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波特:天空如此怪异,厚重得像固体一样,仿佛在保佑我们免受它后面事物之害。
凯特:它后面有什么?
波特:什么也没有,只有黑夜。
凯特:我希望我能像你这样,但我不能。
波特:也许我们害怕的是同一种东西。
凯特:不对,我们怕的不是同样的东西。我不能害怕独自一人。而你什么都不需要,你不需要任何人。没了我,你也能活。
波特:对我来说,所谓爱就是爱你。不论我们之间出现什么问题,我都不会爱上其他人。也许是我们都害怕爱得太深。
不愿意过寻常生活的两个人以为一年或者两年的旅行不会有什么问题,或许可以拯救逐渐平淡甚至将要破碎的十年婚姻,可是短短的一两年里其实可以发生很多事,波特和凯特将两人的婚姻探索到遥远的撒哈拉沙漠之上,跟着无垠的天空,和必将到来的黑夜,似乎永远都找不到答案。
游客在到站那时便总想着要会回去,可旅者不会,或永远不再回到始发地。如果婚姻是一段旅程,波特和凯特或许可以在某一刻契合,这某一刻的契合可以让他们将婚姻在纽约那样的地方维持十年之久,但终究无法经受撒哈拉的考验。这种考验在凯特对特纳说“我是一半一半”的时候或许就已经在预示着结局。波特接受特纳同行的意愿,不知道实际上他们的婚姻接受不了如此的考验和磨炼,他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婚姻,也葬送了自己。正如影片开头他在咖啡馆讲述的那个梦:他坐在一辆疾驰的车上,眼前马上要和另外一辆车相撞,他知道只要喊一声就会避免这场灾难,可他却一拳把自己的牙打碎,怎么努力都喊不出来。

对于这场旅行,他说他唯一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从北非的一个小城走到另一个小城,但问题不会随着短暂的走走停停自动解决,从开始的想要和凯特一起领略异域的城市风光到后来只顾甩掉特纳,这段路,变得越走越远,最后迷失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上。对于凯特来说,这场旅行是她对波特的追寻和对他们婚姻的尊重,她知道波特不该让特纳跟来,也知道他们俩人应该在一个地方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她不知道他们最后是否会如愿挽救彼此之间的关系,但她选择将这一切交在波特手里。可波特希望他们俩能一起付出。
我不确定这两个人是否真如波特自己说的“害怕爱的太深”,他们能够愿意舍弃,哪怕是暂时舍弃原本富有的美国生活一起到非洲,打算做个不准备回去的旅者,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勇敢,只是人与人的关系,同这世上的所有事物一样,都有禁区,所谓的爱的深刻并不意味着要打破所有禁区,躲避每一个黑夜,探索更多精神上的可能,也许他们只需要多花些时间一起喝个香槟,然后睡在一张床上,可以嘲笑或者埋怨对方打鼾,一起做一些无聊的事。就像凯特和特纳那样。
但波特会去试探禁区。他跟随陌生人走入当地部落帐篷,在昏暗的灯光、幽香的炉火、异族女人的胸脯下彻底沉迷,又之后在这一帮人面前大胆炫耀又被自己拿回的钱包;染上伤寒后花钱让当地人演奏音乐,但是拒绝吃药。如果平常的日子会让我们欢喜满意,那我们何必非要飞蛾扑火。
凯特一直跟随着波特,不一定非得有爱,也许只是无法独自一人。如果精神上,凯特追赶不上波特的脚步,而身体上,波特又不时试探禁区,那爱存在的土壤又会是在哪里呢?或许他们的爱只有在起风时才感受得到。那一晚大风肆起吹起撒哈拉无边无垠的黄沙,带走了波特。
波特还是找到了答案,但是以付出生命为代价。他说“ 凯特,我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些年,我是为你而活。”,但现在看起来这似乎都已经失去了意义。尽管凯特在波特死后,准备在沙漠中放逐自我,将灵魂祭奠给波特,特纳还是最终将她找了回来。

天空无限,但脚下的路和这撒哈拉的沙漠一样总有尽头,我们眼望着星空,不知道这浩瀚的世界到底还有多少人事物是我们从不曾知晓到的,如果身不能至,但或许音乐和文字能将我们的灵魂带到世上的每一个角落,但如果我们决心做个虚无主义者,我们这有限的一生和脚下有限的路途都也就成为死亡的丧钟,而每次意识就如同每次钟鸣,迫使我们扩展这有限的生命的宽度。所以便不再愿意有停留。但如果空有追逐星空,人世的一切便也显得无穷无尽可以任凭弃用,到头来伤害我们最亲近的那些人。波特放弃自己,成全了凯特和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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