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已经上大学的马同学焦急地联系我,她想要转到法学系,无奈自己的名次不靠前,觉得转系的机会不大,思政系倒是可以转过去,但也要降一级,她又觉得多上一年自己似乎也接受不了,于是就痛苦纠结,惶惶不安。我问她:“你特别喜欢法学吗?特别讨厌现在的专业吗?”她有些迟疑,她说事实上她并没有特别喜欢的专业,也不知道将来自己想要从事的工作,她只是听说现在的专业就业前景不好,几番交流下来,我发现其实她对转专业也并没有强烈清晰的愿望,只是需要有个人能给她一些心理支持。
我对这件事有很多感慨,马同学高中时期非常努力刻苦,是典型的各科老师都喜欢的“乖孩子”,但这些年我发现这样的“乖孩子”很多都对自己的人生没有什么规划,也就是没有什么“梦想”,或者是自以为有“梦想”,实际上也只是人云亦云。昨天,有学生谈到“不忘初心”的话题,我随机叫了一个男生,问他的“初心”是什么?他沉默了许久,我问他:“是不好意思和大家分享,还是想不起来?”他说:“我想不起来”我又追问:“那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梦想?现在它还在吗”“小时候有,现在……” 我很理解他,我见过很多孩子,写起“梦想”几乎都是考一所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而这基本都是从小父母老师灌输的,至于哪个大学,什么专业,怎样的工作,很多孩子没有任何想法。
我自己也是一直以一名好学生的身份走过来的,回忆上学的时候,似乎除了考学,真的没有过什么真正的“梦想”,只是一路埋头向前,所以人生很多选择都是“稀里糊涂”的,高考填志愿,稀里糊涂被零批次录取,以为自己报的英语专业,翻出志愿存根,才知道自己第一志愿竟然是汉语言文学,唯一庆幸的是自己遇见了很多优秀的师长,大学时光没有荒废。就业选择时,也没特别想去的地方,稀里糊涂来了现在的城市……有同学聊转行,我自嘲没有勇气,事实上,倒不是没有勇气,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欢啥工作。
求学求职时,被外界裹挟着前进,课程、行程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自己只要按部就班去做就可以了,也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几年,却越来越频繁地询问自己,自己的“梦想”究竟是什么?自己究竟热爱什么?读《月亮与六便士》,主人公放弃自己稳定的工作和家庭,悄悄地去实现当画家的梦想,我很佩服、很羡慕他。有自己所热爱的事物真好!我们这一天天重复的工作,一年年重复的生活,一眼就望到头的一生……
也许有人会说平平淡淡才是真,但没有真正热爱的事物,我总觉得根本体味不到平淡中的乐趣,只是茫然的活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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