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归客,不算来往。知晓吗,清风?阿笙说道。
园子是回乡第一件事,阿笙,我近来愈发喜爱如归这个词。阿笙说我不知是否懂得你的念想,我是在新书中瞧见的它的身影。
是钟声击中了迟缓的行为,窗外下起了淅沥的小雨,雨点顺着半合的木窗滴落在了地板上。阿笙说要不要喝杯清茶,我张了张嘴,而后又堵住了滚落下来的语句。很难喝到干净翠绿的茶叶水了,阿笙。
我去了许多大街矮巷,花去了许久的清欢年月想着找杯淡雅芬芳的茶水。难寻芳踪,薄凉人世,我成了清都客。那是又一年的秋逝,我在北平费了几许银两,寻了个雅座食饭。没有说书先生,只是一碟茶点的时光,我在冰硬的木椅静透了一个白昼。总是这般,荒唐又合理。
阿笙,我不喜俗世万千,却总免不了扑着浓厚的脂粉穿梭在那间饭馆里。饭馆的伙计说岁岁年年,秋逝冬至,茶杯落桌了,清水便来了。
那么,你还在阅世吗?我看你书信中多次提到秋逝冬至。阿笙你还欢喜于素色长裙吗?我想姑娘们总是爱穿长裙子的,或者只局限为阿笙这类的姑娘。我的过往,来走去回只随身背挂着一个棉布包,包里有本书,我忘却它是一本诗集或是长篇文字了。我在其中夹了几片秋天的落叶,我并不是想着让它们帮我留意着我停至在哪一方,那是我在广袤的枫林间驻足停留过的痕迹,风卷起过我的过往,我的来来回回。吹起了手中沉重的角角书页,姑娘的裙角摇曳生姿,而我只是恰好拾起来几片跌落黄泥的秋叶。
初秋时我还住在北平,那个时日我在楼阁里翻动着书页,橙黄的树叶掠过白书页,稀稀疏疏的声响传动开来。一叶知秋,让人明了,秋至临到,那些数着要逝去的事物便也不会太远了。
雨声停了,清风,园子不会太远的。阿笙端上茶香,把半合的木窗推到了远处。
我拿起大衣,走到了窗边,视野开阔,晚间钟声敲响,雾里草色越发清晰起来。归途尚有几程遥?茶水又会经历多少沧浪?
阿笙,你还欢喜长裙吗?我还在阅世,依旧从容共济世。
园子里的万物自然生长,北平回不去了。清风。如归,徜徉,平话,四方皆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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