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边的风里藏着一个小布袋,走的太快会带走时间。
人习惯拥有一种特异功能,能够随时提取过去的记忆。人生更像是弯弯曲曲的生长,走了很长的路仍然可以看到自己,不忘初心包含了对现阶段感到的微甜和苦涩,更或者是一种人生的呐喊,像一首好听的民谣歌,讲述了很多历经沧桑的故事,我们不忘初心,我们也不甘平凡的去妥协一段空白的记忆。
萧奇葬礼的那天沈诚和阿林都来到了这里,一些已经记忆里模糊的同学身影也穿插在这黑白画面,仿佛像影视剧一样,一切都像是注定一场空,沈诚没有发现萧文。沈诚点燃了一支烟,第一次抽烟还是不知道在哪个喝醉的夜晚,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这种清醒甚至让沈诚有点宿醉,那种人生飘飘然的感觉好像才是假的,他在努力找寻更接近真实的自己,哪怕有点麻木。
一切都是形式上的规矩,沈诚没有给死去的人看到自己的难堪,他抬着头挺着胸用最标准的姿势给面前的朋友送去了心底里的问候。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结果,他有点惋惜萧奇没有亲自送给自己一件适合自己的面具,这一件面具说不上是什么,是挡在面部上的面具,还是不谙世事的人生,更或者自己都不了解的自己。萧奇爱上那个女子之后就很少谈自己的理想,可能爱情更甜,又或者他的理想不再只属于自己。听萧奇的母亲说,他在国内给他留了一份礼物,萧奇总是像一个预言家一样预测着自己的未来,沈诚也经历了人生中很多的不可能性,所有的拼凑都不知不觉得让人有一种马上要看到现实的错觉。
沈诚看着手里那把精致钥匙,他能通过这个看到所有萧奇精致的人生。
阿林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沈诚把钥匙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该回去了。”阿林说。
“或许这一次你要一个人回去了。”沈诚踱着小碎步,变换着方向。
“你也不按常理出牌。”阿林说。
“我要去两个地方,一个是我的老家,一个是。”沈诚打开了掌心,一把金色的钥匙像是一扇门后藏着很多未知的秘密。
“有些事情需要去做,那你打我电话。”阿林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沈诚看着远去的人都在走向四面八方,他站在公交车站牌旁边,不完全闪烁的站台指示牌的一角处残留着尘埃的聚集地。
汽车驶过城市最繁华的地方,时尚和与众不同填满了肤浅的脉络。等沈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变成了一片绿,沈诚在享受着这一份静谧也在等待着自己很久没有回去的家乡。路边的景色开始变得失去了之前丰富的色彩,也像是色彩都显得多余。
沈诚的家在一个山角落,那里环境优美,一到下午家家户户都能听到不过节却因为炒菜发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不只有听觉上的冲击,甚至是小巷里的味道都掺杂着曾经的童年记忆。小时候沈诚喜欢吃隔壁家的粗茶淡饭,对于自己家的鸡鸭鱼肉倒是不上道。那时候在这么小的身体里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尽管大人带他回家吃比这更美味的东西,但他还是念念不忘。
曾经经常翻新的院子此刻显得有点老旧,沈诚的父母已经上了年纪,对于装修也慢慢的脱离了时代,更多的还是关于对未来的恐惧。它们不再对自己要求太多,他们知道曾经可以卖力的骨头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硬了。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此刻并没有出息的年轻小伙子沈诚身上。
他们已经不在对这么倔强的小伙子再要求什么,这几年的等待始终没有换回来什么令自己满意的结果。生活总是反反复复的失望,沈诚总是选择放弃那些每个人都看得见的路,更何况他的父母不会再去为他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其实它们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面前的人生总是未知的让很多没有准备好的人感觉到可怕。沈诚多希望人生不过是简单的吃吃饭聊聊天,可复杂的一直都是我们的不同。
他曾经胆小的放弃了自己最有把握的机会,他知道永远竞争不完的东西是恐怖的,他不想一辈子,哪怕只是半辈子都不想去做一个整天像打了鸡血的人,有时候过多的兴奋只是一种内心的极度紧张,害怕自己一放松下来的样子,不敢去面对自己把自己的神经调动起来然后其余的尽管再怎么努力都不会有结果的自己,有时候了解自己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沈诚每次回到家都会有来自母亲的关心和父亲自以为是的决定,沈诚不会相信父亲说的每一句话,因为在他的眼里他从来都没有做对过一件事情,他总是对自己的母亲无中生有,他也总是要求沈诚去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是耀眼的光妨碍了这个少年想要走的路,前方本来就一片未知,很多人总是看到了光明告诉别人哪里是黑暗,可黑暗只是表面的相似。
这次回家沈诚还是和父亲争吵了起来。关于现实和梦想,总是充满了不可预测的未知,所以才会有很多争议。沈诚知道自己该去经历什么,他总是有理由去说服自己不去做什么,但是对于中肯的建议总是充耳不闻,到底是不是中肯的意见,反正就是只要这条路走成功了,你就可以不再担心人生,更像是一种阴谋的得逞,这就是那些没有真正成功的人一些谬论。
沈诚离开家的时候她的母亲在他书包里放了几个苹果。她好像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外面的世界,这样的苹果有很多,但是她从来都是支持沈诚,不管他是什么样子,这也是她支持沈诚的方式,苹果里都是爱,所以才会如此的甜。她就想让沈诚能够照顾好自己,因为她自己的身体就不好,她没有和沈诚说,她看到这男孩在外面一定受了苦,他曾经那样的活力却在自己的表演里显得有点吃力,而且他好像长大了。他永远都学不会让母亲永远都不要在自己的包里放苹果,母亲也永远都不会不去关心自己的儿子。沈诚能够想到母亲在家里大口吃饭的样子,像是她饿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吃过饱饭。他也知道她的胃不好,身体状况也一天不如一天,好像唯一好的就是她那颗善良的心,而且 一天比一天热,哪怕是在冬天。沈诚庆幸自己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他害怕有一天自己突然放弃了自己的信仰,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自己就会有钱回家看望自己的母亲,也许父亲就会少说自己觉得对的事情,也许沈诚对母亲说:“您别在书包里放苹果了,这些钱可以买很多很多的苹果。”
她总是担心他,他也总是在想做的事情上迟疑,他经历了很多人生的曲折,像是一道道沟壑,懂他的人才能看到他的人生,他的朋友并不多,但是能在的都是善良的,或许有点古怪,或者有点溺爱,但这些都不会妨碍一个值得被爱的人。
时间太短,总是让人能够轻松的记起以前的事情。
时间也太长,自己爱的人还在为了自己的人生受折磨。
沈诚回到了钢筋水泥墙的城市,他嗅不到自己最熟悉的泥土味,很多成功只是因为救赎才会有勇气。
阿林说他也回到了老家,沈诚在手机里看到阿林一家坐在一起吃团圆饭,炉火很旺盛,街上的喇叭时不时的打扰到沈诚的听觉。他抬头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人的侧脸很像萧文,就像那次马又在她的旁边唱起歌一样,这座城市不会让你干干的寂寞,它总是打扰你去爱上它的精彩纷呈和充满想象力。这时阿林的信号有点不听使唤卡在了屏幕上,沈诚带着阿林卡住的画面极速行走在马路上,他怕再一次的失去她,这条车流不息的马路上总是有很多人,很多人也有很多的秘密。他能感觉萧文一定在经历着什么,因为她还在这座城市,沈诚也是。
沈诚在马路的这一面,萧文在马路的另一面,他们并排走。
一辆大型的巴士汽车从中间穿梭过来,留下了沈诚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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