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件事与鹤的弟子们都不太知道，一时沉默了好久。
与鹤叹道：“当日晗苍也是用情太深。”
沛轩冷哼：“我眼见晗苍无所回报，对情感一事也是心灰意冷。”他边说边往后看。
冷君言瞅他一眼：“师叔，多娘已经出去了，您就放心说。”
沛轩只当没听到。
冷君言道：“师叔，您游戏人间若许年，不想也是因为有阴影。”沛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阿穆说：“夜雪姑娘说我们惯会聊天，如今看来真是。十多年未见，一见就拼命倾诉。”他说着就低头笑起来。沙泠睨他一眼：“阿穆，你收起你的笑吧，迷死人了。”
“说说话也挺好的，壮壮胆。”与鹤摆动着双臂往前走，“我引路吧。说来也是段孽缘……”
“孽个屁！”沛轩骂了一句。
“我姐姐因长得出众，当时也是很得人青睐。你们如今瞧她一脸落魄样，可当日的风采……从我身上也是可见的。”与鹤惋惜道。
“人说外甥多似舅。我也是庆幸这句话不曾在我身上应验。”沙泠淡淡地补了一句。
几人一边走一边聊，就像过年时去花灯会遇佳人一般，除了穿得脏了点，一派风流难自弃。
“唉……我师傅当日见我骨骼精奇，将我收入门下，我姐姐无处可去，便也随我入了荒山。”
“晗苍就这样喜欢上了闻溪姐姐。”沛轩摇头道。
“什么闻溪姐姐，跟你很熟吗？”与鹤一提起他姐姐便有些态度古怪。
“这御花园走了老半天，有这么大吗？”沙泠打断他们，他不太愿意听他母亲的过去，他曾经依恋的人，却一直很唾弃他，就如他心中的一根倒刺，拔也拔不掉，一碰还不自在。不远处终于瞧见了一株仙人掌，他定睛一看，上头却缚了个头脑耷拉下来的人，那头乌发随着那人的头晃动而僵硬地滑出弧度，沙泠的心不知为何向下一沉：“雨菲？”他不管后头的人，箭步往前，阿穆想拉他：“阿泠，你干嘛？”
那“雨菲”渐渐抬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沙泠才发觉，这人竟然是方才在御花园门口悬挂着的二弟子。二弟子从背后抽出手来，毫无感情地往他脖子一钳，沙泠避开。不待两人开打，阿穆便冲上来，拔出剑朝二弟子砍去。沙泠忙拉住他：“且慢！”二弟子的黑爪将他的胳膊抓出了血痕，阿穆往二弟子心口上一踹，果断地将宝剑插了下去。那二弟子一下子化为了黑烟，在地下留了个印。
“这是什么妖术？”沙泠皱眉。
“阿泠，你怎可如此轻敌？”阿穆生气地说，“你不见那人……阿泠，你见到的是谁？”
沙泠道：“雨菲。”
阿穆说：“我却以为是白衣。”
“那白衣还在外头。”冷君言上来，“我有些后悔，这里速战速决，我想出去看涣涣。”
沙泠冷笑：“你早该如此。”
后头师傅与师叔还在拌嘴，前头三人已严阵以待，因为此时突又出现一个人，眼睛似蒙了层灰膜，不是别人，正是沙泠方才以为的雨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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