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 暗中观察
文/关玲
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你是要回家吗？”童玉黛眉轻抬，问我。
“我，我还没想好，我看这里挺好的，我想在这里逛逛……我走了，再见！”，我迟疑不定地回着童玉的话，赶紧逃离。
“哦，好，再见！”童玉的声音如玉石般回给我。
我怎么能去什么如意金阁呢？！我的家根本就不在那里。那只是我在蒙圈状态下敷衍童玉的。一切未知，和童玉又是初次见面，我还不敢和童玉说明白我的这次“奇遇”。而且，面对她，我不知为何会莫名其妙地紧张。
我的家是在金庄，我是记得的，那是一个工业化城市，高楼林立，到处都是水泥浇筑的建筑。稀少的绿植，抵不过时不时飞起的沙尘，整个城市灰蒙蒙的。夜晚里闪烁的霓虹，仿佛是为了告诉谁，这个城市是活着的。
我在这个城市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在某些场合和某些人的心里，我其实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哎，那谁，你来，来把这个整理一下”、“你，说你呢，你先把手头的放一下，帮我把这个复印一下，然后帮我把这些快递到这个地址，要快啊！”……
我每天如陀螺一般，在办公室里到处旋转，晕头转向。每到夜晚，停止了转动，我的脚还站在原点，我前方的路，依然在那里，我却还没有踏上一步。
我承认，我刚刚毕业半年，没有工作经验，法学硕士的身份，在这个学历贬值的时代，已经不足为奇，并不能成为我的加分项，更不会给我带来任何殊荣。我只能从公共助理，也就是从打杂的开始做起。
每天晚上下班，挤在地铁里，我都要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谁都是从这样的时候过来的，我将来也会成为一名赫赫有名的大律师的，坚持住！”
每天早上去上班的路上，我还要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金举，加油！勾践卧薪尝胆，最后不是三千越甲就吞吴了嘛！你这点考验算什么？！”
每一次，大学好友给我打电话：“小金子，你现在怎么样？我现在在单位也接触不到案子，就是个跑腿的、打杂的。我这本科学历太低了，人家都瞧不上。快三年了，我还原地踏步，我这班上得有点鸡肋，哎……”
每一次。他都是这样，问我之后，还不等我回答，他就自顾自地接着抱怨起来。我也只能安慰他，告诉他，我虽然是研究生，可是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最后，我俩只能互相安慰一番，接着该干嘛干嘛。
我的初心是：我要成为法律人，成为一个手握国家武器为我们的社会主持公道的人。我的理想是：我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甚至是大名鼎鼎的大律师，身披律师袍，有着超人一般的能力，可以为公平正义力挽狂澜。
可是，现在，我的初心和理想都还在胚胎里，在勤奋地挣扎，默默地等待，期待着它们破壳而出的时机。
我相信，我深信，我可以！我的心理非常强大，这一点，我自己也很佩服我自己。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高适《别董大》
我在每日的自我激励中，日复一日地坚持着。然而，人生有时真的很像天气预报，大的方向是可以预报的，但是，雷公电母和水龙王具体何时开始工作，却不能预报得那么精准，多多少少会出现点偏差。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陆游《游山西村》
我的人生，就是在这一天的早晨，在我推开门的那一刻，发生了异乎寻常的偏差。偏差得离谱，离了个大谱。
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我的情绪似乎被隔离起来了。我只是觉得我有些懵，懵得近乎麻木。
可是，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观察，探索一下，这个新世界。
匆匆告别童玉，我信马由缰地前行。
现在我对自己的这双如哪吒的风火轮一般功能强大，却比风火轮低调的，这双白嫖而来的鞋，甚是喜欢。一边用一边感受它，它和我的其他的鞋有着一样的脾气秉性，臣服于我，任我指挥。
而且，它比我的其他的鞋强的优势是他能感应到我的心思，我想快，它就快，我想慢它就慢，我想停它就停，它的动作和我的起心动念之间衔接得天衣无缝。
我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着我的这双代步鞋，这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的第一份收获，也是第一个伙伴，我们将一路同行，走过白云苍狗，踏遍四海九州。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拿出手机，看看是不是电话已经被单位给打爆，也想拍一下这神奇的世界。
咦！我的口袋呢？我的手所触及到的是一片光滑，我的衣服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不是我原来的衣服了，这是一件长袍，湛蓝湛蓝的蓝色长袍，衣襟处还用火红火红的红布包了滚边。我的心底立马飘出来六个字：红配蓝，招人烦！
咳，不管了，招人烦就招人烦吧，就当是这个世界给我的第二份礼物吧。重要的是，我的手机呢？我摸遍全身，除了这身衣服，身无一物。……幸好，那个包子，我是用手拿着的，如果放在口袋里，估计也早就消失得无影踪了吧。
看，我足够乐观吧？我总能在黑中找到白，总能在不幸中咂摸出幸运来。我不是阿Q，我应该是打不死的小强。
我索性放松了起来，因为身无一物，也不必防贼了，至于吃饭的问题，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迎面而来的景物，富丽堂皇，多姿多彩，我猜测这如意宫的主人应该是个爱美的，喜欢金子的女人吧。
行人也越来越多，他们/她们都穿着五颜六色闪着明亮的光的鞋子，和我的鞋子一般，只是有的颜色不同。男人的衣着和我的类似，女人的衣着和童玉的相近，还有小孩子们，他们的衣着明显艳丽一些，花样也多一些。
他们有的三五成群，有的一人独行，每个人都迈着方步，做闲庭信步状。他们面目含笑，黛眉轻扬，肤若凝脂，唇若点绛。奇怪的是，老幼皆有，却未见一缕华发，目之所及皆是黑发，如黑曜石一般闪闪发光，好像比我还黑。
我正观赏着，揣摩着，突然，啪，我四肢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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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全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感谢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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