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五爪

“五爪”为何物？外地人可能不知道，可华亭人却无人不晓，他是一种野菜，一道美味。长在一种野生荆棘灌木类刺枝上的嫩叶，为什么叫“五爪”，我至今没弄明白，并不是五个叶片呀！反正采摘下来一闻就有清香浓烈的中草药味，开水焯后凉拌极美，略微甘味中清爽可口，是大自然极佳的馈赠。

季春之时，正逢星期日。吃过午饭，我便提议和妻子就近去采摘五爪，也可游转一回放放风，锻炼一回，因为最近在防疫情。

有点倒春寒气，好在今天有太阳，不太冷。人间四月芳菲尽，正是万物萌动时。女儿开车去学校，我俩乘车到华御嘉苑下车，步行张庄，顺弯曲山路爬上上亭庙山腰，踅过地畔到田间大埂堎上，这儿满是荆棘藤条和野蒿，地埂上稍有湿滑，有的藤条上爆满绿莹莹的叶片，里面间杂有五爪滕条，满枝是细刺，看到多么诱人的五爪叶片和苞头在枝间摇曳，为了一享口福，也就顾不得荆刺扎手，用袖口裹手，顺势拔开荆棘滕条，左手拽住五爪枝头，右手慢慢采摘，不防碰到细刺，手被扎疼。疼则疼矣，还得忍疼采摘。这还得有技巧，有时在手顺势采摘，有时得反转手指逆势采摘，以防刺扎。遇到半坡埂密集荆棘丛，还得以袖裏手，拔开挡道的荆刺，弯腰，蹲行，钻进钻出，因为好东西都在险难处，坦近处早被人摘尽了。有时脚踩陡坡险洼，手抓蒿草藤条，一脚趔趄，一腿弯曲，用来平衡身体。

攀爬了一坡又一坡，走了一埂又一埂，不住地巡视搜寻，手指手背早被划了一道又一道血印印，疼痛难忍，看看手提袋，已半袋有余，绿宝石般的五爪，也就心满意足了。心想，还是要出来走走，既采摘了野菜，又锻炼了身体，何乐而不为呢？

由此想到诗经中“采薇”的诗句，古人在采食野菜中也有不少快乐吧！

回家仔细挑拣杂质后，焯水，凉拌，自享劳动成果，细品人间美味，饭菜中就有来自大自然一股浓浓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