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最大敌人是自己,由于国家是由人组成,所以国家的最大敌人也是“自己”。今天许多欧洲发达国家,还有其他地方的一些贫穷国家,他们的科技创新渐渐落后,经济增长停摆,问题也就是出在政府和民众一起,在观念和行动上的迷失。
人所常见的很大迷失在于:观念守旧,没有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和时代的前进而及时刷新,或者看上去是观念更新,但这更新或创新仅仅停留其“表”,旧的东西却依附其“根”。
比如,即便是号称观念创新,以进步主义为口号的美国民主党建制派,其推崇的所谓新的一套,其根本也是用大政府、强管制、高税收、分蛋糕、高支出等取代做大蛋糕的平均主义那一套,和市场经济理念背道而驰。
再如,随着市场经济逐步走向成熟,改革进入深水区,今天的创业或办企业,已经不能像二十年前,凭借看准市场行情,甚至胆大有魄力蛮打蛮干就能成功。对于如今的成功创业来说,除了看准市场行情、敢想敢干外,还要借助于个人手中过硬的通用和专业知识去支撑,还需要具有全球视野。如果没有丰富的知识和人生阅历,没有高效精准的决策能力,仅仅靠勤劳和花蛮力的创业,用不了多久就会败下阵来,被市场淘汰。
所以一个人也好,一个国家也罢,如果安乐承平日久,就会松弛懒散,滑到哪算哪,就会习惯于“路径依赖”,相信“刻舟求剑”,会一味复制历史上偶然的成功经验,疏于发掘自己的潜力,不敢开拓创新,害怕涉及自己所陌生的领域,没有刷新思路的紧迫感,不能及时转向,进行自我变革、自我开发和自我超越。
当然,个体与群体生活中的“路径依赖”并非一无是处,否则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每天或多或过少地采用,它是一种无法根绝的社会现象。因为借助于心理和生理的惯性,无论是个体、群体还是社会,可以节省额外的物质投资,避免另辟蹊径所需要的智力、体力和交易成本,省去因不停地选择路径所需要的考量与等待,节约因反复地试错、加减速以及切换方向所需要的额外身心能量消耗。但与此同时,路径依赖的危害也同样巨大,它让人思维固化,因循守旧,墨守成规,拒绝创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推磨转圈,翻炒岁月的冷饭,渐渐被后来者居上。
为了反抗“路径依赖”,不管是人还是国家,除了自我激励,不断学习,研究现实变化,刷新思路外,有时候需要一次突如其来的冲击,或者来自外部世界的一巴掌把他打醒。
比如1853年的“黑船事件”,美国东印度舰队司令马休·佩里将军,率领四艘军舰开到日本江户湾口。佩里赠给当时的日本幕府显示工业文明的火车机车模型和电报机,同时以黑色铁甲船坚利炮的炫耀,威胁幕府打开国门接受通商贸易。这一事件终结了日本的幕府,也结束了日本的闭关锁国,到了1868年,日本开启明治维新。
又比如近代中国,清朝两次鸦片战争失败,加上太平天国的打击,开启了自1861年起的洋务运动,洋务运动持续了三十多年。由于该运动仅仅是器物的革新与模仿西方,没有从根本上摆脱对于旧体制的路径依赖,随着1894年中日甲午海战的失败,轰轰烈烈的洋务运动的许多成果也随之化为泡影。随后又是因为洋务运动的失败,加上丧权辱国、割地加赔款两亿三千万两白银的《马关条约》的签订,触发了1911年10月10日的辛亥革命爆发。
天下没有太多新鲜事,今天的世界也是相似。在2022年2月24日上午,俄罗斯号称1小时22分的对乌特别军事行动,把躺在高福利安乐枕美梦中的欧洲打成半醒。接下去将近三年以来,乌克兰战场纷飞的炮火,一处处的残垣断壁,遍地涂炭的生灵,有关方政府决策层的焦头烂额,则又向世人演绎了有人一旦尝到甜头,路径依赖积习难改的荒唐和悲惨闹剧。
所以不管世事如何变化,造化如何弄人,清醒者应该相信,历朝历代,唯有那些能够克服先天惰性,不断挑战自我,革新自我,战胜自我,认识事物发展的底层逻辑,接受新思想,新观念,新事物的人和国家,才能规避命运设下的圈套和陷阱,才有改天逆命,持续进步,引领潮流,不断走入辉煌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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