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友友(二十五)

作者: 金玉良然 | 来源:发表于2021-03-21 19:47 被阅读0次

    文:金玉良然

    杨元军惦记着今儿发生的故事如何向高芳解释,所以交待完妈妈的吩咐便焦急忙慌地回家给高芳写信去了。

    送走元军高亮合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多…

    自己本是个农村娃,只所以能取得今天的成绩和地位,杨副团长夫妇功不可沒,是他们二位将自己扶上战马一路鞭策促进自已前进步伐,从而成为一代卫生军人佼佼者。眼下因为家妹来济一事元军惹了点麻烦,亓上司希望自己把话说得圆滑巧妙些,想为元军解脱,也是为自己好。这样做虽说不大地道,却不失为一招翻盘的好棋。自己该不该照宣行事呢?再者,妹妹高芳与元军相恋一事,也是自己始料未及的。妹妹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一旦她作出决定谁也别想令其改变,父母也不例外。况且,作为兄长本就无权对妹妹的婚恋生活指手画脚。

    至于元军,是骄傲放荡了些,本性却不差,人精明圆滑,处世懂得感恩变通,在单位手握实权干得相当漂亮,可预见前程一片光明。他与妹妹走到一块倒也般配,惟独担心的是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嫁进杨家门里,就她那说一不二,任性倔犟脾气如何适应近似独裁的‘’亓式门风‘’。

    他越想心头越烦乱,越想放下越是牵肠挂肚难以放下。

    夜深了,他望着黑洞洞的眼前,一丝睡意也没有。做人难啊,做一个无愧于天地良心的好军人更难。一边是组织原则,一边是大恩亲情,这道二选一的政治考题要他必须作出选择,他犹豫为难没了主意。随着几声感叹,泪水滚过他的双颊,他感到自已就要撑不住了……

    他迷迷糊糊刚刚入睡,起床号角准时唤醒了睡梦中的军营。他无心去参加跑早操,留在屋里洗漱整理内务卫生。他一边收拾一边梳理纷乱的心绪,琢磨解决难题办法。

    班上,亓元不出意料地找到了他。高亮以为她会向他作什么指示,然而事实证明他低估了这位上司。亓元只是对他说:昨晚元军也告诉你了,他与高芳的春事让我惊讶,更让我惊讶的是元军的执着。想必你也会感到惊讶吧。然而能咋办?一切随缘吧!我们只能尽心尽力为他们美好的前程作些铺垫。你说我说得对吗?高医助!

    这是亓元首次直呼他职称,之前都是管他叫小高。高亮懂得话里的深意,感到身负空前的压力。

    他明白她的话外之意:不能让军车事件影响元军的前途,那样对谁都不好。

    元军看着面前这位敬仰已久的恩师,突然间仿佛变得陌生了。他点点头又慢慢垂下,回了句我明白了就心事重重地去了门诊室。

    这一天,他不知道自已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一天向他诠释了‘’度日如年‘’一语的意思。

    嘀嘀哒哒的军号声再度响起,高亮缓缓站起身来,随手收拾起纸笔、听诊器、血压计等坐诊用件,正在脱卫生服准备下班,忽然门外有人敲门,

    ‘’请进‘’。

    ‘’是!‘’应声未落,门呼地一声被推开,来人携风而入,‘’急死我了,在门外正等你半个钟点‘’。说着扑向高亮抱住不放。

    高亮愕然打量来人,不禁大喜过望,‘’弟弟,是你?你怎么来了?!‘’继尔二人拥抱着相视而笑。

    来人正是堂弟高祥,这是高亮做梦也盼望他来呢。

    这时高祥红光满面,喜泪盈眶,激动得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回宿舍聊吧‘’。高亮赶紧将卫生服挂上衣挂,邀弟弟来到自己宿舍。

    自从高祥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兄弟俩再也没有见过面。期间他收到过弟弟一封书信,因军情需要,他未能给予回复。

    高祥在来信中讲的全是战况战事,只字未提自己负伤致残一事。这次他回乡探亲,专门去看望了高亮父母,从堂叔嘴里得知高亮已晋升医助,自然为之高兴,回想起自己的经历,落得个残废军人之名,不由得百感交集黯然神伤。

    一个月假期,高祥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用在自卫反击战英雄事迹的巡迴演讲上了,沒顾上与哥哥通信联系,趁归队路过济南,特意赶来会上一面,一诉万般想念之情,也为哥哥送上晚到的祝贺,还有几件要事想要哥哥帮着拿拿主意,在他心目中,哥哥学识渊博胸有韬略,是个能够排除万难值得信赖之人。于是,下车后他便直扑卫生队而来,一看不到下班时间就在诊室门外候上了。

    高亮呢,这些日子遇上挠头事,憋着一肚子话愁着无人倾诉,弟弟未约而至,心胸顿时豁然亮堂了起来。在他眼里,弟弟正直忠勇,磊磊落落,敢爱敢恨,不拘小节,一派大丈夫英雄气魄,很多方面是自己想做却学不来的。

    二人见面都非常高兴,都有千言万语不吐不快,都想向对方请教良策,而且心情都同样迫切。

    进屋后高亮让弟弟坐下,倒上杯水,叫他喝着休息一会,说:‘’我去找炊事员整两个下酒菜,咱兄弟好好喝一壶,也算是为你接风洗尘。‘’

    高祥拦住哥哥,从提包里拿出两个纸包,分别包着鸡蛋和花生米:‘’这是你家我婶叫我捎给你的‘’;又掏出来一半熟鸭子,一包白白净净的渤海大虾皮一一摆到桌上,后手拿出两瓶家乡特产沽河白干。

    ‘’瞧,这些够咱俩吃喝享用了,不必去领了‘’高祥乐呵呵的。说着左手一加力将压紧的瓶盖硬生生地给抓了下来。高亮早就见识过弟弟这一绝技,不过这次由右手换作左手,便伸出拇指赏了个赞:‘’厉害,左右开弓!‘’

    高祥‘’嗯‘’了一声,下意识地看了眼落下残疾的右臂,然后倒满两只杯子说:‘’多日不见,听父亲说哥哥荣升医助,这杯酒小弟先干为敬,祝哥哥不断进取,芝麻开花节节高!‘’

    ‘’谢祥弟,借你吉言‘’

    二人碰杯,高祥一仰脖,一杯酒倾干而净。他见哥哥端着酒杯犹犹豫豫面露难色,言道:‘’第一杯是得干了,下面随意。‘’

    高亮与这位堂弟光着屁股一起长大,他的酒量怎会不知。若是摽上劲,六十度的白干两斤下肚不耽误吃饭下地干粗糙活,人要有自知之明,自已这两下子可不敢跟他杠着干杯。

    做弟弟的也心中有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话不仅适用于战场,酒场上一样管用。他心里话,喝到高兴就得,不与哥哥攀比,免得醉后胡话耽误了正事。

    正喝着来劲聊深入,‘’啪啪‘’响起两下敲门声……

    待续:漂亮友友(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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