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尝到甜豆花是N年前与朋友在日月光餐厅聚会发生的事,彼时对街的田子坊还不像现在这般人声鼎沸 仍是学生 情侣们休闲时闲逛、溜达的幽静之处。那天我与几个朋友酒足饭饱 就着桌上最后剩下的甜品 天南地北的胡侃,其中一位朋友便点了这道甜豆花。我,身为南方人又是上海地道胡同里出来的市井小子,习惯了每日早晨大饼就着油条 咸浆陪着粢饭糕是断然接受不了这种“异样”的食品。甜豆花?简直闻所未闻,咸豆花才是我的最爱!不过同桌的朋友倒是很客气 面对我的疑问只是笑笑,把一旁送上来的勺子一起递给了我 示意我尝尝再下判断,勺子破开乳白的豆腐 连同碎冰一起舀起看着很是动人 但送到嘴里时便是另一回事了,早已习惯咸豆花的味蕾 才刚接触到便提出了抗议,这 分 明 不 是 豆 花!!!
这就是我与甜豆花的相遇 不说美好连半分欣赏也不说上,自此之后我变成了甜豆花绝缘体 再未于餐桌上相见。又过了几年 在某个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石田裕辅的第二本旅行传记,书上说得是他在台湾美食之旅上的所见所闻 其中就有一段提到了甜豆花。这个之前已经走遍中国大江南北的旅客第一次遇见甜豆花时与我一样也是接受不能,发出了“豆花怎么能是甜的嘛”的呐喊。可是随着旅行进程的推进 慢慢得甜豆花好像成为了不可替代之物,每过一个夜市或是小镇 骑着自行车大汗淋漓的石田裕辅就会四处寻找它的踪迹,只加花生米 碎冰的极简传统甜豆花 还有可以随意搭配红豆 薏米 小丸子的奢华豆花 台湾每一个著名的豆花店都被他逛了个遍,乃至离开台湾之后的无数个夜里 还思念着这股味道 患上了甜豆花依赖症。
我在夜里一边读着石田裕辅的传记 看着他对甜豆花的推崇,渐渐地自己对甜豆花也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 这是一个无法驱散的咒语,唯一的办法就是亲身实践 去吃!
由于上海能够吃甜豆花地方实在寥寥 只得等到台北夜市在上海开市的时候才有了机会去检验所谓的甜豆花是否真的如此美味,由记得那是一个不到5平米的小摊位 下着雨的天气,摊位前还围着不少男男女女 两个带着白帽的服务员根据面前客人得点单有条不紊地在豆花上添加着各色零食,我站在队伍的后排 望着摊前煞是好看的各类辅料 一边想着等会儿想要哪几种搭配,嘴里一边便泛起了口水 之前对甜豆花的抗拒好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等轮到我时 一连串早已相好的搭配便蹦了出来 花生 红豆 芋圆 这就是我想吃得东西!服务员听罢熟练地抄起一碗乳白的豆花 然后淋上甜汁儿盖上辅料一碗豆花便端到了我的面前。“哦哦哦哦! 就是这个!”冰凉的豆花与辅料一起送入口中 在嘴里渐渐泛起甜味,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一点都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原来去除对甜豆花不适应之后 竟然是这样美味的东西,我一口一口不停地舀着豆花 往嘴里巴拉 丝毫不顾吃相以及摊外落下的细雨。由于实在是太好吃了,再干完一碗之后 我仍毫不犹豫地再次排到队伍得最后 期待再来一碗。“早知道就买两碗了”一边淋着雨一边排着队期待着豆花的我这么想到。那夜我又点了红豆 小圆子 椰果的口味把自己塞到已经完全吃不下的地步后才尽兴而归。那以后的双休 我便经常坐着地铁 来到离我家十几站而远的地方特地来吃一次豆花,直到夜市收摊离开上海...
在没有夜市的日子里 我才意识到所谓地甜豆花依赖症原来真的存在,有好几次梦里都会想起甜豆花那冰凉 细腻的美味 只是上海能够吃到此物的地方实在太少才无法一饱口福。后来听朋友说在日月光好像开了一家桃园眷村 有卖甜豆花,正巧那天务比思念它的味道 一下班便打了车直冲日月光。可直到服务员端上来的那一刹那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那豆花 是热的!没有碎碎冰 没有辅料 甜豆花那冰凉地感觉消失不见,这根本不是我要吃得豆花! 结果兴冲冲的我只得将就吃了些大饼果腹 留下半碗甜豆花与满满的遗憾。
后来在许多的时候工作上 以及生活中精力消耗一空的时候便会想: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有一碗甜豆花 放在我的面前该有多好。想吃又难以吃到的 甜豆花就成为了我精神世界的一处乌托邦,精神不振的时候 想想不知未来哪一天可以再吃到甜豆花 生活好像就有了期待的东西 能够支撑着我继续走下去。在无数个夜里,想吃却吃不到的甜豆花 用另一种方式给了我继续下去的动力,就像今夜 想着豆花 想着故友 想着往事的当下 我想对当年那个傻傻的小伙子说:“其实中国的甜豆花也很好吃,世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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