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中午去我家吃饭,我们一起喝茶读书”。
收到你的信息,我诧异地夹裹一丝受宠若惊,这合适吗?要知道,经年我们心里流着眼泪,却假装淡定的在笑,最后走的比黑暗地深渊还决绝!
我为自己曾经的武断闪过一丝愧疚,但行走在生活这条修行的路上,又有什么风干不了的,表面虽然淋过雨,内心早就干爽了,心了无痕,无结无怨,我是勇往直前的小飞龙,我怕谁。
跨上我忠实的小毛驴,欣然而往,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兴奋地在抽搐,雾色很浓,蓬勃地在上升,我像一支悠然离玄的箭,轻盈的有点像在腾云驾雾。
对了,你不会做饭,午饭怎么解决呢?我要去给你做饭吗?想起你拿锅瓢的幼稚样,算了吧,毕竟你只会添乱的帮倒忙,最后越帮越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真应该把你下放到农村炼一炼。
不知道钻进了一条怎样幽深的胡同,那里摆满了嫣红翠绿的菜肴,掌勺阿姨的背影,既熟悉又陌生,她很窈窕,像屹立在空谷中的幽兰,清雅脱俗。
原来这是我上班附近,常去光顾的馆店,我给你打好香而不腻的肉皮,焦黄迸脆的炸鱼块,鲜亮嫩脆的青菜...以前都是你请我吃饕餮大餐,我希望廉价的快餐也能让你吃饱。
去往你家的那条路,在记忆里模糊不清,对于只去过一次路痴的我来说,脑袋顷刻搅成了一团浆糊。
“飕得”,一只鞋子从我的头上呈半弧形划过,毫无生气地落在硬邦邦的水泥面上。一对情侣在我的后方拧麻花,他们要开战,我不能妨碍他们,我要找的是“葫芦”。
路标上的路线,就像一根根红黑绿蓝的电线,捆绑着我的行动,我一片迷茫地扳动着手指,路线、地图、指南针、导航、对了,现在的手机不都有导航功能吗?
我再次启动油门,严格地按照导航,前方左转,右转,驰骋在十八弯的山城,三百六十度旋转后,天赐巧合,还是这座城市太小,居然在街头遇上了刚刚下班的你,你跅弢不羁的手斜裤袋,走的潇潇洒洒。
我忘我境界地扬着脸,等着你的惊诧和久违的感动,时间在慢慢的没落消失,事实证明,我就是电视剧看太多了,总爱给别人披上自己的幻想。
眼看着你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我顾不上你的一堆金领同事;
“袆袆”...
你终于看见我了,你的大牛眼睛在阳光下散发着喜悦地光芒,换下那年夏日的白衬衫,一身黑夹克,牛仔裤的深色冬装,让你成熟好几分,我暗自窃喜,呵呵,老去的不只是我,还有你,怎么说你也比我大四岁。
你兴致盎然地上了我的车,我很惊讶你个子不高,怎么那么沉,车轮憋屈的在抗议,龙头摇摆不定,没有肚皮的你,这重量长在哪?一波回忆杀掠过脑海,想起来了,你的业余是体育健儿,羽毛球强手。
翻滚着脑海里的一锅粥,蛇舞在曾经走过的这条路,莫名的有种亲切感,巍巍颤颤,终于带你摸到了家。
曾经还在装修的框架房,现在已经焕然一新,南北通透,独特的临江地理位置,强风贯穿通透的门前,呼啸不止,凭着餐桌上黑白相间的那几盏吊灯,直觉告诉我,这些装修出自于你风格的设计。
我满心爱意地给你摆好饭菜,没忘记一边给你添菜,倒水,我就是这样把自己打包成一个很懂事的诸葛亮,但是,是在决绝过后的那种。
你依然对我侃侃而谈,剑眉眼里闪着火盆似的太阳,我不知道在你面前,怎么会有文字里和现实中不一样的我,面对你,我的满腹经纶会成了一锅粥,我开始搜肠刮肚地变的吞吞吐吐。
我转换成了倾听的模式,反正以你的语速我也抢不到话,你说的什么“会长”,什么工程,国家的什么税,我懵逼的假装一脸淡定,要知道我是个只识贫穷风采的小笨蛋。
我低垂着眼帘,没敢看你吃饭的样,我的饭进行到一半时,你已经全部吃完了,我赶紧收拾好残羹剩饭,谎称自己也吃饱了。
你为我掀开了湖兰色的大沙发,素雅清新的格调,与我的喜爱不谋而合,我乐癫地斜仰在沙发。
你像一只忙碌的野马,好动是你的天性,瞧瞧房间,弄弄洗手间,你对家那扇壁橱式的冰箱摆弄不停,看得出来,你对新房的三分钟新鲜度还没有过,对空间细致到纳米级别。
我像路人甲一样,静静地看着你变幻莫测的背影。
透过你的侧脸,第一次发现你的鼻子高挺漂亮,我困顿疑惑,我们曾经认识那么久,我居然没有好好看过你,难道我们真的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全新的房子,窗明几净,和风送爽,江水开阔了视线,我们不由地临江而望,似乎某年我们曾并衔于此,远处群山如黛,耸翠连绵,满江春水清高凛冽,滋养万物生灵,让整座山城充满了生机。
你告诉我,这个地段,才是真正的闽江,你说以后要在这里铺桌读书,累了可看看山水环绕。
山水情深,醉眼蒙眬,自然而温馨,交流掀开隔在我们之间那层翳,我们不知道怎么地就滚到沙发上了,我们就像孩子,原先不爱吃的东西,突然又喜欢吃了。
纳木错湖里的冰块慢慢被解封,你的拥抱,让我心疼的发现,你的后脑勺,布满了华发。
我们怎么会进展的这么快,我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和你说。
我想问问你到底从哪来的?目的为何?同时我也想告诉你,你所理解的什么三角恋,平行四边恋,你只知原因其一,不知其二,在你走之前,能否让我们好好的沟通一次?我多想让你相信,我没那么“好玩”。
但是这个结骨眼上,我又不想忤逆了你的情意。
我感冒了,我们没有接吻,但我明明感受到了蚂蚁在渐渐蚀骨,我像一条被潮水拍上岸的鱼,喘不过气,所有的防线,所有的狗屁理论,都去见了鬼,要那么多沟通和答案干什么,这一刻自己就是江湖。
人总是这样,不喜欢别人骗自己,却喜欢自己骗自己。
我居然忘了,以前和你有过无比刻骨的性,而你仍然顾及我的感受,把我放在上面,让我做你的小流氓,你脸红耳赤,被奴隶的兴高采烈...
微风抖动着双层的刺绣窗帘,吊兰含羞低垂,我们又开启了我们之间的赌注,不过这场赌注没有庄家,压码、洗牌、做主的只有我们自己。
我突然意识到,难道以后我清寡的世界都要写满你?你的嘴巴在一张一合,我像被猪油蒙了心,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脑袋呈现一片黑、灰、白。
啊...痛...
一阵痛感让我意识到,你在咬我,以往不都是我咬你的吗?我忿忿不平地呼唤挣扎。
砰...门开了,我一个激抖忪醒,擦了擦淌在嘴角边的口水。
“怎么了”?我意兴阑珊望着掉在地上的书,离开了书本,我的大脑基本处于停机状态。
“死女人,大过年的白日,你又在这里瞎编乱造什么,刚才听你叽叽乱叫,我们不放心,跑过来看一下你,看书看的连做梦都入魔了吧,哪有那么多东西好胡七八写的”...
我定睛看了看这清闲幽静的陋室,懒散地伸了伸腿,动了动压疼的手,视线的小舟,悠悠蔓延,带着我这个骚人墨客,从云端又跌回了现实,阴翳中一缕回春的风,吹醒了这场风花雪月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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