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好凉个秋
[都市]一吻凉梦生（57）
第四卷|半冷半暖秋天目录
第十二章
咖啡馆里。
季川又恢复了平日的不可一世，一脸含笑看着对面温润如玉的莫欢城。
“没想到老莫你也跟我玩起了跟踪……”
莫欢城对上季川含笑的双眼，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很多事情都出乎意料，你对夏凉梦的感情不就如此？”
季川优雅地端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他对莫欢城说的话没有反驳。
“季川，我比你年长几岁，做你的兄长也不足为过。听我一句劝，收手吧。”
“呵，收手？这五年来我所受的痛苦就这样不了了之？”
季川的眼里已经敛去了笑意，显露出了丝丝凶狠。
莫欢城还是一脸云淡风轻搅拌着咖啡，在这场对峙中丝毫没有怯意。
“如果你觉得五年前林琅的死和我脱不了关系，那就直接冲我一个人出手就可。夏凉梦始终是个受害的无辜者，你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季川凶狠的双眼顿时收紧，拳头紧攥，看着对面的莫欢城冷冷开口。
“在我的世界里，快乐就是罪过。”
夏凉梦在那场车祸也失去了父亲，可老天却眷顾了她，让她忘记了一切痛苦。
她过得依旧快乐简单，而他却每逢暴雨夜，就陷入痛苦中难以自抜，无数次承受着自责的拷问。
这，不公平！
“所以，你就用同样的方式让她爱上你，然后再狠狠地抛弃蹂躏她对你的爱，让她也尝尝失去爱的人的滋味？让她的人生快乐不起来？”
季川听到莫欢城这样一说反而笑了，她轻靠在椅背上笑着打趣。
“果然知我者莫若你。”
莫欢城却没有笑意，认真地看着季川的笑脸。
“季川，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他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呵，屁话一句。”
“老莫，当年你目睹了车祸现场，为何对她视而不见，不出手相救？如果你救了，今天就不是如今这个局面？”
莫欢城听了眸子一紧。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他妈的没有人性！”
季川情绪已经接近失控。
“没有人性？我在仇恨和生死面前还是能分得清后者重要。我未及时救林琅是因为你。是你，季川。”
季川一瞬间呆楞在椅子上，他不敢相信。
“你母亲林琅那时已经伤的很重，奄奄一息。可她见到我，还是一把拉住我，让我先救你……”
季川摇着头，满脸的不相信。
莫欢城一脸严肃，声音低沉。
“季川，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当年的那场车祸，其实你心里清楚，你才是罪魁祸首。”
是，是……
季川清楚的记得，那天他喝了很多酒，雨下的很大，看不清路……
季川痛苦地抓着头发，他想甩走那晚的画面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季川，你以为增加我和夏凉梦的痛苦，就能减轻你所受的痛苦，你不觉得荒唐至极？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有得逞后的一丝快乐？”
说完莫欢城就要起身离开。
“老莫……”
季川也跟着站起，满眼的苦涩，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随即又如一滩烂泥跌坐在椅子里。
莫欢城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也没有张口，就这样看着颓废的季川从痛苦中一点一点苏醒。
“我会从她的世界里慢慢消失。”
季川承认了，此刻的他竟比每个雨夜所承受的痛苦还要痛上一倍。
莫欢城知晓，季川说指的她，是夏凉梦。
莫欢城刚上车，就接到了李美慧的电话。
“表哥，怎么办？凉梦不见了。她从万达出来，我就没跟上她。现在她手机也关机，我担心她做傻事……表哥，怎么办……”
李美慧现在急的真的是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夏凉梦真有个三长二短，别说表哥这一关了，就是她姑妈那一关估计都得折腾她个半死。
更何况自己的良心也会不安……
“这就是你所谓的帮的好忙？”
莫欢城已经有了丝丝愠怒……
李美慧也一肚子委屈没地方说，“表哥，这也不怪我啊，我当时真不知道季川是这样的人，不然我怎么会把凉梦往火坑里推啊？”
她委屈地都要哭了……
“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莫欢城说完这一句，挂了电话一踩油门驶了出去。
到了路面，外面就开始哗啦啦下起了雨。
莫欢城脑海中又浮现了夏凉梦坐在他车子里的场景。
“好巧，我上次和莫总你相亲那天也是下雨哎。”
莫欢城心里一片烦闷，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该去哪找她。
这茫茫的一座城，遇上了，都不自知。
何谈，寻觅重逢。
莫欢城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开了两个小时。
他希望也许在哪个红绿灯路口，也许在街角的拐弯处……
他期盼着能凭看一眼她的背影就能认出她的本领中，从这茫茫人海，这偌大的雨幕中找出她来，可后来证明明显有点痴人说梦。
最后莫欢城还是把车来回了李淑娟所住的小区。
刚停好车，抬眼透过车前窗，就看到了夏凉梦。
此刻的她已经全身湿透，那样孤单地坐在花园的台阶上。
她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痛苦地整个人在瑟瑟发抖。
莫欢城就这样坐在车里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打开车门，甚至连伞都未打，下了车。
“起来。”
莫欢城声音凉凉的没有温度。
作践自己的女人，是傻还是单纯。
夏凉梦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欢城看了她一眼，突然半蹲下，搂住她发抖的身子，一个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混蛋！混蛋，你这个大骗子！”
夏凉梦声嘶力竭的喊叫，捶打着莫欢城。而莫欢城却不管不顾，大步地往小区的电梯走去。
进了电梯，莫欢城一把她按在了电梯墙边。
“你看看我是谁？”
他声音柔柔的，慢慢抚慰着夏凉梦暴躁的心。
夏凉梦才从厮打发泄中找回了一些理智，她满眼红肿痛苦地看着面前已经淋透的莫欢城。
“是你？”
莫欢城见她有了些清醒，缓缓地松开了禁锢她的双手。而夏凉梦得到解脱后，就慢慢地顺着电梯墙壁滑了下来。
“你早就知道我会有这么痛苦的一天是吗？”
莫欢城安静地看着她一点一点滑落，却没有上前阻止。
“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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