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咳嗽的狗叫声

　　半夜里，我从河东过来，月亮映照满天，下面流着一条苍梧就有的河，月亮伸的很高很高，辽阔的大地和天际，呈现一片白色的光彩，在星光满天的路上，一对辛勤的中年夫妇，推着车子，正步入回家的归途。

　　河边除了几声咳嗽的狗叫声，已经没有半点的动静了。隔江岸上，有几户人家，一座黑塔，和几处树林，静静地，如梦如烟一样浮在月光里。

　　零点，朝阳寺的尼姑，在香鼎里化起了纸钱。燃起的烟火映照了天空，小尼姑撞响了撞不破红尘的钟，推着板车的中年男子把车放下来，坐在扶手上，女的则把肩上的汗巾取下来，轻柔地在自己的丈夫的额头上擦拭着。

　　这种季节，风是甜的，夹杂着树叶的芳香，沁人心脾。寺庙里的钟声又响了起来，不是这夜半的钟声，男人兴许还会坐一会儿，男人站起来，轻轻地帮女人梳理着头发，然后又把绳子挂在肩膀上，拉动了车子，女人在后面，弯低了身子，在后面推着。

　　女人朝着渐行渐远的寺庙回望了一下，又回过头来静静地推动车子。

　　晚上的一场大雨，像梦一场过境，路上残留些许积水，飘落的树叶浮在上面，昨夜的那架板车已经倒伏在古老的墙上了。

　　朝阳寺的大门开着，似乎总没闭上。尼姑正在扫地上的落叶，外面的阳光灿烂，樟树叶上的水珠，晶莹剔透，闪着水晶般的雨后光泽，湿湿地，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