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走了,享年七十九岁。
接到电话我赶紧回去,即是同村又是同族。
他是外乡人,年轻时在我们这附近的煤窑上作协义工。恰好同族男人伤了,留下仨孩子,于是他入赘上门。
老孙很勤快,也很知道该如何过日子。每月发工资时第一时间把钱给老婆,让她安排摆布,自己除了抽口烟其他爱好没有。
老婆也很疼他,上班前总是把饭做好端在桌上,把茶水灌一瓶子挂在车把上。下班了又把饭端在桌上等他吃完把碗收走,然后给他泡一大壶茶叶水让他掂着(有时候会给他送出去)到街中间里下棋或看人玩下棋。
我回家的时候一般看他都这样:美美的抽一口烟,呲喽一大口茶,捏起一枚棋子摆放在最合适的位置,嘴里年年有词“落棋不悔”或者是“观棋不语”。
就这样,孩子大了,他也老了。
六年前他病了,很严重,但是三个孩子(包括老婆)伺候的很周到,从刚开始的架枴到搀扶到推轮椅再到最后三年的卧床不起没有一句怨言。
在和村里那些年轻人聊到这个的时候我说了这样一句话:过日子其实是熬日子,熬字有讲究,就像熬小米粥,小火慢熬,米粒熬成糊,米油熬成粥,细腻可口,营养也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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