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电话响起,早上九点了,不用看肯定是老妈打来了。睡意朦胧,他眼睛也没睁开,没清醒的听着电话那头的话,应付着说:“嗯嗯,起来啦,等下过去。”
接着倒头继续睡,睡前还想着:去什么嘛,大冬天的被窝这么舒服,再说了,去了也没啥事,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最重要的事情是在梦里又见到了她,那个他心心恋恋的女孩儿。嗯,得赶紧的去把梦给接上去,断了多伤心呀。
梦接下去了,被窝里他抱着枕头一脸幸福满足的笑容,突然眼角滑下一滴泪水,他梦呓一般的喃喃了几句听不清楚的话,然后把怀里的枕头抱得紧紧的,好像要把整个人镶嵌进去,融为一体,嘴角上扬……
10点多一点,电话又响起来,这回他比九点时清醒多了,还是老妈来的:怎么还没来?这都一个小时了。
他心道不妙,昨天晚上虽然说了不去不去,可还是拗不过老妈的唠叨大法,答应好了九点半过去,可现在多要10点半了,过去岂不是11点了。心中对自己感到无力,一个大男人的居然说出口的事情都不能办到,还是什么男人,瞬时内疚悔恨充满了心间。
他情绪低落的回答老妈:“我就不过去了,反正过去也没什么事情,是吧?”
“好吧好吧,早就知道你臭小子又得出这样的幺蛾子,不来就算了。”
“记得自己把午饭解决了,没良心的臭小子。”
……
真是知子莫过于母啊!
应付完老妈的一顿叮嘱,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好在老妈没计较。可心情还是很难好起来,因为他想自己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儿担当,还是这么任性,又起过去那些事情的失败,和刚刚做的那个梦。猛的他就把温暖的被窝掀开,走到洗手间用力一拧水龙头,水哗啦啦的涌出来,他双手接过一把冬天冰凉的冷的刺骨的水,狠狠的泼在脸上,溅开在头发上脖子上衣领上,逐渐冒出一缕不可见的丝丝热气。他毫不在意,双手不挺的轻轻拍打脸颊,嘴里低声的自言自语的说着:不能这样了,不能这样了,不能这样废下去了。
说着说着,忽然之间“啪”的一声像打雷一样,回荡在狭小的房里,他刮了自己一个嘴瓜子,然后又是一声!他低着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微微喘气,声音很小,像是野兽的在遇见危险时的预警低吼,沙哑地低沉道:你要站起来,你要站起来,你要站起来,别在犯贱了好不好。
说到后面,声音略带哀伤和一丝无奈。就这样他撑在洗手台那儿三五分钟,逐渐的感觉到挺冷的了,他才准备洗漱。
出门后走在街上,回想了一下今天早上那个让他贪婪的美梦,他自嘲的笑了笑道:“原来我以为我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现在才明白最多算理想,叫想做的事情。真是犯贱,梦想居然会是一个人。”然后一脸神色鄙夷。
他最近其实挺像个疯子的,每天都在这座小城里游荡好几个小时,走在路上自说自话,偶尔莫名其妙的笑起来,或是悲伤,有时候在某个地方徘徊不定,一站一个多小时,任由北风吹,甚至还会唱些不鲜为人知的歌曲,声音不大也不小,嘶哑难听还跑调。还有一天,他在一个早上坐着周边城镇的公车去了一个不远的他却没过去的乡镇,游荡一圈,晚上又回来,路上好几次迷路,好像再找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人有点奇怪,走路喜欢找偏僻的小路瞎走,爬山也是,在山里有时候看见杂草不多的林子就直接进入乱转,只要路不难走就不回头,有时候看见有趣点儿的树石之类的就要想方设法过去,遇见溪流那就更不得了,都要跳下去洗澡。这么一个人,好在记忆力还不差,被困在山里一次,第二天磕磕碰碰走出去了;在山涧的溪水里呛水不计其数,还是学不会游泳的秤砣。
“阿良说:这江湖没什么好的,也就酒还行。”
1.31“嗯,有道理有道理,醉酒7分是最舒适的了。那感觉好像自己换了一个人一样。啧啧,那放飞自我的感觉,诶,可惜自己酒场无敌手,寂寞空庭无人觅啊!”
“还好,任正非说的Z字原理其实就像打怪一样,不过那都是找到了路并且努力人的事情,别人把生活过得越来越好,不断的通往人生的上线;像我这般的,没有把生活的下线刷到边缘就不错了。”
“好嗨哦,他们找到了人生滴高潮,好衰哦,我站在低谷里歌唱……”
“都说下辈子要做一棵树,开心就在秋天里发芽,不开心就在春季里落叶。搞笑,指不定变成了热带树生在沙漠里,好不容易等到一场大雨,然后刚发芽就去死,呵,挺有意思,看你怎么发芽么得叶落。”
……
他走在路上像个白痴一样喃喃自语,偶尔路人可能觉得他模样挺不正常的,他也不在意。只是过段时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看一看,很多时候只是看一眼就放回去,一天会有一次会找首古诗来,读背,为的就是让自己有话可以说,这样挺蠢的。
傍晚,天色也还没很黑,这天气也么得太阳,路灯么有开,所以不能说这个走了近10公里的傻子的影子被拉长了,也不好说这个人的背影像条狗。只能说东北风顺手把他吹来感受一把冬天的滋味,然后不送他,让他自己逆着风回去。也不管他什么点能到家,也不关心穿少了的他会不会感冒。
而北风呼吁,夜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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