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是个老实憨厚的女人,如今也过了五十岁了,整天心神不宁的,给人的感觉就是没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的丈夫老高和她一般年纪,整天神气的很,该出门喝酒时就喝酒,该和小女人约会就绝不耽搁,叫他说,“不就钱嘛!”
他没多少钱,倒是每个月厚着脸皮向小美讨要工资,一开始小美还不愿意给,后来老高就给她洗脑了,“你看咱两都结婚了,也就等于是一家人了,这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对吧?要是说你的钱你存着,我的钱我存着,这像什么话了啊!这就等于和外人没啥子区别啊……如果你心里真有我,如果你心里真有这个家,就把你的工资交给我。”
小美说,“好吧!只要把日子过好,就你说了算吧!”
老高没想到小美这么好说话,他连续结了三次婚,认识三个女人,一个比一个精,一个比一个狡猾,还好三个女人没有人人都和他生孩子,要不一人丢下一个孩子,不扯得他肩上起皮才怪。只有第一个女人给他留下了个女儿,女儿好几年前就结了婚,老高落得一身轻松,他仿佛觉得自己已经回到了单身,小美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陪衬,她只要按月交工资就好了,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可是小美太过于老实,她心里只想着和老高好好过日子,叫自己的老父亲安心,这就心满意足了。
为什么说她这么容易满足呢?
事实上不单单她老实,还有别的原因。她和老高处了有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里,小美付出了全部,不只是金钱还有肉体,还有精神。她特别看重和老高的婚姻,知道老高不怎么在乎自己,可是她还是糊弄自己,“唉!他对我不好,我对他好不就行了嘛!人心不都是肉长的嘛!只要坚持,再硬的心肠总有一天会软化的!”
小美在和老高认识之前结了两次婚,要说两次婚姻都已失败告终,其根本原因就在两个男人手里,他们都是花心萝卜,小美的心太实了,压根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小美只和第一个男人生了个女孩,离婚的时候女孩被男人给要走了,和第二个男人,没落得下一个小孩,离婚的事相对来说也就干脆些。和第一个男人离婚的时候,小美放不下她的女儿,她为女儿的抚养权做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是婆家人执意不给她,婆婆对她说,“你一个小女人怎么能养活一个孩子呢,算了吧,孩子就不跟你喝西北风吧!放聪明点,从哪儿来就上哪儿去吧!”
小美一家人也不好说什么,他们接受了小美离婚的事实,后来直到小美遇到第二个男人,她又开始动心了,小美本以为这回能安安心心地过好日子了,可没想到依然是进入了婚姻的黑洞里,男人不珍惜她,她能奈何?离就离吧!离了两次,她的心已是支离破碎。
这一次和老高结婚,父亲叫他慎重考虑,小美虽是点头答应,可心里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她相信终归有她相信的理由,她认为老高是个离了三次婚的人,这心啊准是伤的不轻,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走到一起一定会加倍珍惜这段萍水相逢的缘分的。
老高和小美当初是在一个厂上班认识的,那会儿老高给小美的印象就是工作勤勤恳恳,不像一些老爷们偷奸耍滑,还有就是他对小美很好,要说小美是一条鱼,那他放长线钓大鱼的本事还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自从熟悉后,两人每天餐桌上见面不说,就连下了班也是一路回家的,老高跟在小美后面就像个小跟班似的,小美一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怕同事说三道四,可是时间长了,别人也不说了,她就习惯了老高粘他的样子,温情有时候就像一张蜘蛛网,套住一个小虫子,就是套住了,这两人在时间的长跑赛中渐渐地感觉到了彼此的重要性,老高觉得小美很单纯,心里没有复杂念头,就奔过好日子向他走来的;小美也觉得老高心眼不坏,虽说离了三次婚,但在小美看来都不是他的错,他这么一个老实,贴心的人怎么就能随随便便地放弃家呢?再说他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正需要有人照顾着呢!
两人这思想一磨合,终于达到了一马平川的地步,“只要你我都同心协力,日子没有过不好的!”这是老高在婚礼上给小美说的话,小美也非常认可他的话,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她都点头了,做父亲的还能反对,婚是结了,结的不轰轰烈烈,但至少让小美一家人感觉到了温情之爱的存在,他们只希望小美能过好日子,能和老高一路走下去,直到永远。
可是这永远两个字却经受不住时间的拷打与人情的诱惑,十年里,老高虽说也对别的女人产生过一些坏的念头,但一想到小美对他的好,对女儿的好,他就自惭形秽起来,觉得不管怎么说绝不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于是他忍了,他把自己一颗沾花惹草的心压在了尘世的烟火里,小美很是感激,她感谢老高能和她好好地过日子,能给她安全感,能给她让父亲安心的力量,正是这种感激之情塑造了她慈母般的无私奉献的品格,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舍不得打扮,把老高父女俩放在了心上疼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老高的女儿长大了,可是她却一天天憔悴了,老高时常好酒好肉的伺候着,他倒是满脸红润着,精神高涨着。
待到老高的女儿长到二十岁的时候,就在外面打工结识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已婚男人,两人认识不久就开始了同居生活,老高为此气的差点晕了过去,小美也几次找过老高的女儿谈话,一开始他女儿还耐着性子听,后来一次就山洪爆发了,老高的女儿对小美吼了起来,“你又是我亲妈,我亲妈都没管我,你管我那么多干嘛啊!真是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管上头来了,没事管管你那亲生的女儿吧!”听了这话,小美不再说什么,她觉得心里很痛,很痛,老高的女儿没能管好不说,自己的女儿呢,根本就没有联系的权利,女儿的监护权在丈夫那里,丈夫自从找了个狠女人后,小美就甭想去看望自己的女儿了,那女人是个小心眼的人,她一心就想着别人的坏,小美登了几次门去看望女儿,她多少也给足了面子,后来当小美再去的时候,她开始反感了,她不当婆家明说,直接把小美请到了咖啡厅,假惺惺地说道,“大姐你过来看你女儿,这是人之常情我知道,可是你考虑到我的感受吗?”
小美说,“不知道,我来看女儿只是看女儿,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那女人说,“错了,你来一次我心就疼一次。”
小美问,“为什么?”
那女人低下头,假装伤心的样子,沉思片刻后说道,“你不能来,你一来外人就对我印象差了,他们肯定说我这个继母对你女儿不好了,要不她亲生母亲也不会常‘回家’看看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小美说,“不明白。”
这下那女人火了,她像一个泼妇抬高了嗓音,骂道,“别给你脸不要脸,我告诉你以后绝不能来看你女儿了,你这么藕断丝连的,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我给你养女儿,你不但不感激我,反而存心要害我,想当初你若是带上这么个拖油瓶上路,谁会半路截住你啊?谁会给你幸福啊?也不想想,我给你养着女儿……所以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希望你今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家了!这关系到我的婚姻,你懂吧?”
小美呆呆的看着她,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那女人又威逼起来,“你若是再来我家看你女儿,影响到我的婚姻的话,我不把你杀死也会把你弄成残废!”
小美没撤了,她没想到女人狠起来比谁都狠,她怕了,她只好默默地含着泪从那女人面前消失,也从此在她的世界里彻底地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失得她心里只记住和老高搭建的新家。
后来生米煮成了熟饭,老高的女儿硬是要跟定那男的,老高本想敲定那男的一笔钱财的,可是那男的口头上是答应好好的,谁知道他半夜三更就把老高的女儿偷偷地带走了,老高知道他们私奔后,也没撤了,逢上外人拿这事当话说的时候,老高没脾气的说道,“她翅膀硬了,她要飞,我……我上哪管去啊!”
老高的女儿走了,他的心情消沉了一段时间后,就多云转晴起来,继续喝他的酒,继续吃他的肉,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小美看到他恢复常态,也就随他去,但是老高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他偶尔半夜里会想起自己的女儿,一想到女儿可爱的样子,就打心里难过起来,只是他没对小美说,小美也不知道。到了第二天,老高脸上又没显露出什么不愉快的样子来,小美更是难懂他的心了。
渐渐地,老高开始厌倦了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他喜欢上了户外运动,单位里若是放长假的时候,他就会组织一群人外出旅行,每次叫小美跟随他一起去,小美总说没时间,她要腾出时间去照看父母还有做家务活,老高两次说不动她,到第三次就不请她了。后来出去玩,只有老高自个儿的份,老高的心正是在这种无妻陪伴的散漫中混野了,他越来越喜欢女人的欢笑声了,越来越喜欢扎在人堆里凑热闹了,“家”这个字离他越来越陌生了,直到遇到生命中的她,老高彻底是昏了头,他爱她爱的死心塌地,爱的执迷不悟,爱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是别人,和老高同在一个厂,这厂在城南一处僻静的地方,自从老高进入了这新厂后,小美只去过一次。虽说厂里女工多,可她相信老高不会胡来。这女人叫张巧,是一个有着两个男孩的母亲,她比老高小十五岁,老高看到她就想到了自己那个离家出走的女儿,她们俩很像,很像,另外,张巧比老高的女儿说话声音还要好听,老高陷在她的温柔波里,是越陷越深,陷得无法自拔,陷得烈火焚身都在所不辞。
张巧是外地人,常年不回家,等到过年放假的时候才回一趟家。她本来是住集体宿舍的,自从老高和她好上后,老高就在外处给她安了个家,张巧很是欢喜,一来是清静,二来她就能和老高自由的交往了。人多眼杂这个理谁都懂,老高不想别人背后说他,就偷偷地和她交往着。
老高舍得在张巧身上花钱,他把她宠上了天,一开始张巧还不好意思,觉得老高对于自己过于热情了,老高说,“我愿意,我就想着好好伺候你!”张巧孤身一人,寂寞难熬,碰让这么好的男人对自己,她心里多少是感激的。从陌生到熟悉,从反感到喜欢,渐渐地她就索性把老高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她开始向老高提出各种物质上的需求,老高像是着了迷似的听她使唤,尽量满足她,尽量讨好她,把她伺候的像姑奶奶似的。在小美身上舍不得花的钱,在张巧身上就成了不放在心上掂量的一点点小钱,当张巧还假惺惺地说,“老公,你看是不是贵了点啊?”的时候,老高是眉毛不拧一下就说,“哎呀,宝贝贵什么啊!只要你喜欢就好!”
张巧是乐得合不拢嘴,老高是花钱花得痛快。但是最苦的是谁呢?小美,小美,她这个苦命的人却成了奴隶的化身。她每月把工资上交给老高,却不知道她的钱被老高花在了别的女人身上。等她知道了老高有外遇的时候,老高已经住进了医院里。
老高为何会住进医院里呢?
一天张巧的老公来厂里看望她,和厂里的领导闲聊时,不料那领导说漏了嘴,把张巧和老高的事给不小心泄露了出来,张巧的老公听后愤怒不已,他是个聪明人,不在厂里惹事,趁老高下班的时候就悄悄地跟在他后面,到了一处小胡同里他一下子追上老高,扯住老高的衣领就狠狠地扇了他几个大耳光,当然老高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他见自己被打,虽是一把年纪,但依然不屈不挠,他迅速地抬起大手也扇了那男人两个大耳光。这一打把男人打火了,他抬起腿就朝老高踢去,一脚接一脚,老高也踢他,可是几脚下去也没把男人怎么样,倒是自己觉得站立不稳,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男人没罢休,又朝老高的屁股上踢了几脚,然后呸呸呸地朝老高的脸上吐了几口唾沫,老高想反击可是站不起来,只能睁眼看着被男人羞辱,被男人唾骂,然后无力地目送着男人捏紧的两个大拳头。他看着那两个大拳头,心里一点也不害怕,还不忘了给自己助威起来,“哼!狗东西你算什么东西啊!别猖狂!我告诉你要是退回十年,我保管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准把你打的不要不要的。呸!狗杂碎!”助威完后,老高头一歪,昏了过去。
随后老高被街坊邻居发现了,好心肠的他们把他送进了医院。小美赶到医院的时候,老高已经醒了,当小美关切的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他默不作声,小美一问再问,问得老高心烦意乱,就胡乱扯一句,“没死呢!命大着呢!”
小美瞧他正在气头上就没敢问,但不代表她死心,她心里还是很担心老高的,照逻辑来推理就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平白无故地就受伤了呢?” 她正在医院里思量着这件事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人哭丧着脸来到了老高的床前,很是悲伤地哭叫着,“哎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弄成这样子了!告诉你那男人根本就不是我男人,我和他早就离婚了……”
老高瞪大了眼,怀疑地问道,“他不是你老公,那他跑来做什么啊?”
张巧低下了头,用小白牙咬了咬嘴唇,痛苦地说道,“我跟他关系向来就不好,在家里他总是虐待我,要是对我好,我还出来打工啊!我打工为啥子,还不是为我那两个小娃娃嘛!他好吃懒做的,就知道要钱,要钱!”然后两眼楚楚可怜的看着小美,放声大哭起来,“姐啊!我真是命苦啊!呜呜呜呜……”
小美刚要理清个头绪来,被她这么一哭,神经又开始错乱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巧刚想解释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老高抢先回答道,“不管她的事,是我走在路上碰上了几个流氓,起了口角冲突,这才引发战争,他们人多力量大,我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唉……”
张巧听老高这么解释,她不好说什么,她知道老高是被自己的男人打的,要说她的男人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其实并不向她说得那么坏,打完老高后,男人就把这事和她摊牌了,张巧听完后也不心慌肉跳,就直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说,“我打了也打了,气也算是出了。只要你以后不要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我就当这事没发生吧。”
张巧说,“不是你说能断就断的,我欠他的太多了。”
“还呗!”
“只怕还不清。”
“他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
张巧低头,想了会儿,说,“差不多有十五万吧!”
男人这才想起自己家新盖的楼房不是像雨后春笋般突然就能从地里拔高的,他无奈地叹息道,“原来是这样啊!”
张巧抢过话说,“还不只是这样,他这两年在我身上花的也有好几万,你看孩子们平时吃的,喝的那些好东西,不都是他买的嘛!”
男人不再说话了,张巧从钱包里拿出自己刚发的工资交到他手里,讨好地说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嘛!记住外面的男人再好,我都不会动心的,我关心的永远是我的家,我关心的永远是我的两个孩子。”
男人接过钱,很是信任地看了张巧两眼,然后语气轻缓地说道,“有你这话就行,今后我不再怀疑你,这次嘛!我做的有些过了,回头你去看看那老头子吧!别忘了拿出些诚意出来。”
张巧很感激的看着男人,很是宽心地说道,“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吧!也不想想我是谁?潘金莲跟我比可差远了!”
男人呵呵地笑着,笑完了就心安理得的拿着老婆的钱回家了,张巧这回得到了自己男人的理解,心里的疙瘩算是拔掉了,至于小美,她是完全不放在心里,“她呀,也就一个弱女子!”这话她在心里也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多少遍了,只是没对老高说。说了也不怕,老高的心压根就不在她身上,全在自己这儿呢。
她来医院就是假装讨好老高的,同时扮作可怜相来博得小美的同情。小美向来心软,被她这么软绵绵的一哭,她果真同情她了,她不再问她什么,但是凭女人的直觉看来,她知道是那女人伤害了老高,但她并没有指责老高,她有她实实在在的想法,“唉,家丑不可外扬啊!好不容易有一个家!怎能说散就散呢!”
老高住院的这段时间,张巧也是常常往医院里跑,碍于老高的面子,小美不好说什么,她只好忍着不做声,见到张巧就勉强笑一下,笑完了之后就会皱紧眉头,老高再看她的时候,她又会勉强舒展开眉头,为的是证明自己并没有那么小心眼。老高也不在意这些,他把张巧的好全看在眼里,在医院里他很享受她带给自己的关爱与快乐,看着张巧不辞劳苦地伺候着自己,他决定出了院要加倍地补偿她。
在医院的每一天对小美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她决定了一件事就是找时间要给那女人好好上一课。等到老高出院后的一天晚上下班,小美把张巧约到了一家餐厅里,两人就事论事起来,小美客气地说道,“大妹子啊!我也不拿你当外人,你就说说你和咱们家老高什么时候好上的吧?”
张巧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们好上有两年了吧!姐!”
小美很难掩饰内心不快的情绪,她再也不能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出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她竟然不知道老高背着自己做出这等破天荒的事,于是她悲愤地说,“你找谁不好,非要找他干嘛啊!他又没钱!”
张巧不慌不忙地说道,“姐,我想你弄错了,是他追的我啊!”
小美说,“那我求你现在放手吧!”
张巧说,“只要他肯放过,我绝对放过他。”
张巧在打哈哈,小美还以为她真心实意地改过自新,从头做人,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她觉得张巧还是满通情达理的,本想回家找老高好好谈谈这件事的时候,不料回到家刚提出重点,“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要和那女的瞎折腾了吧!”,还没等她再添上好话加以补充这句重点的时候,老高就火冒三丈起来,“你不想和我过,那你就走啊!我不勉强!”
小美听到走字,心里特不是滋味,前两任丈夫和她快要离婚的时候也是时常把走字挂在嘴边,小美害怕了,她问老高,“你是不是想和我离婚?”
老高说,“随便!”
小美彻底惊呆了,她想不到自己又要重演上离婚悲剧的一幕了,为了不走过时路,为了不让悲情的一幕发生,她决定忍,忍一天是一天,忍一年是一年,她是做好了忍的准备,可是她的心是痛的,又有谁知晓呢?
当然她的家人不知道她过得不好,在电话里,当孤独的老父亲问小美日子过得怎么样的时候,小美总是说,“好的很,爸爸,你放心!过年我就回家来看你!”
小美的母亲死的早,她还有个弟弟,有些看不起小美,小美离了两次婚,他就当着她的面说了两次混账话,第一次是,“姐,你就是个孬种,连男人的心都抓不住!”第二次是,“要我怎么说你呢!你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男人一哄你就跟他走,这下好了。”对于第三次,小美不敢想,总之她不能再离婚,不能再让弟弟责备。现在除了父亲关心她,还有一个最关心自己的人就是她的好姊妹,小美称她为曹大姐,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姊妹,只是曹大姐嫁的比较远,两人是聚少离多,曹大姐每次见到小美就百般心疼,“你看你怎么又瘦了呢?”
小美笑着说,“没事!大姐!我好着呢!”
“我看你是装出来的吧!别蒙我了,你的一个眼神就告诉我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小美内心里明明很脆弱,她非要装出坚强的样子来,“我很好啊!真的,老高对我很好!”
曹大姐不相信她的话,在她得知老高出轨这件事后,她来到小美家,狠狠地将他骂了一顿,“别当小美是好欺负的,我告诉你……你是人在做天在看,好事做多了,你别怪老天对你不客气……我想小美对你怎么样,你比我清楚……希望你对她好点。”
小美觉得曹大姐关心自己没错,可是她还是帮老高说了话,“大姐,你就别骂他了,要怪就怪那女的吧!这年头哪有猫不吃腥的呢!”
老高一句话也不说,他心想,你骂你的,你走了之后又是我的天下。
是啊,曹大姐走了,他开始光明正大的和张巧生活在一起,完全不把小美放在眼睛里,小美呢,处在婚姻的黑洞里,那里很黑,很黑,她陷在里面,忍不住落下悲凉的泪,好像唯有这样才可以释放心中的苦,可是这苦是越积越深,积攒到不知到何时才能终了。为此小美找过老高谈过,叫他不要和那女人来往了,可是老高说,“我放不下!”
小美说,“给她点补偿吧!”
老高说,“那也行,就拿两万块吧!”
小美说,“我没有。”
老高说,“你想办法去弄!弄来了我就和她断了。”
小美说,“我上哪弄去。钱不都在你那儿吗!”
老高说,“早花完了。”
小美傻眼了,她这才知道自己的钱被老高整没有了,这回她铁定心也要离婚了,不管别人怎么看,即便是父亲伤心落泪,悲痛欲绝,即便是弟弟冷言冷语地嘲讽,她也无所谓了。
当她把这事告诉了父亲的时候,父亲一下子接受不了,大脑充血昏迷了过去,弟弟知道此事后,当场给小美一巴掌,“你这辈子就没做对一件事出来!咱爸有你这个女儿真是丢人丢尽了!”
小美什么也没说,她呆呆的看着父亲,她想等父亲醒了,自己就搬过来和父亲住,陪伴他,照顾他的余生,好这明自己这辈子总算做对了唯一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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