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江小白和徐安扛着今天围猎的成果往回走,脚步悠闲。今天巧遇飞龙鸟迁徙,鸟群疲敝,皆停于山峦树梢休憩,徐安隐于树丛之中,遇此良机,箭矢如雨,连珠箭如琵琶拨弦,婉转连绵。
飞龙鸟乃是机敏鸟种,忽见身边同伴纷纷躺枪,领头者首先扑腾而起,徐安洞若观火,查得头鸟动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尾箭矢直扑头鸟,头鸟直接被钉死在树干上。众鸟见头鸟身死,皆胡乱扑腾,失去离去方向,给这二人收网留下足够的时间。徐安非贪婪之辈,做不来赶尽杀绝的勾当,取得足够七日的食物他便收手,任由鸟群慌忙逃窜而去。
“江贤弟,箭法长进很快啊”
“哪里,徐大哥教导有方才是,我刚才见这群鸟好像疯了,他们好像都不晓得往哪儿飞了,徐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是因为。。不对,我家好像出事儿了。。”
“没有啊,我看不出什么啊”
“往日此时,我家必然燃气炊烟,今日毫无动静,非常古怪”
“徐大哥,会不会是大嫂采果子采到好的了,忘了时间”
“应该不是,我们小心接近,不可大意,或许今天会出事”
“知道了”
二人屏气凝神而往,行至半途,发现马蹄印整齐有致,徐安心里如同着了火一般,心里安叫不好。江小白见徐安脸色凝重,也是提高了警惕。茅屋尽览眼前,二甲士于门外看守,徐安虽心急如焚,可是肌肉记忆就是肌肉记忆,挽弓
轻松挑翻两人。
“贤弟,你我二人分头行动,免得被包围”
“好的,大哥”
今天来的这一队人马可是硬货。朝廷张党收到消息,说徐家藏有怪力乱神药方,服用此药可以提高人的力量,普通甲士也就一石,一石约莫地球上的一百二十斤,吃了这药,可至十石,有此神药,一统天下指日可待;而徐义雄竟敢藏私,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张党首领张龟年张公公气的两耳喷气,眼睛冒火。同时他觉得要是自己提前得到这宝贝,青党日后一定一蹶不振,
今后的朝廷可就是老子张某人说了算了。张龟年受意自己的嫡系调动部队四处搜罗徐义雄后人的藏身之地,今日张士方得到消息,徐义雄后人徐安藏匿于丘处山中,随调集五百甲士前来。张士方是张龟年十大假子中最受宠的一个,此人心思细腻,阴狠果断,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自己的禁脔,这些年被他糟蹋的黄花大闺女不计其数,他为人谨慎,从不动与京城有关人家的姑娘,
关键点是不想得罪官宦权贵,给自己的义父抹黑,不利于势力扩张,可是地方上谈及张士方就如谈鬼一般。老太太吓唬自己不听话的孙子都说:还哭,一会儿张士方来把你抓走炖汤喝,小孩立马止住哭声,此法百试不爽。
今日徐安媳妇儿发现有官兵前来立马将六岁大的孩子徐脂华藏与僻静处的地窖里,千叮嘱万嘱咐没有娘过来叫你,打死也别出来,孩子不懂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连连点头。她刚藏完孩子出来就被这帮虎狼之人逮个正着,逼问徐安下落是闭口不言,死活不说,四处翻箱倒柜也是没有发现怪力乱神的药方。张士方心中苦恼,一心想守株待兔,命手下官兵四下埋藏,静等徐安落网,他瞧见小妇人婀娜的腰肢和不俗的面容,觉得连日劳苦,总算快要成功了,得了,先抓这个小娘们儿泄泻火也是好的,这次出门忘了带上新捉来的那个小娘子真是失策,回去一定要颠鸾倒凤,让那姑娘欲仙欲死,跪地求饶。
徐安心里着急,非常担心自己媳妇和孩子的安危,这个年头的官兵不是什么善茬,为祸百姓的事儿已是司空见惯,时常有官兵围剿流寇铩羽,畏惧上级责罚,随意路边找几个插秧的庄稼汉或者路人斩杀,交差完事。连土匪都不如,他估计今天的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随打怀里掏出一瓶丹药,连吃了五粒。接近茅屋时发现周围埋伏了很多的人,其于隐蔽处,箭矢连发,一时间中间身亡者颇多;徐安深谙游离战法,立马转移位置,绝不给敌人发现自己的机会,在
这样人数上极为悬殊的时候只能智取决不能意气用事,虽然他心中如蚂蚁围热锅,可是这基本的逻辑还是想的非常的透彻,人言每逢大事须有静气即如此。 众甲士见同伴躺枪皆是气急败坏,纷纷拿着刀开始到处搜寻,徐安辗转腾挪,不时箭雨连发,因为他现在状态居优,箭矢如流星赶月,只见针一般的线在空中留下一抹接一抹流华,来人皆被钉死于地上,死的不能再死。徐安为
节省箭矢,每次皆命中咽喉,杀人手法极为老辣,逢次绝境,他也是无奈为之。如果自己稍有松懈,今天即是一家屠灭之日。
徐安扒开一草堆,掏出两捆箭矢,做事者,预则立,不预即废。以前准备的东西没想到今天到底是派上了用场,徐安心里苦涩,可是时间由不得他感慨,他负箭疾行,继续着自己的责任。江小白见众人开始搜索,连连放箭,放倒甲士数十人,后来官兵纷纷取来盾牌格挡箭矢,江小白力不可透之,恨的慌,就是这时,有流华一闪而过,将举着盾牌的一人钉在一柱子上,制作精良的铁质盾牌被轻易洞穿,江小白暗中叫好,心说,我去,和徐安一起学箭可是哥们抄着了,回头一定得学习如此神技,有了这神技傍身,我就可以成为大英雄了,以后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就容易了。
江小白正美着呐,茅屋里房门突然打开,有人持刀架着徐安的媳妇走出,一旁师爷一般的人物皮才大声说道:徐安你出来吧,我们好好谈谈,我们只是需要你手上的药方,只要你老老实实把药方交出了,我可以不杀你媳妇。隐蔽处的徐安心中如同一团乱麻,他知道这帮财狼的话是一丁点也不能信,可是要是不出去他们一定对自己的媳妇不利,这帮人表面上是所谓的官军,可是如今世道凄凉,人心不古,官军已然还没有土匪的名声好。人啊就是这样,即便你是
天底下最牛叉的绝世高手、高手、高高手,可是只要你的敌人控制了你的家人,你就没有了反抗的能力了,敌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徐安缓缓走出来,面对余下的两百多人,心中五味杂陈。
“徐家公子好手段啊,你竟然连杀我禁卫军两百多号人,这笔账我们得好好算算了”,张世方眼神冰冷,话语间杀机深重。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徐安问到。
“很简单,只要你交出药方,同时砍去双手,剜掉双目,我!可以饶你不死”
“姓张的,你这个条件我不能接受,我只能交出药方”
“别给他,官人!我已经不配再和你在一起了,今后你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我们有缘来世再做夫妻”,话音刚落,徐安媳妇的纤细脖颈已然直接撞去脖子前的军刀,丝丝血点在清亮的军刀上显得尤为的刺眼,人却已经断气。
“可惜,哎呀,真是可惜了,这小娘子的九曲十八弯本公子才尝过一回,意犹未尽啊”,张世方看看地上的尸体,冷冷道。
徐安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他解下身上的箭囊,抽取腰间的两把软剑,剑身漆黑入墨,薄如蝉翼。江小白一切皆看在眼里,看着眼前的凄惨之景,心中悲痛,他恨自己不懂近战,不能立刻出去和徐大哥分忧,是,如果现在出去,战死容易,可是徐大哥必然分心救我,如此不仅仅帮不上忙,还会害了徐大哥的,看来只能等等看。
徐安持刀前冲,在人群中左突右砍,甲士躺地无数,殷殷献血已将地面浸透,场面惨烈。张世方看了旁边一位虎背熊腰的大将一眼,此人名张骑,肌肉鼓胀,满面的横丝肉,勇武过人,号称军中比武从没有输过,张世方见他勇武又和自己同姓,所以纳为己用,平时张世方玩腻了姑娘偶尔也会扔给他,每次他都感恩戴德,如同家狗见着主人扔下吃剩了的骨头一般,听说他玩女人的手法尤为决绝,从未有全尸从他的大帐中脱出去。张骑看见主人的眼神,提戟而去,余下的二十多名甲士已然吓破了胆,见着张骑终于出手了,立马后撤,本来只是和张督军一起出来抓个乡野村夫,妈的,没想到居然碰见这么一位煞星,真是他娘的流年不利,踢到这么硬的一块铁板!哥们出来混容易吗,为了给自己家的老婆搞点胭脂水粉钱,每天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人头搬家了,自己的媳妇哭上两嗓子立马改嫁给别人了,这年头图个什么,连热炕头、老婆孩子都是他娘的护不住!如今这么多兄弟都歇菜了,能跑的赶紧跑吧。
顷刻,场面就剩徐安和张骑两人,张骑携重戟而立,次戟重二百三十斤,铁山中珍品铁英打造,当年出来混,为了这一趁手的兵刃,张骑可是连自己的祖屋都一起变卖了,好不容易凑够了3万金,聘请匠人五名,耗时3个月,轮班不眠不休千锤百炼才将这一兵器打造而出,传言,此戟问世,寒光闪闪,不时有悲鸣之声发出,如同新生婴儿问世,娃娃啼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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