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我真实的经历。我毫无保留地分享给众生,愿众生面对现世的痛苦时,只有勇气,没有畏惧。
1
一豪华酒店房间内,乐声悠扬,灯光迷离。
一男一女,一丝不挂地缠绕在梦幻般的圆床上。
男子剑眉星眸,体型健美,名叫孙伟豪,是天行健贸易公司的销售经理。
女子雪肤玉肌,桃腮丰臀,名叫柳若樱,是某大学的讲师。
数小时前,两人在Party上相遇,俊男靓女,两情相悦,便有了这次幽会。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如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不要客气,赶紧把她占有。”
这是孙伟豪读过的“毒鸡汤”。他怀着这种想法主动邀约柳若樱。
本来没抱多大的期望,毕竟两人初次见面,没有建立起任何信任。不料外表斯文的柳若樱轻描淡写地就答应了他。
两具年轻的身体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亢奋地探寻着彼此的秘密。
孙伟豪的身硬如石,柳若樱的娇柔如花,眼看到了紧要关头,不料柳若樱突地扬起玉腕,在孙伟豪脸上搧了一掌。
啪。
她的力道并不大,但孙伟豪已有几分清醒。
“嗯……你怎么……”他双手支身弹坐起来,一脸懵逼。
“你,是不是真爱?”柳若樱柳眉倒竖,脸上露出不容侵犯的神圣感。
“这……还用说吗?当然……”孙伟豪的大脑已被无数香艳镜头占据,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他以为这样回答能令柳若樱满意,不料柳若樱脸上怒气更甚,皓腕一甩,又向他脸上打来。
这次他有了心理准备,一仰头避开。
柳若樱掌指扫空,也不恋栈,娇躯一旋,跳到床下,麻利地穿上韩版雪纺束腰裙,悻悻然娇骂:“最讨厌你这种口是心非的人,见面才几小时,竟然说是真爱?”说完,一弯腰捞起地毯上的内衣、胸罩,胡乱塞进包里,噔噔噔几步走到门后,啪地拨开防盗链,开门走出房去。
真的,这个上一秒还在与男人表演人体艺术的女人,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迈着豪迈的步伐消失在孙伟豪的视线外。
听见她的高跟鞋消失在电梯里,孙伟豪全身冰凉。
他实在搞不懂他哪里得罪了她。
难道他说“爱她”不对吗?难道他应该说,他只想干她吗?
这么粗俗的语言,他实在说不出口,何况对方还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
孙伟豪陷入了无法化解的矛盾中,生平头一次出现阳痿,心里的阴影面积足以覆盖整幢六星级酒店大楼。
此后,孙伟豪跟其他女人也有过约会。
帅气的外形,温和的性格,帮他赢得了众多异性的欢心。
但是,他始终只敢和异性朋友玩暧昧,不敢穷追猛打。
“柳若樱事件”使他对追求女人这件事本身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就像一个喜欢性交的人,害怕进入女性花蕾时出现早泄那样,他对求爱这件事产生了无法排解的畏惧心理。
恐惧,是人的天性。不愉快的经历使人有意无意回避相似的场面与事件。
它不仅妨碍人们追逐爱情,使人害怕“暧昧后的冷漠”、“认真后的痛苦”,也妨碍人们学习新知识、挑战新领域,造成许多负面影响。
很多人因为恐惧陷入泥沼,难以自拔,一辈子生活在焦虑与痛苦中,一事无成。
恐惧的作用有两种:一是让弱者沉沦,令其时刻生活在焦虑中,不敢尝试新方法、新领域,无限循环在平庸中,没完没了;二是让强者产生“狼来了”的紧迫感,随时绷紧神经,鞭策内心,飞步前行,以取得比预期更大的进步。
凡是那些懂得克服恐惧的人,都是突破自己的勇士,多数拥有光明的未来。反之则庸庸碌碌,苦逼暗淡。
2
恐惧,与生俱来。
既推动人努力探索未知,产生正面积极的作用,也使人苦闷、抑郁、焦虑不安。
我们从小怕黑,怕鬼,怕陌生人,怕陌生环境,怕一切未知的东西。
即使到成年,仍然心有所惧。
事实上,在这种无法摆脱的情绪面前,每个人都是心理上的弱者。
现代社会把人分成富豪、中产、屌丝各种阶层,在每个人的脸上贴“穷人”“富人”的标签。人们害怕当下以及未来遭人鄙视,对当下的境遇与未来的前途感到焦虑。这焦虑也来自内心的恐惧。
为摆脱这种情绪的控制,人们无意识地活在他人的视界里,拼命的工作,削尖脑袋赚钱,完全忽视内心的感受,像没有灵魂的纸人,睁着无神的双眼在世间走走停停。但是,越是如此,内心的恐惧越大,到最后产生出强烈的无力感,彻底放弃抗争,失去为人的意义与乐趣。
3
诺维茨基,德国篮球天才,NBA达拉斯小牛队的进攻核心,常规赛MVP。
2007年,小牛队在他的带领下,成长为联盟霸主,所有人都看好小牛晋级总冠军,却不料小牛在季后赛首轮就被排在第八位的勇士淘汰。在对手的联防中,小牛队核心诺维茨基在最关键的第六节只获得13次出手机会,只投中2球,被球迷和媒体称为“软蛋”。
面对千万人的责难,诺维茨基陷入深度失眠,精神极度焦虑,眼圈发黑,双眸无神,胡子拉碴,就像吸了大麻,一下瘦了数十斤。
巨大的痛苦将他推入无边的黑暗。强烈的生存意识警告他要自救。
过去,他向那些著名的运动员——乔丹、科比学习球艺,使他的球技达到一个很高的水准,让他引以为豪。现在那些东西突然变成负能量,使他变得敏感又自卑。
他开始怀疑篮球,怀疑自己,怀疑教练,开始害怕站到球场上,害怕做任何与篮球有关的事情。
不知为何,那一段时间他总是特别在乎球迷的态度,特别害怕媒体的批评,感觉哪里有球迷,哪里就是他的地狱。
他想摆脱这种心境,却屡次不得窍门。
为寻找内心的宁静,他飞越太平洋,到澳大利亚、新西兰、塔希提岛上过与世隔绝的日子。他像野兽一样在沙漠中行走,像当地的土著每天吃粗粝而原始的食物。
他白天在荒野里奔跑,打猎,与毒蛇猛兽搏杀;晚上在树桠上与夜鸟一起仰望苍穹星河,与蟋蟀一起倾听大自然的低鸣,体验狂风骤雨的咆哮。
渐渐,他从艰辛中悟出点什么,意识到每一位专注于生存的人都是英雄,每一位平凡者都是非凡的勇士。因此觉知了什么是自我。
他认识到,“活下去”是人生在世的全部意义。相对而言,尊严、荣誉,了人的鄙夷、诽谤都无足轻重。每天都为活下去而战,而不是去迎合他人的目光,这才是他当前需要的状态。
“我就是我,管他那么多!”
明白了这个道理,他重返达拉斯开始训练。但心智的开悟并未使他的人生变成一马平川。他所在的小牛队连续三年未能进入西部决赛。而他头上的骂名也一直尾大不掉。
但他已经学会如何面对他人的冷嘲热讽,不再惧怕站到灯光密集的球场上。
他像那个塔希提岛上的荒野猎人,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唯一的猎物——篮球上,毫不关心有多少人在骂他,有多少媒体在向他泼脏水。
2011年,小牛队重新杀回季后赛,在总决赛中击败不可一世的联盟三巨头詹姆斯、韦德、波什,成功登顶联盟总冠军。戴上梦寐以求的总冠军戒指那一刻,诺维茨基深知战胜内心恐惧的伟大意义。如果当年他被恐惧击倒,就没有机会看到今日的辉煌。
4
澳大利亚有一种魔鬼蒲公英,连根拔掉,甚至把它和土壤一起挖走,第二年仍会在原地长出来。
为找出真相,植物学家用铁镐在它生长的地方一直往地底挖,结果在地底六米远处找到一粒种子。那粒种子使它反复逃过人类的魔爪。
原来,为防止被人斩草除根,蒲公英从一开始就用它最长的根须,将一粒种子推入地底深处。
正是这粒种子使魔鬼蒲公英变成了无法消灭的神奇植物。
我们内心的恐惧就如同这粒种子,深埋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总在某个时间从心底冒出来,斩不断,拔不掉,烧不死,挖不绝。
这种恐惧深植于我们的基因中。不管有多厉害的人帮你,有多博学的导师教你,都无法将它彻底除掉。比如,我们小时候怕黑,不管大人们怎么开解,我们仍然害怕独自面对黑夜。直到我们长大,对事物的认知有了巨大的飞越,我们仍然需要努力战胜黑暗的威胁。
那么,我们如何彻底赶走已融入我们血液中的恐惧感呢?
考察我的个人经历,我发现,当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一件事情上,集中在某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上时,我们的内心就会变得很强大。虽然彼时的我们仍然心有所惧,却能用强烈的成功欲激发自己的斗志,一步步走出恐惧,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我之所以有这样的结论,与我早年的一段经历有关。
早年,我生活在武陵山区,那里山高林密,有无数溶洞散落在崇山峻岭中。
十四岁那年,我在一个偏僻小镇上初一。我父母在八十公里外的另一个偏僻小镇上,隔半年才能相见。
在一个炎热的星期天,其他同学都回家去了,我的同桌——一位名叫谭毅的男孩邀请无家可归的我去他家玩。
他家离学校有十里路,中途有一个山口,走到那里时,他决定带我去附近的山洞里乘凉。
我跟在他身后,离开铺着碎石的马路,穿过一片种植着半人高的烟草的坡地,来到一条山路上。
我们在那条山路上走了十来分钟,看见前方冒出一道刀砍斧削的悬崖,一股凉风从绿荫覆盖的崖底吹来。他带我去的洞穴就在崖底的树林里,凉风就是从洞里吹来的。
通往洞口的道路铺满黑土和石块,颇为潮湿,呈一条斜线下行至洞底。洞口的形状像一只蛤蟆朝天张着嘴,显得阴森恐怖。
我们越往下行,越靠近洞口,越感觉凉爽宜人,但是等到我们完全隐没于洞中时又觉得冷得过了头,全身起栗子。
山里的阳光明亮得刺眼,但一进入洞中,所有光线就被挡在外面,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即使我跟他只有一米远的距离,也无法感知他的存在。
我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好像一下子掉进入了暗无天日的地狱里,万簌俱寂,万象皆空。
强烈的寒意,怪异的地形,可怕的幽暗,令我身心惊恐。
我的脑海里无法控制地浮现出许多可怕的景象,即使我努力阻止它想那些东西,依然感觉洞中怪物隐隐,就像中了魔一样。
谭毅手上有只手电,上推电钮,一道亮光倏然击穿黑暗。
但那亮光在无边的黑暗面前显得过于弱小,仅能照见脚下三米之内的区域。
我们缓慢地向洞府深处推进,脸上逐渐发热发烫,呼吸逐渐急促憋闷。
突然,眼前现出一个岔路口。“这个洞叫双岔洞。”谭毅在前面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说。
我们挑选了左边那条路,委蛇向前,每走几步都回头望望洞口那一星亮光。
转过三五道弯,洞穴变得很狭窄,只容许一人爬行。
我们伏下身来向前爬了四五十米,突然看见身下出现许多碗口大的鱼鳞,便怀疑洞穴深处藏有巨蟒,赶紧返身奔向洞外。
一路上,我的大脑完全被那些凝胶状的鱼鳞占领,因此生出许多可怕的联想,无以自拔。
那种恐惧不像我们在路上遇到一只狗,怕被狗咬到,而是像梦中的怪物,从灵魂深处奔来。进入双岔洞前,我们本意是去乘凉。
但从双岔洞一出来,我们的兴趣就改变了,决定继续寻找洞穴探险。
我们总觉得某些洞里藏有宝物,愿意为此去挑战内心的恐惧。
我们要探寻的下一座洞穴位于小镇北部,在一座坡势平缓的山丘上。
洞穴四周长满松树、杉树、灌木,零零散散的耸立着坚硬的玄武岩。
我们从蜿蜒的田埂上走过,看见自己单薄的影子倒影在水田里。
我们来到那座山丘下,仰头望向坡顶,看见那座洞穴升腾着白烟,一如《聊斋》里的狐穴。
他不失时机地说,你看,这洞冒烟子,所以叫烟子洞。
我们爬上山丘,来到洞口边,伏身洞口向里张望。
洞口只有水缸那么大,但洞里过于幽暗,不知深浅。
谭毅点亮一根蜡烛伸进洞中。——烛光在洞外的阳光下极其微弱,一移入洞内就光华四射,照亮了四周的景物。这一点恰跟双岔洞相反。
烛照之内,一条淌着山泉水的螺旋状陡坡伸向地底。
烛光之外,一片黑暗,万物不显。
我捡起块石头扔下去,只听石头啪啪啪地滚落下去,数秒后咚的一响,声音既沉闷又深远,显见洞底距离颇远,且有一个深潭。
一想到深潭,我脑子里又自动脑补出苍龙、巨蟒之类灵异之物,不敢朝里迈步。
一番内心挣扎后,他决定带我到出口那里看看,看能不能从那里进洞。
顺着山坡横向十分钟,我们来到出口处。
相比入口,出口的位置略低,但口径比入口大,有一两人高,只是洞内依然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借着西斜的阳光,依稀看见洞顶有一小片滴水的石笋和斑驳的青苔。
我再次捡起一块石头丢入洞中,在很短的时间内听到啪的一声清响,感觉洞底离我们并不远。
于是,我提议顺着崖壁爬进洞中。
他说不行,崖壁上全是石花,割手。
我又提议直接跳下去,却由于不知下面的真实地形百般纠结。
我一会儿给自己打气,一会儿中心恐惧,后来,不知为何突然热血上涌,一纵身就跳了下去。
好在我的双脚很快就落在了坚硬的地面上,我心里的恐惧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下子就觉得万般踏实。但是,等我看清自己的处境后,我的心又迅速悬在了半空。
我发现我的头顶——刚才站立的地方是一块悬空石,距离地面有一丈多高,如果谭毅不下来,我将无法再走出洞去。
“你快下来,快下来……”我反复催促谭毅。
他走到悬空石的左边朝洞底看看,走到右边朝洞底看看,很难下决心。
我灵机一动,亮起打火机,点亮手里的蜡烛,让他看清洞底的地形。他这才放心地跳下来。
我们举着蜡烛,顺着身后那条蜿蜒的石径走进洞穴深处。
大概五分钟后,前方出现许多脸盆粗细的弯七扭八的石藤。石藤上方是坑洼不平的洞壁,下方是黑咕隆咚的天坑。
那天坑仿佛有一股引力,吸引着我们跳进它怀里。
我们隐约知道这是心魔所致,努力保持头脑清醒。
我们在石藤与脚底的地面的结合部找到一个可容一人爬进去的地穴。
其时,天色已不早,我们必须赶在天黑前走出洞穴,否则就要在洞里过夜,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极其可怕的事。
所以,我们来不及思考就爬进了那个狭窄的地穴中。
地穴的长度大概有三十米,到了尽头变成一道丈余高的悬崖。
将烛光探到崖外,隐约可见崖底是一片干燥的沙滩。
于是,我们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大步向漆黑的洞府深处挺进,挺进。
途中,我们翻过五道山梁,钻过三四十道天然形成的石拱门,爬过一条四五十米长的鹅卵石洞穴,高举蜡烛淌过一条快要没顶的地下暗河。
爬到岸上,我们身上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同时,手里的蜡烛所剩无几,几乎要烧到手。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充满绝望。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没有蜡烛,等于宣告我们死亡。
我的手脚、嘴唇、肩膀、膝盖不住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害怕失去光明。
凭我的直觉,谭毅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一样心怀恐惧。
随着身后的脚印拉长,我手上的蜡烛越来越小,烛光越来弱,已经快烧到手。
我一边尽力迈步前行,一边尽力保护烛火,不让它熄灭。
我在心里发誓,即使用手指当燃料,也要保住那一星火光,也要保住活下去的希望。
噗哧……
突然,数十米高的洞顶掠下一片黑影,从我们头顶飞过。
“快低头,蝙蝠。”
谭毅拉住我的胳膊,示意我放低身形,紧接着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他知道蝙蝠以声辨位,只要不出声,就不会遭到攻击。
可就是这一矮身的功夫,我手上的蜡烛彻底熄灭了。
看着最后一丁火星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我全身嗖的一下变得冰冷,如堕万年冰窟。
他随即也全身颤栗,不知所措。
就在我们感到绝望无助之时,前方的洞中传来人声。
那声音嗡嗡喑喑,回声缭绕,如传自阴槽地府。
鬼……
我心里不禁冒出这样一个字眼,以为地狱的黑白无常来索命了,欲转身逃跑,却见四周一片漆黑,如在大茫茫大海之上,根本分不清任何方向,根本不知朝哪里伸脚。
……
人声渐进,一支哧哧燃烧的火把,如同暗夜的灯塔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待火把来到近处,映出五个高年级男生的脸庞。
我们这才长舒一口气。
“啊,有人来了,得救了!”
兴奋地想要呼喊。
那五名男生甫一看见我们,满面现出惊异之色,知道我们迷路后,便让我们跟在他们身后。
通过他们的谈话,我得知他们中有两人曾来过这里,有穿过整座洞府的经验,便放心地跟随在他们身后。
可是,走着走着,那两人发现他们失去了方向,再也找不到那条通往出口——其实是入口——的旧道。
众人得知,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的胆子突然大起来,主动走到前面带路。
我自然不知道路在哪里,只是凭借感觉向前走去,有些路我领着大家反复走了好几回,但是,大家本来就在找路,也不怪罪我,仍然跟我商量着东转一圈,西走一圈。
可我们竟用这种没头苍蝇一般的方法发现了出口处的亮光,成功走到了洞外。
当我看到童话般鲜红的夕阳,闻到夜露初沾的青草气息,我的第一感觉是——能够活下来就是奇迹!
以上就是我和初中同学早年去山洞探险的全部过程。
我们之所以愿意数次去地心历险,是因为我们希望通过战胜恐惧找到一种征服感,以释放少年心中的英雄情怀。我们在洞内追逐的并非地下世界的奇物异景,而是内心的恐惧。
追逐恐惧,跟着恐惧的感觉向前摸索,不惧怕走回头路,冤枉路,我们就能找到出路,走出困境。
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内心变得更加平静。我突然发现,当时我的眼睛已有些适应洞内的光线,已能隐约看见洞内的景物。如果我当时足够镇定,没有被恐惧的烟幕蒙蔽心智,即使没有那根蜡烛,没有那支火把,没有那五个高年级男生,也能跟随自己的感觉逃出生天。
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依然像那个十四岁的少年,富有许多好奇心,不把平凡当平凡。我虽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并不怎么富有,但我的恐惧越来越少,内心的宁静与平和越来越持久,越来越轻灵,越来越自由。
【作者|咕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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