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是不是你搞的?”一个穿着休闲装的老头推开这座大厦最考究的一个门,质问里面的另一个老头。
“老张,俗话说,老了老了,火气就小了,你还是这么大的火气。”坐在办公椅的老头本来在低着头看文件,一看意料之中的好友来了,马上脸上堆满了笑。
“老蔡,你搞动物实验再过分,我都不过问,但你不能突破那层禁忌,你想成为众矢之的?”张教授并没有因为好友讨好的笑而变得温和,反而面色更严肃的质问。
蔡景旭知道嬉皮笑脸打发不了这位好友,收起笑容,面容认真中带有一丝寂落的神情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张教授自年轻就与他认识,自然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年轻时为了把公司做大,真的是卖命在干。以至于现在两人年级差不多,自己看起来却好像比他年轻十几岁,而且现在又患了肝癌,生命的倒计时已经开始,确实来不及了。
张教授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沉默一会后说:“你一个人偷偷的做不就够了吗?何必让人做出来,又公之于众。”
“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知道的,永生的技术还不够成熟。我现在想要给自己换一个肝脏,用自己的细胞来做,风险很大,我不知道那些科学家对这件事的态度,所以我让人做那个改变新生儿基因的实验,就是想找一些不反对或是中立的科学家来为我工作,如果我直接招募,可能真会变成你说的众矢之的。”
“一次试探根本不够,那么你还要做?你这是在调戏天下人。”张教授有些难以置信。
“对,我并不满足于再苟延残喘的活几年,而是要健健康康的活够为止,这需要一群科学家持续为我工作,还要避免舆论,所以我还要试探,一直到所有人麻木为止。”
张教授倒吸一口冷气,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老友,不,可能并不是朋友,张教授甚至觉得,连自己和他成为朋友也是计划里的一部分,自己是生命科学领域的专家,认识自己可以直接了解最新的研究成果,如果真是这样……
回忆自己和他认识的20多年,那时自己已经小有名气,而他不过是个小老板,如果他当时就想到了永生计划,那么他必须保证两点,一是今后他会越来越有钱,二是自己会成为这个领域的权威,一个人真的会为了永生算计这么多吗?
这时蔡景旭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既然事情一出来你就知道了,而你没有去告诉媒体,却选择来质问我,我猜是我们20多年的情义救了我!”蔡景旭又恢复到笑眯眯的样子,像一个慈祥的老商人。
这笑让张教授有些不寒而栗,让他动了去找媒体公开的念头,这个人太可怕了!但首先要做的是离开这里,他答到:“虽然我的职业道德要求我阻止你做这件事,但我也明白,永生这件事,你做和他做,早晚都得做,还不如让你来做,这样我还可以当一个知情人。”
蔡景旭很高兴,大笑着站起来说:“老张,你早该转变思想了,你们把这技术搞出来,又不用,那不是浪费嘛!你说是不是?”
张教授也笑着站起来回应说:“是迟早要用,既然你老兄要试试,那我自然得尽一份绵薄之力”,顿了一顿,看看手表说“我不跟你扯淡了,今天老太婆让我去接孙子回家,我得先走了。”
说完上去握手,蔡景旭拉着他的手说:“二十多年的朋友没白处。接孙子,我让我的司机送你去。”
张教授也没推辞,只是说:“那我可就不多说谢谢了。”
在接孙子回家的路上,孙子闹着要吃糖,张教授给他买了三根棒棒糖,孙子当场就吃了一根。到家,没想到妻子已经回来了,说是今天没时间,结果却回来这么早,这让张教授有点生气,但这气没生出来,因为妻子生的气比他更大,因为孙子换牙不能吃糖,张教授自知理亏,被妻子说了一通也没有回嘴。
但还是很生气,他把剩下的两根棒棒糖带回书房,让孙子在客厅写作业。张教授在书房静思今天发生的事,他还是准备向媒体公开这个资本家的阴谋,但以何种方式,对蔡的揭露要到什么程度,都是他要考虑的。
蔡景旭的办公室,张教授一走,蔡景旭就拿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说:“张老头今天变得太快,这几天好好看着他,他一有异动就杀了他。”
电话里回复一声是就挂了。
张教授不知道在书房坐了多久,突然一个小脑袋从半掩的门外伸进来,是孙子,张教授脸上露出微笑,孩子怯生生的进来,张教授以为是老婆叫他吃饭,便问:“是不是饭做好了?”
“不是,爷爷,我有一个题目不会做,想来问问你。”
张教授这才看到孙子手上拿着一个本子,他接过来,很简单的一道题,他清晰明了的讲了,孙子听完接过本子扭扭捏捏的走了。
张教授费力在脑中接上前面的思考,这时,孙子又来了,以为孩子又有题目不会写,因为他手里还拿着个作业本,但孩子径直走到书桌前,开始讲他学校发生的一些事,以往张教授是特别喜欢听的,还往往把孙子抱在怀里听,但这次却让他觉得孙子不懂事,他忍住不快打断孩子,让他快去写作业,孙子这次出去又是扭扭捏捏的。
两次打断让他有点烦躁,深呼吸几下才冷静下来,没想到刚刚接上,孩子又来了,这次他没有笑脸了,孩子看到爷爷的表情也有些害怕,没敢进来,把头缩了回去。张教授又好气又好笑。突然,他想起了孩子的目的,原来是为了棒棒糖,这使他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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