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津者,寒门学子也。形貌昳丽,堪比潘安,时届弱冠,韶华正当。觅清净而客于白马寺闲舍科读。更深而孜孜不息者,夜以继日也。岁余某夜,万籁俱静之际,忽一少艾,红罗裙襦,容色甚丽,探身以进而举止从容,惭颜道:“遽尔来见,猝然打搅,多有唐突,还望无怪。”赵生始惊疑,抬眼一顾乃绝世佳人,遂迎接之。“某乃书生一介,敢问何事以求,以致夤夜到访?”女道:“所以来者,欲见君也,论宿昔事,共少时忆耳。”赵生不解,女嗤嗤而笑:“汝家东向,一街之隔,乃一朱门华府,荣华之家,尚可记否?”“然也。”“其庭深深,有闺窈然。破瓜之年,忽夭折而去,可知否?”“知耳。”女娓娓而道:“乃眼前人也,而实为鬼,君无恐乎?”
赵生乃自惊惧,强谓之曰:“任当言之,仆亦何惧?”
女子乃继言:“昔日为芳邻,我之幸也。某日窥君,朗朗如日,气质绝俗,遂一见钟情,遗寝载怀,日思夜想。不意遽而病逝,一朝分离而阴阳两隔,忽忽淹滞至今。惟可恨者,平生未近男儿身,终身为憾。近日有司相告,不日即转投它生。故而冒昧前来,冀得一夕之欢,以慰渴念,不知可允否?”
因留之宿。温柔之容,娇羞之貌。纤指雪净,粉颈花团。睹昂藏之才,已知挺秀; 见窈窕之质,渐觉呈妍。情契既洽,欢惬亦甚。 欲曙,女恋恋而别。
月余后庭试,赵生如有神助,下笔迅捷,放榜日竟高中进士及第......
一激灵,残梦遂醒,乃南柯一枕。身下湿腻者,梦遗之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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