨天说要把那天的事告诉我，今天他却死在了高速路上……

想起早上，我像往常一样穿越在上班人潮中，每天都这样，在日复一日像机器一样起床，出门，走这条走了几十年的路，每一天都像第一天复制过来的一样，几十年下来，连路上爬的蚂蚁都认得一清二楚。认识蚂蚁之后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我每次走路的时候都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抬头走路，而是要低着头，我要避开地上的这些小生灵，不能伤着它们，就像见了邻居要打招呼一样，我对它们的脚下留情也像是一种别样的打招呼方式。

可是今天的上班路上仿佛变得不在那么让我专注地上的这些小生灵，因为最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转移了我大半的注意力。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他那天欲言又止的样子，在对我吞吞吐吐地说要把那天发生的具体事情告诉我后，我就一直在等待那个时机，记得他当初说是今天下班要告诉我，所以我很期待不一样的今天，更期待看到他告诉我真相的那一天。

“你和他最后通话的时间是什么时候？”穿着制服的警察问我。

“今天早上。“我坐在一张凳子上，看着面无表情的警察，一个负责询问，一个负责记录，他们冰冷的像机器一样。机器？为什么我脑海中会出现机器二字？

“嘭！嘭！嘭！”有重物敲在桌子上的声音让我瞬间清明了很多。

“据我们调查死者通讯录发现，你是他最后联系的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啊，前几天看到他，他说有话要对我说，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

“可是你们通了一小时电话，说了什么？”这几个面无表情的人又开始盘问我。

“他约了我见面的地方。”

“什么地方？”

“7号街，1101号房。”

“你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此时我已经极其不耐烦，但我还是一副认真回答问题的样子。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我站起身开开心心地像外走去。

“爸爸，什么时候我们可以不用这样演了？”

就在我出门的瞬间，突然耳边传来小孩的声音。

“什么时候奶奶不需要我们演了，就不需要演了。”

“可是从我记事开始，我们就每周演一次，现在都频繁到每天都需要演了。”

“我们小的时候，奶奶也是这样不厌其烦对我们的。”爸爸把说了不知多少遍的话又说了一遍。

“那为什么奶奶每天除了围着蚂蚁转，就是重复这不知多少遍的动作，说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我依旧很好奇，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变成这样，明明奶奶除了年龄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奶奶生病了，她的记忆每天醒来都在重复昨天的事。也或者她困在了曾经的一段记忆中不想出来。”

“她为什么不想出来？”

“可能是那件事对她来说很重要，也可能是那件事影响了她的一生，也可能是她想让那件事有一个好的结果。”

“原来人真的会为一件事执着到这样啊。”

“会的。”

“那怎么才能治好她呢？”

“爱和耐心。”

我生病了？听到一大一小仿佛是父子俩的对话，停住了向前走的脚步。我在警察局怎么会听到父子俩的对话呢？我疑惑着转身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可是转身后却依旧是那个冷冰冰的问询室，还有两个穿着制服满脸严肃的人。

我就说嘛，我在问询室，怎么可能会有父子俩的对话。转身继续向前走。

“爸爸，刚才是不是被奶奶听到了？”

“所以以后说话声音要小点，奶奶虽然不认识我们，但他也会难过的。”

“那爷爷是怎么去世的？”

“是车祸。”

随着我向前走去，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那天早上，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我去上班，期待着下午他要告诉我的事，可是等来的确是噩耗。

前面人好多啊，我又开始重复每天像机器人一样的上班，下班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