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已不能够与自己思想交流,并给予自己情感上的理解和慰籍,相反带 来的更多的是“神情的冷”和“恶毒的冷嘲”。
这“真的隔膜”使涓生感觉创伤, 因为他知道,生活的第一着是求生,而向着这求生的道路,是必须携手同行,或 奋身孤往,否则只会一同灭亡。而子君早已什么书也不看了,即便他故意找些谈 资,也觉得难以同行了。
涓生欲丢掉这“里比多”的附着对象一子君,而以自我本身代替,以此来修复创 伤。可他又陷于说真实的苦恼中,因为说真实是须要有极大的勇气的;可是没有 这勇气,而苟安于虚伪,那也便是不能开辟新的生路的。所以在面对子君的犹疑“你近来很两样”之 时,他不得不决绝地说着:
你要我老实说;是的,人是不该虚伪的。我老实说罢:因为,因为我已 经不爱你了!但这于你倒好得多,因为你更可以毫无挂念地做事......。
弗罗伊德说,自我里比多在常态的情况之下,不难转变而成客体里比多,而 客体里比多最后又能为自我所收回。
涓生要开辟新的生活,为“免得一同灭亡”, 决定奋身孤往。他的欲望的满足对象投向了自己,已不需要子君来满足自己的性 欲望或是爱情的欲望了。投注在子君身上的“里比多”这时被涓生所撤回并又集 中于自我了。
所以他决绝地说:“因为我不爱你了!” “但这于你倒好得多,因为 你更可以毫无挂念地做事” 了。殊不知这只是他自己的心境。最后只留下了悔恨 与忏悔。
通过这一爱情悲剧故事,鲁迅意在揭示整个社会的停滞、腐朽能毁掉爱情的 绿洲,若整个社会及文化环境不改变,个人的理想追求也是不可能得以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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