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杨絮、柳絮满天飞的日子。
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听歌里唱这东西满天飞时,觉得那定是美得不行的光景。后来才知道,是我太天真了。
东北这杨树、柳树的也多,但印象里不论是老家长白山下的小山村,还是工作待过的几个城市,这东西都不曾如此迷迷茫茫般壮阔过、缠绵不去过。至多稀稀拉拉飘那么几天吧。帝都这东西,疯起来,比在南京上学时的法国梧桐还厉害,让人眼睛刺鼻子痒,浑身不舒服。据说这些年,北京的园林部门一直再给做着绝育手术,科学院的专家们也是孜孜不倦地作为大课题一直在研究着,但来京一晃儿也七八年了,始终未感到有什么变化。
这东西最好处,就是捡无人处燎着,平铺的,会倏忽地蔓延消逝,就像普通如我者的人生;堆积的,天时地利下,会砰的一下,发声爆燃,升腾起火光和轻烟,蔚为壮观,彷如斗士壮烈的陨落。可自从一年见识了它点着爆炸烧着房子的视频,这事儿就再也没干过了。也再也无法从这东西身上做生命的快想,思索深奥的人生命理和到哪里去的终极命题。对它只剩下单纯的烦,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当然,世事无绝对。如是这天,若不用处理没完没了的工作,能坐在楼顶的阳光房里,惬意地喝着茶,读着书,顺带看看外面这铺天盖地的四月飞雪,想着行人的烦恼,自己的幸运,可幸灾乐祸,可怡然自得,也称得上乐事一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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