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普通人。
从小学一年级到小学六年级,我好像都是班长,用好像是因为我我不确定我一年级到三年级是不是班长,但是这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事情是在我五年级的时候,每周升国旗的时候,少先队中队长,也就是每个班级的的班长,需要向学校的大队长进行报告,报告内容我至今记得:报告大队长,本中队应到多少人,实到多少人,无人缺席,报告完毕。大概是这样。为什么五年级我记忆犹新,因为那时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有关于“预感”的概念,而作为中队长的我的预感是,到了六年级,我会成为那个大队长。果然,到了六年级,我如愿获得,但是过程我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结果。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过程组成和导致结果,过程艰辛漫长或幸运短暂,但是不管怎样,人们只记得结果。
这是我小学岁月唯一觉得光辉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是并未影响我至深远。
我贫瘠的记忆自有其他深远的记忆。
大概小学二三年级的样子,班级里总有学习不好品行不端正的学生,品行不端正表现在上课交头接耳,眼保健操的时候睁眼,欺负弱小男生及大多数女生,霸道且盛气凌人。大多数小学同学我都不记得名字,但是有几个刺头我记忆犹新的。因为他们顽固不好管教,是的,作为班长也是有管教不良少年的义务的,更主要的原因是和顽固学生的单挑事件。当时因为出黑板报所以我留到了最后才走,和我一起没有放学回家的就是两位顽固同学,小学生的调皮无非是趁机打你一下然后再跑,目的是为了激怒你,从而被追赶,再享受你追赶不上的愉悦感。确实,在横七竖八的桌椅板凳面前,我追赶不上。正中两位同学下怀,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人会使用工具,所以在我追赶不上对方的时候,我想起来我有工具—粉笔头。所以我索性用粉笔头丢向他们,至于我为什么接受他们的宣战而去迎战,原因不得而知了,或许我也是天生凛冽的性格。扔粉笔头也难于一决胜负,千钧一发时刻,我拿起来手边的类似于教棍一样的树枝?暂且这么认为吧,那是一个细长的棍子,大概和手指粗细一般,虽然我只有小学三年级,但是丢起来那样一根棍子的力气还是有的。拿起细棍子,我丢向了其中一位顽固学生,不偏不倚,正中对方侧脑门,但是错开了太阳穴的位置,当时在场的三个小孩子吓得不轻(包括我)。
不知道算不算被霸凌的时候反霸凌。我们小学的时候正值素质教育大肆宣传时期,每天打着给学生减负的口号。现在想想,和现在推着手拉书包的学生相比,我们那时候课业真的不算太重。所谓素质教育就是洗袜子比赛,给老师擦洗自行车,从家里带来自己炒的菜,各种手工艺活动。很多我都忘了,但是这次伤人事件我记忆犹新,因为我总是想,如果当时我用力过猛,或者正中对方太阳穴,或者不管何种原因对对方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而如今我会是什么样,他又会是什么样。开端并非我引起,但是结果却是我造成的,想想也是后怕的。好在我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人,有惊无险。
那位误伤的同学我也是记得很清楚的,因为他特殊的家境。自大入学,他唯一的家人就是他奶奶,后来我们才知道,他爸爸是军人,妈妈原本聪明漂亮,在90年代考上了大学却被别人顶替了名额,后来疯掉了,再后来自杀了,爸爸一直在部队,所以他一直由奶奶带着。他小学毕业之后好像都没有上过初中,关于他和我的记忆也就停留在那次意外事件。在小学的我的心中,他是可怜的,也是可恨的,家境可怜,行为可恨,因为诸多不良行为还有很多,和我的冲突只是其中之一。
原生家庭是近两年才被谈及的话题,但是原生家庭跟随我们一生。价值观和世界观的建立,生而为人,不是所有人都有完美家庭,父母恩爱和睦,家庭温馨幸福。列夫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何止是家庭,任何事情都是如此,不幸都是各有各的不幸,关键在于经营。家庭需要经营,自己也需要经营,一个家庭有几个人不重要,有多少物质基础也不重要,但是有没有爱很重要,水滴石穿,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它光芒万丈。
小偷家族里,每一位都没有血缘关系,亲情看起来甚至是廉价的,但是那种市井的廉价的脆弱的“家庭关系”温暖了每一位观影人的心不是吗。那种情愫自然的就像看到街坊邻里的故事,故事的主线一个都不缺失,爱,教育,矛盾分歧感悟调侃,这个看着好像“一家人”的家庭家徒四壁,但是家徒四壁的家庭也有着生活的方方面面细枝末节,因为一个都没有少,所以尽管简陋贫瘠,家的味道也仍然扑面而来。
我从小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虽然如今我仍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依然坚信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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