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说:小孩子新来的模拟题我已经寄过去了,注意签收哦。
谢谢亮子,我会努力在高考的时候多拿几分的,我回答亮子说。至于多拿来的分数用来做什么,我却不知道。
怿北的头像闪了一下。
我把晚上的事讲给他听,我说怿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可以当说客。
怿北沉默了一会儿,好久,他问:柏棉,你相信他么?
我说我相信。
为什么?
呵呵,我说不清。
我总是很轻易的相信一些人,比如俞达晟,比如夏延。
夏延。
我庆幸自己离开了第一排,离开了夏延注视的目光。我不知道那天酒吧里还发生了什么,乔思远把我从人流中拖出了finding,我看着他沁满血的衬衫,头自然不自然的再一次木木的,于是我完全忘记了酒吧里的夏延和裴璐,还有为我准备一半的节目。
但是那以后的日子很安静,我远离了是非之地,远离了是非的人。
某个晚上,我会在某个路灯下停下回头看,但是我看到的都是不远处的乔思远。
乔思远居然比我来的早,我到班级的时候,他在背古诗,带着耳麦,很投入的样子,完全没有感觉到我来了。
一天的时间,我每一次睡醒的时候,他都在听课。小乔的课上,他还起来背诵了一段《出师表》。
怿北说,柏棉你相信一个人会因为爱你而改变吗?
我说这个我不相信。
因为俞乐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一个人。
怿北说会有的,只要你肯等待时间来证明。
我说那么,我等待。
等待,总是会给人以不期而遇的惊喜。
莜麦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彻底的蒙了。莜麦问我:小乐,我离开了,你的小说里是不是就没有我了…
我握着手机,努力的辨析耳边传来的是否是莜麦的声音,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嘴里,涩涩的,苦楚,我说不会,你一直都在呢。
二月份的时候,距离莜麦离开已有四个月的时间,距离高考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我们把彼此弄丢了四个月,四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却足以忘却一个人。
还好,我们又找到了对方,这一次,我们不要再走散。
那个晚上,我们聊了好久好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我好开心又找到了可以陪我同哭同乐的孩子了。但我问及为什么毫无征兆的就离开的时候,莜麦不做声好一会儿,然后她说,小乐,很多事情你不要知道的更好,不是隐瞒你,而是保护你。
于是我不再多问,我相信莜麦,还是像以前那样相信,而且我确信我会一直相信下去。
我以为去了北京的我的莜麦,却在麦锡十五中,和我如此接近的距离,似乎我伸出手就可以触及到她的指尖。
莜麦说,她的继父是个很好的男人,他愿意接纳莜麦妈妈和她可爱的女儿莜麦,只是莜麦一直都想凭借自己的力量考去北京,亲生父亲的遗弃让莜麦抗拒这个陌生男人的好,莜麦不大相信这种毫无关系的好会持续很久,所以她需要用自己的能力使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以便再次被遗弃时,她才会有能力照顾好妈妈。
这就是我的莜麦,这样的女孩,不值得我用一生去珍惜吗?
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别早,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我爬起来,打开所有的窗子,在早风的吹拂下,等待第一缕阳光照在我的身上。麦锡的二月,还带着冬的寒意,但我却不觉得寒冷,春天已经来了,不是吗?
进校门的时候,我看到了夏延和裴璐,破天荒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在夏延略有些突然,裴璐很惊异的神情中走过去,我想我的样子一定特别的潇洒。任凭你们怎么样对待我们,我和莜麦,我们依然在一起,很好很幸福的生活着,这样不该潇洒么?
心情异样的好,好到下了晚自习我特别想去维娜那里喝一杯。所以我慢腾腾的收拾书包,以便乔思远可以早些走,我就可以自己溜到finding去了。
乔思远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常,斜背着包离开教室的时候,完全没有要等我的意思,我想我是想多了,谁会那么在意我的喜怒哀乐。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在乎我的莜麦回来了,就什么都足够了。
我随着人流出了校门,几乎有些雀跃的向着家的反方向走,人越来越少,路灯越来越亮,快到finding的时候,有人在身后叫了我。
我回头,竟然是乔思远。
“出什么事了?”
我停下来,笑眯眯的说没事。
“大晚上的去finding,还说没有事,俞乐,很不正常的。”
“正常啊,想去了就去了,你要不要一起。”
“好,走吧。”
我不知道乔思远算不算是一个完全没有原则性的人,他在没有弄清楚我什么情况的时候,不问清楚为什么,就可以陪着我胡来,我想维娜说的没错,这个男孩没谁能驾驭得了,他自己都驾驭不了自己。
维娜对于我们的到来很是不满意,劈头盖脸的给我一顿训,都没容时间给我解释。卓展倒是很开心,维娜训我的时候,他就坐在吧台里侧的高脚凳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和乔思远。维娜说累了,敲着吧台对卓展嚷嚷:“给我倒杯水。”
卓展才耸耸肩,边倒水边怪声怪气的问我们:“你们俩个,不是…”
乔思远也耸耸肩:“也给我来杯冰水。”
我笑笑,心里很开心,不计较他们说什么:“我要重生。”
“我刚儿的话白说了是不,还重生!”维娜故作生气的样子质问我。
窝在我的小角落里,我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喝着就感觉自己飘起来了,乔思远坐在我对面,斜倚在沙发上喝他的冰水,酒精起了作用,我突然很想胡闹下。
“你有劲没,来酒吧喝冰水。”我倒下大半杯重生,斜斜的看着乔思远。
“听过‘酒逢知己千杯少’吧。”乔思远不动声色的继续喝他的水。
“难得你听过。”我拄着下巴,含糊的回答他。
“那么你知道不知道‘酒无红颜一杯多’,也不和我分享下开心的事,都没拿我当回事,我喝的什么劲。”乔思远又挑着眉毛询问我。
我有点被噎着了,“那是你的事,你又没问我什么事,我和你说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跟我来了,一点原则都没有,你是不是做什么事都特没原则。”
乔思远不说话,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坐直了身子,盯着我看了好半天,然后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找到莜麦了,很开心,我来陪你,不应该吗?我等着你分享你的喜悦给我,有什么不对吗?我候着你喝多了背你回家,很没有原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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