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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小姐姐在谈天,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两位小姐姐都来自西藏,去内地读书,我有幸坐在她们旁边,借她们我能见到很多平时见不到的东西。
我对她们一直是保持好奇的,不只因为喜欢她们的长相,我更想知道他们如何对待中国传统文化,对她们的好感来自三年前,那时暑假刚开始不久,我在去西藏的火车上遇到一位在北京读书的藏族阿佳,她给当时懵懂的我留下了一生都难以磨灭的印象,那时的她就像一位仙女,能满足我对女生的所有想象。却又显得可望不可及。
坐我旁边的两位中小点的那位在南昌读高三,对我故意拿出的小甘(高中必背古诗词)特别熟悉,她看着小甘下意识就背诵起许多名篇《氓》、《逍遥游》等,她背诵时语速之快让我惊诧,她对字音的把握,句子意思理解的到位也让我觉得惊奇,不过我也为那语速担忧,因为那语速快到我听不清了,美妙的东西也不见了,在无数个日夜死命背之后。我想起自己高中时期,那时也是这样反反复复背诵这些篇章,现在回想我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最庆幸的是我仍然爱古诗词。
另一位一开始就坐我旁边的,她在华中师大读大二,99年生,专业是数学,她说数学越来越难学,学得甚至很吃力起来,想调这个本身就是因为接受调济而被迫选择的专业,她想当一位老师。她说她很庆幸自己能到内地读书。她高中在拉萨读,那里教材和内地的不一样,当我们背诗时,她只能在旁边干看着(为此我是开心的因为某种优越感)不过她说有些篇章她在大学里学过。
真的很有趣,见多了文化差异,就会自然而然对亲近自己文化的人有好感,这也是我喜欢她们的原因之一吧!
我们对面还坐着几位上了年纪的大叔,他们也是从拉萨下来的,他们对藏胞有较大的偏见。说着藏族食物的不好,习惯的不好,当看到我身边的措姆戴口罩时,就严厉地对我旁边的卓玛说,你们藏族有99%的人都戴口罩,那语气很有威压,不容反驳,只见措姆回了句:什么鬼?顿时我就笑了。她继续说:不能这么说,我们戴口罩是为了防晒,况且……她也不再争辩,自己和卓玛聊天去了。他们一直在刷朋友圈,刷一刷朋友圈里的有趣的图片,刷她们自己的生活,刷自己学校那些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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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读者上看到一篇朱天心写的《眷村里的游戏》。眷村是台湾当局给从大陆过去的士兵建的很狭窄的安身之所,在眷村这样一个具体而微的大中国中,连栋的八户人家,就有十多个省籍,作者生活其中,几乎能听懂除了四川话和贵州话以外的所有方言。他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对中国传统文化有太深的感触,读他的文章,总觉得有股淡淡的伤感。
在尼泊尔时遇到了两位来自台湾的大姐姐,她们很客气,可总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毕竟那时候整个巴德岗杜巴广场上只有我们几个外国人,我以为她们来自内地才热情上去打招呼的。可不一样,有些东西不一样。
在大昭寺广场的那位扛着大炮的台湾姐姐似乎也给我这样一种感觉,虽然她也用微信,不过她平时用得多的还是line。然而在冈仁波齐山脚遇到的台湾大姐,在得知我们队友摔下悬崖后,通过好友微信转了两百块。即使她们并不熟,甚至只有一面之缘。那位大姐是一位知性大姐,在看一本厚厚的繁体字的书,我很喜欢看书,在畅聊中得知她很爱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庄园》,我当时刚好看完奥威尔地《1984》第二遍。我突然又想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
卓玛和措姆在玩自拍,用的是snapchat,拍照的时候,手机应用会给她们添加各式各样的表情符号,有可爱类的,如猫、狗等,也有很多搞怪类的,她们玩得乐在其中,一直在笑。列车依旧在快速前进,明亮的车厢还是有点拥挤,车上人的讲话声此起彼伏。他们有的在嗑瓜子儿,有的在打牌,而她俩依旧在笑,在拍。措姆给我看她俩最新拍的一张,那一张是两个大胖男的脸,手指正挖着鼻孔。显得颇为搞怪。她俩不停地换着角度,为自己拍的照片欣喜异常,卓玛一开始不认识措姆,也不好意思向她打招呼,只是不停傻笑,最后是通过我才认识她的,唉!明明她们都是藏族的,现在却要通过一个汉族的来认识,不过她俩笑起来很美,那松弛的脸颊上荡漾着的笑意让人愉快。我想起那个时候看两个藏族只能通过汉语交流的那次(藏区太大,有的方言很不一样)很有意思。
时间缓缓流逝,已经坐了30多个小时的我已经很累了,时代如这辆列车一样载着我们前进,如果不注意,就只会知道时代在前进,而不会知道它已经带我们走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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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日子过去了,西藏和平解放已经很多年,长到有我一辈子那么长,过去的事不该认真去发掘,它们离我们越来越远,如果能留下些什么,那些留下的也只是片段,或者需要展示的片段,真正的历史都被湮没在了时间的尘埃里,无限哀伤。
问起措姆是否有接触台湾同胞,对他们有什么看法?措姆回答说:不怎么喜欢他们说话的方式,对他们没什么看法。这不得不说是较为诚实的回答,接触肯定是有接触过,但深入了解的机会一生都没有几次,不了解是常态,既然这样也就只能这样了。
而我对藏文化也只是管中窥豹而已。
卓玛学着我旁边有点结巴的湖南大哥说话,湖南大哥来自邵阳在拉萨周边做电线改造的工作,他说话一顿一顿特别可爱有趣,卓玛学着他的口音。有模有样。
湖南大哥接了个电话,他在电话里跟朋友戏谑道:我在布达拉宫旁边地下室打牌呢。让在座的我们都笑了,湖南大哥说话很是隽永。我们告诉卓玛说他说话的方式跟毛主席是一样的。卓玛睁大眼睛哦了一声没有后续。转而她跟对着湖南胖胖的说话有点结巴的小哥开起玩笑来,她说她是湖北恩施藏族自治州的,说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她叫柳燕子,在西藏见到我时就说就:啊!那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啊!那语气又可爱又萌。车继续前进,我的心开出花来,在这深夜的列车上。
湖南大哥老想要卓玛的微信号,卓玛到最后都好像没给,哈哈,可怜的湖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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