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年来涉及西藏的电影层出不穷,从《重返狼群》到《冈仁波齐》再到《七十七天》,与其说人们向往西藏,不如说在日渐浮躁的日常琐碎中,人们渴望寻得心灵的宁静自由,渴望获得灵魂的洗涤净化。
无人区,顾名思义,是没有人踏足存在居住的地方。
穿越无人区,这种对征服自然的渴望,是对自由的终极向往,是对生命的极限挑战,也是对自我的极致追寻。人们期盼着通过对征服自然的体验,和对生命极限的挑战,找到“活着有何意义”的答案,完成对迷茫自我的心灵救赎。
《七十七天》,就是由真实故事改编而成,是一部讲述一个人尝试独自穿越无人区——羌塘的故事。主人公分别是身残志坚的乐观姑娘蓝天,和被这姑娘感动而一往无前坚定真诚的杨。影片伴着旖旎绚丽的自然风光,严酷暴烈的生存环境,随时存在的生命威胁,穿插两人相遇与对话的片段,和杨强大坚韧的执着信仰……故事情节修饰痕迹较少,杨带着蓝天自由的灵魂,一直一直在路上——虽然姑娘高位截瘫,不能行走,心为形役,但本质上,他们是一样的人——他们对自由有着同样的向往。
“若问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对自由的向往,是人的终极命题,是“心为形役”的求得挣脱,是心灵的自我救赎。按照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自我实现是人最高层次的需要。
而在世俗生活中,形体与行为的自由是相对的。正如卢梭说:“人生而自由,而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而思想的自由,是以拥有信仰为前提的。
《小王子》的作者圣埃克·苏佩里是一名飞行员,他一生做了两件事:飞行和写作。他认为,就像沙漠中需要有要塞,没有要塞,就没有生活,只有沙漠。有限制的自由——拥有信仰的自由,才是自由。他在著作《要塞》中提到,“我们在大地上扎根,靠的是日常生活中的牵挂、责任和爱。人跟要塞很相像,必须限制自己,才能找到生活的意义。“没有立足点的自由不是自由。”那些没有立足点的人,他们哪儿都不在,竟因此自以为是自由的。在今天,这样的人岂不仍然太多了?没有自己的信念,他们称这为思想自由。没有自己的立场,他们称这为行动自由。没有自己的女人,他们称这为爱情自由。可是,真正的自由始终是以选择和限制为前提的,爱上这朵花,也就是拒绝别的花。一个人即使爱一切存在,仍必须为他的爱找到确定的目标,然后他的博爱之心才可能得到满足。”
如果思想上失去了信仰,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又该如何生活?
于是有了穿越无人区的行为——以对身体与行为上的生命极限的僭越,来完成思想与灵魂上的自由的获得,是否值得,在于穿越者自身如何评价。
在旁观者看来,当急需一场身体与行为的冒险,来获得感觉上的自由,这样的举动是疯狂的、不解的、却又令人敬佩的。
或许带着灵魂上路的举动,才能唤醒形体的复苏,即使是付出能够预料到的代价。正如影片中杨所说:“有些人只活了三十年,到了八十岁才埋,我这样做,只是想让自己觉得,我还活着。人生能有多少天,是按自己的想法活着?”
杨徒步横穿无人区之前,姑娘把自己的相机给了杨,说:“这相机代表我。你必须要带回拉萨还给我。”
仿佛是在说:你要去哪里,请把我向往自由的灵魂也带去。
就让我的灵魂陪你出生入死。
嗯,这大概是渴望自由的灵魂的互相懂得与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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