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我不是神经病,我是真的可以看到鬼。”
“小茹,你知道的,咱们得走个流程才能开始。”
“我叫李小茹,出生日期是1990年4月13日,我证实与我谈话的人是我的主治医生李医生,我所有的谈话都代表我的个人意志。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
“李医生,我真的没有病。”
“嗯,你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
“那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出院呢?”
“一直强调没问题的人是你,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那你要怎么才肯让我出院?”
“不如咱们还是再讲讲见鬼?我从来没有见过鬼,你得让我相信你是真的看到了,而不是你的臆想,我才能做出我的判断吧。”
“那你想听什么?”
“第一次见鬼是你七岁?”
“李医生,我已经讲过好几遍这个故事了。”
“可是你好像每次讲的都不太一样,而且那时候你才七岁,会不会是你编的?”
“怎么可能!我记得可清楚了。当时爸爸带我出去玩,我可喜欢玩沙子了,就在河边自己玩沙子,爸爸说让我不要乱跑,他要去抽根烟。”
“然后呢?”
“然后我就继续玩,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有点阴沉,我有点害怕,就想看看爸爸在哪里。回头看到河边一颗柳树下面有一个小哥哥,他背对我站着,一动也不动。我想叫他,可是他背对着我,然后一下子就不见了。我记得很清楚。”
“你记得这个小哥哥穿的什么衣服吗?穿的蓝白色的条纹衣服,短裤,还带着红领巾。”
“你记得你是在那条河玩沙子吗?”
“我!我不记得。我当时只有七岁,能记得这么多就不错了。”
“好,那咱们说说你第二次见鬼。”
“真的要全部再说一遍?”
“对。”
“好吧。第二次见鬼是我十二岁。那时候我记得是夏天,我在家里写作业。”
“你确定是夏天?”
“是的,因为天气很热,我已经把窗户都打开了,家里还是很热,我就坐在小厨房的凳子上写作业,我记得是写数学,数学很难,天气又很热,我写得很慢。”
“嗯。”
“后面我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然后一个老奶奶就慢腾腾的走到我旁边,低下头,好像是看我写的什么作业一样。我就想问,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可是这个老奶奶就冲着我笑了笑,然后就不见了。”
“你还记得她穿的什么衣服吗?”
“对,天气很热,她还穿着黑色的长袖长裤,总之就是很奇怪。”
“还能想起什么细节吗?”
“嗯……她的胳膊耷拉着,好像抬不起来一样。其他就没了。”
“嗯,再说说下一次。”
“第三次嘛,我记得也是在家里。不对,应该说是家里的楼梯道里,我还没有进门。”
“你当时多大了?”
“我当时快中考了吧,那就应该是十五岁。”
“快中考,也就是天不太热的时候?”
“嗯……四月吧,那时我记得有和同学讨论五一放假干什么。”
“嗯。”
“我放学回家,在口袋里没找到钥匙。当时有点慌张,就门口坐下来翻书包。可是怎么翻都翻不到,就很着急。忽然就有一个人站到我面前,我吓了一跳,抬头去看。是一个女人,长头发,很漂亮的。她就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然后指了指我胸口。我才想起来钥匙挂在我胸口呢。再抬头起来,那女人就不见了。”
“你能记得她穿的什么衣服吗?”
“好像是白色的裙子。”
“确定吗?”
“确定吧,就是有点脏兮兮的。”
“再往后呢?”
“再往后就记不清了。”
“那天我和爸爸说了见鬼的事,爸爸就说我病了。去了几次医院,也没有上学,吃了不少药,也没见好转。”
“记不清也说说。”
“也多半是在家里,晚上的时候,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打打闹闹的声音。还能看到一晃而过的影子,主要都是女的。”
“有能记得的吗?”
“让我想想。”
“你慢慢想,没事。”
“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很眼熟,是短头发,穿着黄色的衣服和牛仔裤。还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白色衣服和牛仔背带裤。其他实在记不得了。”
“头又疼了?”
“嗯,有点疼。”
“那你就去休息吧,我们下次再聊。”
“好。”
“怎么样?”
“终于拿到了具体的样貌和衣服描述!这下可以定罪了!”
“你确定?”
“当然确定,与受害人的衣着一模一样,大致的时间和地点都对上了!”
“太好了!太好了!这个禽兽,这几年杀了那么多人,连自己的老妈和媳妇都不放过!”
“嗯,这次一定要判他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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