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芳文】少校子期 第二章 交织的生活

作者: 向问天 | 来源:发表于2020-10-16 12:52 被阅读0次

训练事故。子期的世界是变幻而生气勃勃的,面对生活的必然性,人只能接受。到了现岗位,只能减少抱怨,努力践行。

经历体验越多,会感到生活中自以为是、煞有其是的人如此可笑,可有人会把他们奉若神明。他无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他不渴望成功,这是个虚幻字眼,希望看见真实。

周末下部队强训,连队组织指挥号手吊装设备舱体,号手没有扣紧绳扣,吊具滑过,掠过子期额部,他下意识躲闪,没有闪开。

吊具擦伤了眼眉,血潺潺而下。

子期下口令继续,排长见有异样,跑过来,子期挥手,他像钉子一样钉在原地。

吊装继续进行,号手们按步骤组织。

五分钟后操作结束,子期示意收尾,毫不迟疑地走开。

子期喜欢直截了当、干脆利落。

医务室护士长给子期额头缝针,满头大汗。柯业托着器械盘,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护士长的忙碌和他的安静形成对比。

这减少了护士长成就感,不断流出的汗水表明遇见过于安静的伤兵,老兵也会紧张,护士长在小护士心中的高大形象大打折扣了。

随着工作经历的困难和对未来发展不确定,对裙带关系厌恶,子期更加不愿意流露感情。他认识到金钱、晋升都不是终极目标,他要的不是这些。

希望晋升,但是不能以此作为衡量自身价值的标准。将军会受人敬佩,也可能不会。让人敬佩单位点滴建立起来信任感,通过努力得到的尊重。

治疗后走出医疗室,子期将开的消炎药扔进了垃圾桶。

他不喜欢吃药,走廊拐角,一个护士站在旁边看着他。

那是柯业过来取药,正好看见子期的表现。子期觉得有点不妥,但若无其事,冷静地站着,余光看着这个经过的护士。

柯业扬了扬眉毛。

阳光射进来,有点刺眼。

建设网站。华屋早起床后饥肠辘辘去赴约。一家公司计划调整网站,推出个性化的服务。华屋的朋友便联系上他,和公司部门经理谈具体设想及建设方案。

华屋渴望财务和精神自由,希望以后能够不用出卖自己的时间来换取生活所需。这一天目前看还遥不可及,但天生的乐观让他夜以继日忙碌着。

面谈很顺利,华屋方案既经济而且很符合公司的特点,很快达成合作意向,等部门继续完善细化方案,公司董事会讨论。

扶桑把咖啡端了进来,华屋比她想的要年轻,只是脸色苍白,可能休息不好所致。

华屋说了声“谢谢”。

这个女孩笑脸很别致,带一点忧郁,凸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高级感,有些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的味道。

咖啡很香。

同学少年。“假如人有朋友,他必得为他而战,因为要战,必得胜任于做一个敌人。”

子期从小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他是最小的孩子,在父母和兄弟姐妹庇护下成长起来。他不喜欢处于弱者状态,不喜欢怜悯,不喜欢朋友间刻意关怀。他有一个孤单的青春期,郁郁寡欢的少年体验。

华屋是他高中的朋友,性格差异很大,华屋外向随意,子期则内敛严谨。学业上子期一直比较用功,成绩好得多,人际交往和社会活动组织,华屋则游刃有余。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来自乡镇,另一个在城市生活。高中开始住校,居住同一个宿舍。毕业后,华屋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而子期则进了一所相对封闭军校。

两个人走入不同生活,但是保持着联系。

毕业后两人在同个城市工作,聚会较少,但从小到大知根知底,一直保持着信任。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他们没有丢掉对对方期待,希望看见对方神采飞扬。

相似你我。柯业初次见到扶桑是在一个商场中,擦肩而过,感觉很面熟,同时回首,不禁相视而笑。试衣服时候,柯业回想她的眼神,生出很多惊讶。走出试衣间,又看见了她,挑选衣服是一个款式。

柯业主动打招呼,两人相识了。

柯业穿着便装,依然保持着良好军姿。她养成了军训下意识的警惕,仿佛教官怒吼随时在身边炸响。与扶桑比她更有棱角。

茫茫人海中,有着一根无形的线将她们系在了一起。从那时起,如缠绕蜡烛灯芯,随时光流逝燃尽青春。

人们往往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一生仿佛是未可预知的旅程,哪个站台会有守望,留下痴心,都不知道。只是满怀热情和好奇前行。

她的生日。子期乘车返回办公室。镜中人很苍白,从抽屉中拿出烟来,没有打火机,把烟重新扔回抽屉。瞄了一下台历,日历上有一个月前扶桑划的红框。

今天是扶桑生日,子期急忙换回了便装。绷带有点突兀,他随意找了一个帽子。扶桑本命年,在宾馆正式工作一周年。

扶桑的哥哥是子期好朋友,一个连队工作。子期是连长,她哥哥是指导员。

扶桑父母在唐山地震中去世了,哥哥参军入伍,考学分配到这个城市,妹妹大学毕业到了这个城市找工作。

子期和扶桑的哥哥相处开始并不融洽,扶桑哥哥是宣传科干事下连队当指导员,对子期作风很难适应。随着时间发展,两个人发现了对方对工作敬重,在对方的立场上看问题,能看出真正实力。

他们间是一块整木料制造的敌意,公众场合契合天衣无缝,私下交流很少。连队保持着张力,这种张力让这个集体具有一种可爆发的力量。

军队需要张力,而不是鸭绒被和弹簧软床。检查和比武中,他们连队次次囊括奖牌,颇有虎狼味道。

同事感情逐渐加深,成无话不说的朋友。

合作两年,体检中扶桑的哥哥意外发现得了脑瘤。那是一场大的演习任务结束,部队组织休整,在等待立功受奖的节点,他没有流露个人情绪。

晚上喝酒,哥哥把扶桑托付给子期,积蓄一并交给了子期。

一周后,他便去世了。追悼会上只有扶桑一个亲人,看着哽咽的扶桑,子期充满着悲伤。

扶桑到这个城市不到一个月,子期给她租了房间,联系了工作。由于面临新的任务,没有陪同扶桑第一次正式上班。

两个月过去,扶桑逐步适应公司工作。

对于子期,因为哥哥的嘱托,或者性格类同,她打心眼里信任他,把他当作了自己哥哥的替身。

在这个城市里,他是她唯一可信赖的人。

周末她都会来看子期,整理一下房间。子期对自己很苛刻,对她更多的是呵护、宽容,他们的交流,有父亲女儿的感觉。

她会打击他的自命不凡,子期不为所动。

那段日子里,子期陪她去爬山,在山顶上静静地坐着,让山风吹散头发,看着远处的城市,心情就开阔起来,仿佛看见亲人凝视着他们,为疼爱的人轻轻耳语。

扶桑在日历自己生日日期上画了红框。

她要去参加一个礼仪培训,近两个月的时间,在邻近一个城市。她希望回来后能和子期一起过生日。

子期保持沉默,扶桑走时没有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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