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孩,叫安阳
文/颜克
第一次遇见安阳,我并不知道河南有个叫安阳的地方。那天在溜冰场,我换好鞋子准备走,只见一个娇小的女孩如燕子一样穿梭在人群,一身黑衣,马甲一圈有长长的流苏,更觉得像风一样。她划过我的身旁,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面容,便一闪而过,只留一缕香风,回味悠长。我不觉得坐下欣赏起来,一个人心情不好来溜冰,摔的都快站不住了,也没学会。之前只顾摔跤了,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来的,看着溜冰那么好的她,顿时心情好多了!有小痞子的口哨声,是对着她吹的,她并不理会,她刚坐在我旁边的地台上休息,就有三个人走向她。“美女,一起玩吧!”她没动也没说话,有一个为首的直接坐在她身边,另外两个在吧台拿了四瓶脉动过来。一个男孩把两瓶递给为首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为首的把一瓶递给她说:“喝点休息一会吧!妹子哪的啊?!”我看她站了一下没站起来被坐着的痞子拉了一把,身体有些失重而险些摔倒!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走过去狠狠的拉了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有些生气的说:“小西,你怎么还没换鞋,我们该走了!”
女孩的小手拉在我的手里柔若无骨,真不知道溜冰的时候她哪里来的力气。我才看清她细细的眉眼有一点幽怨、疑惑和感激,并没有反抗,乖乖的跟我走了,也许是我一米八五的身高让她有了一点安全感吧。小痞子们愣在那里,为首的那个生气的把一瓶脉动扔的老远。我带着她换了鞋子一起走出溜冰场。她一句话也不说,我倒觉得有些尴尬。溜冰场在商场的负一楼,楼上有购物中心,三楼是餐厅咖啡厅和休闲厅,在这个海边的城市,顶楼出去就可以看海看落日,这也是我喜欢来这里的原因,但溜冰场我是第一次来。我说:“请你喝杯咖啡怎么样?有机会可以和你学溜冰吗?你溜的真好!”她依然无语的点了点头。
她跟着我走步梯上楼。我看她只有一米六左右,穿了平底布鞋,较小的样子让我有想牵她手的冲动,可是我却没有了勇气。到了我常去的YAGAM咖啡馆,因为喜欢他这里的文艺气息和摆放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手工艺品,我常常看一本书在最角落的位置里一呆就是一个下午。老地方坐下,问她喝什么,她还是不语,我就要了两杯蓝山,我喜欢的味道。我说,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她细细的眉眼看着我,欲言又止,从随身带的包包里拿出了纸和笔,在便利贴上写了两个好看的字:安阳。我心想她是聋哑人吗?这个时候她轻轻的说:“我说话有障碍,我结、结巴!”说完她脸红得如两朵彩霞。我突然也不好意思起来,我想上帝这么不公平,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怎么会……我说:“没关系,我们慢慢聊。”我突然也语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说:“我是SWU大学的,我学计算机,大二,大个子协调性不好,想学溜冰摔死了也没学会,小时候有一双四排轮的溜冰鞋,好像还会,冰上单刀,我第一次尝试,站都站不住,你怎么溜那么好呢?有机会可以教我吗?你也在上学吗?”我好像话有点多,她扑哧一下笑了,从包里拿出胸卡给我看:UB大学14届艺术系油画专业。我们一届,学校离的也不远,但看着她好像很小,我想一定是江南女子吧。又是一阵沉默,我说:“安阳,我叫江宁,广东的,但我妈妈是北方的,所以我看着不像南方人,你呢?也是南方的吗?”她说:“我家是河南的,安、安阳的。”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是个北方女子,突然有一种老乡的感觉,更有一种亲切感。我立刻手机百度了一下,河南安阳。那么有文化底蕴的地方,怪不得有这样精致的女子,我看着安阳,和她在溜冰场里桀骜的样子判若两人,她更像咖啡馆里的一幅画像。
过了一个小时,我们就这么坐着,她在翻咖啡馆里的艺术杂志,我在看计算机世界,她抬头看我一眼,说:“今天,谢、谢谢你江宁,我,我要走,走了。”我说:“好的我们一起走,我送你,反正顺路。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吗?”说完我有点脸红。她犹豫了一下,递给我一个名片,她在一个画廊做兼职,上面有她的二维码。我如获珍宝放入贴心口袋,这个女孩,有一种让人怜惜的感觉,像自家的妹妹,有点多变的姑娘,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平时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今天觉得格外短暂,我送她到UB大学的门口,我说:“安阳,再见,希望能再见到你!”她转身向我挥挥手,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惆怅。我默默念叨着:安阳、安阳,真好听的名字,我突然觉得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赶快掏出名片扫了二维码,是她的微信公众号——白云之上,我有点失望,以为是她的微信。突然我又释怀了,一个不愿意说话的女孩,怎会会轻易的对别人敞开心扉呢!我看着这个公众号,白云之上,有她的文章,字里行间都是清新的文字,还有她的画,唯美的画风,浪漫的表现手法,却也有一些扭曲反叛的东西,我从开始一点一点的浏览,晚饭都没有吃,3年的公众号,近两年的东西比较多,很多粉丝的留言会让我嫉妒,有公开表示爱慕的,有大胆说出来的。我晚饭都没有吃,在教室看完最后一篇文章已经晚上10点了。透过她的画和她的文字,我觉得有一点了解她了,虽然文章的主人公常换,但我觉得都有她的影子,并且是两个她。像我在溜冰场看到的安阳和在咖啡馆看到的安阳,判若两人,也许,特殊的她必须有不一样的地方,让我觉得这个女孩更像迷一样。她长的那么漂亮,典型的古典美女,越看越耐看,这个自拍成风,美女照片遍地都是的年代她的公众号却没有一张她的照片,这不仅让我意外,也让很多粉丝求她发照都没有结果,因为见过她,我看到一幅油画,很像她的画像,我立刻保存在手机里,不知道是自画像还是她做模特画的。虽是理工男,但我的妹妹也是学画画的,所以对艺术,有那么一点了解,但之前很漠视,遇见安阳,才后悔没把妹妹的绘画书多看看。我在那副画像下留言,一个笑脸,对她,我想说的太多又不知道说什么。
三天,每天脑海里都是安阳溜冰场的姿态和咖啡馆里的笑脸,我实在忍不住了,周四下午,我翘课去她们学校找她,到了UB找到了14级艺术系油画专业的教室和画室,都没有看到安阳,我问他们同学,一个女生问我哪的干什么的,然后告诉我,不要再找安阳了,她不会见任何人的。我又问别人,依然是一样的答复。我失望而走。回去之后我在她最新的文章下留言:安阳,我只想看到你,在你一个人的时候陪伴你。没有回信。也没有公开。有时候又看到她有新作发表,但我依然没有她任何信息。
一年过去了,我去过溜冰场,去过她的学校,都没有再见到她。我知道我也许不是她最好的陪伴,也许都不适合做她的朋友。我甚至去了她兼职的画廊,都没有遇见她。有些相遇,也许只有相遇,走过,再不能回头。
毕业的时候我和妈妈回了一次东北老家,我特意去了河南安阳,走在那个安静的小城,看到殷墟厚重的历史痕迹,仿佛空气里都有安阳的笑,也许,有一个回忆,足够。
很久不太关注她的微信公众号,直到一次偶然翻阅,我看到一篇小文里有一个情节,一个男生英雄救美牵起一个女孩的手,两个人最后幸福的在一起,我仿佛看到那一次溜冰场遇见安阳的瞬间,我笑着眼里泛起泪光。
安阳,只要你好好的,我永远都在。 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在那里。当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绝不会离你而去,这是我的诺言。
2015.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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