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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使我看遍人间百态

父亲,使我看遍人间百态

作者: 拂晓亮剑 | 来源:发表于2020-06-19 12:26 被阅读0次

听着许飞《父亲的散文诗》:多年以后,我看着泪流不止,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个影子......坐在电脑旁的我,眼睛不觉间起了雾,又是一年父亲节,我的文字很少提及父亲,个种滋味实难诉说,回忆录《那些年,从何说起》写了二章就停了下来,每每提笔,心里总是忍不住痉挛。


坚毅乐观的父亲

五岁丧父的父亲,整个成长父母是缺位的。很难想象在那么穷苦的年代,他活下来的艰辛。

5岁之前的记忆,每每父亲回来,都会胡渣扎我的小脸。清晨,阳光透过木窗的纸洞,空气中飘荡着飞尘,父亲把广播开到最大声,吹着口哨洒扫院落,是童年印象最美好的一件事。

冰天雪地,拖拉机半夜坏在路上;酷暑伏天,拖拉机脱刹翻在山腰;父亲总是乐呵呵的说,你看,这家伙像你一样撒泼打滚了。

父亲,在我心中就像是阿童木、葫芦娃,总是有无尽的魔力和任何坎坷斗争。多年以后,我的坚毅乐观大概是随了父亲。


忠义孝顺的父亲

父亲年少得力于外公的辅助,以至于外公外婆去世的丧事,后续几十年舅舅家族的琐事,一直都在照应。父母离异多年,这种关照丝毫不受影响。

乡里乡亲,家族诸事,父亲也总是威望最高,说话最有分量的那一个。凡事亲力亲为,为亲戚朋友仗义执言,父亲说的最多的是一句话是:吃亏是福,这句话无论有没有道理,一直伴随我到今天,不求回报,吃亏是福。


实干虚荣的父亲

很多人会觉得,一个踏实肯干的人,怎会和虚荣沾边儿?可事实是,实干派的父亲,特别注重脸面。无论吃的好坏,总是西服马甲,头油皮鞋,裤袋挂个金属链。

90年代,朋友的偏三轮摩托,只要买的新的,都会被父亲占用好几个月,随借随开走。走亲访友,父亲总要是最拉风的那一个。这个习惯,到现在依然是,我买的新车,都会被父亲隔三差五的换走去开。

对于此种做派,父亲义正言辞的告诉我:人穷架子不倒。


长情又多情的父亲

父母年少成婚,缺吃少穿,盖房添物,生儿育女,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患难容易同甘难,是我从父母的婚姻悟到的。

1994年,我记得那么清楚,这一年,半亩的小院落,齐刷刷盖满,上房3室1厅,厢房一联4间,有了单独的卫生间,门房2间,所有的房檐蓝色琉璃瓦镶边,大门修的龙飞牌匾,推拉大铁门,车可以直接进院,院中间一侧是10米花坛,中间是3米宽的水泥地。排场,没有经历过贫穷的年代,真的不能体会什么叫排场。

请客一条街,父亲端着酒杯,那扬眉吐气的脸庞和眼神,我至今难忘!

从此父亲开始了风流的浪荡生活,一边体谅母亲的不易,一边又难舍小三的周旋。

母亲出车祸昏迷七天七夜,父亲泪流满面守在床前,人刚抢救回来,转眼就找关系和病床的母亲离了婚。

小三转正多年,生育2女,父亲依然会接济母亲,我能理解他们的长情,却又不懂父亲的多情。

母亲多年不嫁,大概也是因为爱极了这个爱她又伤她的男人吧!


父亲,我很难用平和的方式与他相处,每次用最恶毒的语言来表达我内心多年的愤懑。他总是人前夸我最像他,果敢、乐观,但我最厌恶像他,因为我心中的父亲是那么的不堪。

我怒打小三,她破坏别人家庭,不知廉耻,父亲平生第一次打了我;我怒骂小三,我父亲养的女人,家里怎么还有野男人,父亲平生第一次骂了我;我带人围观小三的住处,父亲平生第一次向我低头服软。心中曾经高大的父亲形象,在二十多年来,早已破败的不成样子。

一次次用狠,一次次愤懑,想来还是爱极了父亲。不然怎么会这么用情至深,恨之入骨。

然而,每当我在婆家略受怠慢,父亲却又总是第一个驱车来看我的人。

人间百态,不用外人呈现,父亲一个人,就让我领略好与坏、善于恶、爱与恨,从来就没有明显的界限,好人也会是坏人,善良也会伴随丑恶,爱恨从来都是交织在一起。

而成年的我,爱总会留三分给自己,从不敢妄谈深爱。父爱尚无周全,何言其他!

父亲今年六十岁,依然会天天录视频,告诉我他一日三餐吃了什么,告诉我他练了新的拳法,告诉我他吹了新的曲子,我每个都看,却很少回应!每月问他缺什么,他只说照顾好自己和你妈就好!


多年以后

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在风中像一张旧报纸

这是那一辈人留下的足迹

几场风雨后就要抹去了痕迹

这片土地曾让我泪流不止

可它埋葬了多少人心酸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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