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冬天,南国依然22度高温。蚊子依然满室飞舞,欢快地歌唱。
凌晨两点半,我再看一眼那熟悉的地方,写下:愿她能找到一个好人家,让她更美、更好。然后,关灯睡觉。
凌晨三点,我打开手机,读了一篇文章:相信未来。
凌晨三点半,发了个朋友圈:凌晨三点半的夜晚,没有故事。
凌晨五点,我起来,打开了冷气,调到26度。蒙着被子睡去。
凌晨五点半,我又爬起来,把冷气调到24度。继续蒙上被子睡去。
七点半,闹钟响了,我没醒。
八点,电话陆续响起。没接。再响,不接。继续响……
九点,终于接了。
十点,喝过一包鲜奶,出发。
临走,又回头,给包里塞了一板奶片。巧克力早吃完了,换下奶片,效果应该也不错。
十一点,终于到达。
天有点阴,是南国少见的雾霾天。一下车,眼睛有点蒙,门前稀罕的停着几台车。一个身着黑衣的高大如黑塔的男人端坐在门口。哦,有客人?我礼貌地笑着冲他一点头,那人本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我走来,此刻略抬眼看我,下意识中也默默点了点头。我从他身旁穿过,径自进了门。
接二连三的,有人来了。招呼声,叹息声,议论声。搬动物件的声音。
一批批的来人,终于渐渐散了。正感舒一口气之时,有人暗扯我衣角指指依然端坐大门的黑衣人悄悄说,那个,和那边几个,一伙的。
一伙?我看向刚从车里走下来的几个人。其中两人身量不及黑衣人高,但一样健硕精壮,两道眉毛天然下垂,目光直视过来,寒中带刺,周围的空气仿佛骤然低了几度,我心头一紧,赶紧低下了头,加快脚步,尽量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走回了屋子。踏进屋子的一瞬间,背上仿佛仍然针芒在刺。真庆幸今天出门前临时套了顶帽子。
屋里的人在忙着收拾东西。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假装平静地帮忙。拿着袋子一边忙碌,一边假装不经意地瞥一眼门外,那几个人就在车子旁站着,两道刺眼的目光,依然紧盯着这里。而且,明显的,是看向我这个方向,而不是旁人。我的心又是一紧。
为避过这两道目光,我假装拿东西,起身上了二楼。一楼和他们的目光正好对视,在二楼露台上,或能躲过这种目光,或者,还可借机偷偷观察一番。我悄悄拿出手机,来到露台,和露台上的人打招呼,然后挨到近旁的栏杆斜倚着,假装看手机。目光的余光小心瞥向外面,才一移过去,蓦然又撞上那道阴沉可怖毫无表情又冰冷刺骨的目光,我赶紧把目光收回,转身拿了东西下了楼,心下一阵凛然。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目光?电视上说,黑社会的人,都是满面横肉,这两个人,看上去不太像满脸横肉,为什么会有这么阴森可怖的目光?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盯着?而且好像在盯着我?而且嘴角下垂的肌肉,很有几分凶悍,他们到底想干嘛?我边干活边慌乱地想。想起那个如一座黑塔一般的,被我傻乎乎的一点头,然后也直愣愣地冲我点头的黑衣人。
于是假装无意地把头转向他。中午,南国的气温还很高。我刚才戴着棒球帽穿着件薄风衣在外走了几圈,回到屋里,热得都直想脱外套,而这个高大精壮的黑社会,此刻更是热得挽起袖子随手拿起身边的纸霜隔板扇风,而在他裸露半截的左小臂上,赫然满是纹身!
嗡的一下,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是的,不容置疑了。在我面前,在我周围,有四个黑社会的人,正在监视我们。虽然我只不过是不得已到来,然后无可奈何地撞入了他们监视之网中的人而己。但是,那几道冰冷的目光,却在进入他们视线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里如影相随。从我到来,到离开前的每一步。这目光,使我此刻在远离他们,坐在电脑前打字的时候回想起来,都寒意顿生。
我对昨晚微信上那句颤抖的“以语音报平安为准”的含义,终于有了确切的体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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