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的文里提到过,我曾有过一个远亲的姐姐,额…她已经去世三年了。
长大以后我跟她就很少见到面了。记得小时候,那天我和表姐正在抢一个苹果。她像一个文文静静的小仙女一样拉着妈妈的手走进来,她的妈妈是我们妈妈表姐,我们也叫她妈妈一声大姨。
那个时候她还比我和表姐高半个多头,比我大三岁,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我比她还长高了一头。我在房子里捂了半年才白了一点,后来她来了,我又被显黑了,唉!
大人们躲在一个屋里说话,我和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我问她:“姐姐,你交男朋友了吗?”我发现她腰挺的很直,坐在我旁边姿态很温婉,我的眼睛一直离不开她,很好看,看起来很舒服。
她有点羞涩,点点头轻声说:“有,我很想结婚。”我眼睛一亮,笑嘻嘻的问:“真哒?他帅不帅?”她笑着点点头。
话题就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终结了,我突然感觉到语塞。尴尬,不尴尬,尴尬,她突然开口说:“我想要一个室外婚礼,在海滩上,粉色的花。”
我突然拍起手来了,像个没头脑的小孩子一样。其实我不懂她再说什么,我没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挠了挠脑袋,释放了八卦的灵魂开口问:“你有你男朋友的照片吗?”她笑着看我,然后真的掏出手机给我翻她男朋友照片出来给我看。确实,帅,但感觉像个弟弟。
我追问:“他多大吖?”她笑着撇了我一眼,估计是嗅到了我八卦的体味儿。她回答:“他比我小两岁。”
我把手机递还给她,大姨和我妈妈这时从屋里走出来,我妈妈说:“小混蛋饿了吗?等一个小时就有饭吃了!陪着你姐说话,带你姐进屋躺着歇会儿去!”
我嘟着嘴表示不服,我妈让我带她进屋躺着,躺着陪她说话?
我带她进屋,但是她不好意思躺着,依旧是背挺笔直的坐着。我总感觉她这样坐着应该挺累的,我对她说:“姐,要不你躺着歇会儿,我去客厅了。”她点了点头,我又轻轻的帮她把门关上。
我坐在客厅里玩手机,妈妈和大姨在厨房忙忙叨叨的做饭,我就隐约听到她们说,带姐姐来北京肿瘤医院看病。
我的心提了提,我皱着眉头去厕所里蹲着,厕所离厨房更近些。我听着听着,眼里的水就跑出来了,姐姐真的很可怜,难怪她从小就那么内向。
大姨和姐姐隔三差五的就来我家里住几天,她们在沈阳,来北京坐几个小时的车就可以到。
姐姐在银行上班,还在考注册会计师,是一位美女学霸没跑了。
后来听说姐姐的男朋友分手了,我皱着眉头,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腹黑的能量抑制不住的向外涌,难道她男朋友等不及了,本以为等她死了自己可以成为英雄,却发现她手术成功了,反正最终还是逃跑了!
姐姐的手术确实是成功的,她可以结婚了,她还想生个孩子呢,沙滩婚礼是她的梦啊!
可是两个月都不到,我妈妈带着我去沈阳医院看她,那时她瘦的只剩一个大脑袋耷拉着,她已经认不出人了,其实我也根本认不出来眼前这个空荡荡躯壳是谁?
她还是病死了,癌症复发,转移到全身,连骨头都是,根本没办法了。
晚上我蒙进被窝里,偷偷的擦眼泪:“不就是失恋吗,为什么连生的欲望也失去了呢,傻瓜,笨蛋!”
我不知道,长大后的许多年我都没在见过她,我不了解她,对她最深刻的印象都停留在小时候在院子里一起跳皮筋儿。
大姨说在姐姐的房间里找到她的日记本。大姨以为姐姐早就不记得自己的亲生父亲,姐姐生病日间大姨多次拒绝探望和钱的帮助,大姨自私的为姐姐和继父的关系而担心。其实姐姐一直默默的把对亲生父亲的想念憋在心里二十几年直到死去,一本日记里,都是对亲生父亲满满的思念。
我还经常能想起她,她最终还是没能实现那个梦想中的沙滩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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