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只是一支从子宫飞往坟墓的时间之箭;照自己的意愿活得头破血流,也好过听从别人的安排,虚张声势地过浅薄生活。
《我要快乐,不必正常》是英国著名女作家珍妮特·温特森在52岁时所写的自传。在书中,她坦诚地剖析自己的经历和感受,受伤的童年往事、压抑痛苦的少年生活,伴随半生的阴影和抑郁。她一直在伤痛中找寻自我,找寻爱,通过阅读与写作寻找出路,最终实现与自己和解,与生活和解。
珍妮特的写作风格很独特,她并没有按照常规的线性叙事方式,而是通过跳跃的、间歇的、冷淡的、明暗交织的方式,讲述了被领养的孩子怎么从支离破碎的家庭之外寻找安全感和自我归属的。珍妮特的语言风格强势而倔强,如她的人一般,从来不会妥协,不和养父母妥协,不和社会现实妥协,也不和自己妥协。
这是一本令人心痛、感人至深的回忆录,更是一本充满勇气与力量的成长之书。
一、原生家庭的伤,是永远抹不去的痛
我在家里住了16年,父亲不在工厂轮班,就在教堂。母亲整夜醒着,终日抑郁。我上学,去教堂,跑进山间,秘密地读书。我自幼便学会隐蔽。藏匿我的心。掩饰我的想法。
我母亲不热爱生活。她不信有任何事会使生活变得更好。她曾对我说,宇宙是一个浩瀚的垃圾桶。我想了一会儿之后,问她桶盖是关着还是开着。
“关着的,”她说,“没人逃得了。”
我就是没法活在一个合上盖子的浩瀚的垃圾桶里。
珍妮特是父母领养的孩子,她也一直被这个身份影响着、束缚着。珍妮特对自己童年家庭的形容是:“父亲不快乐,母亲很错乱。我们像各自人生的难民。”
养母温特森太太是个不懂爱,不会爱的人,她觉得世界上任何事物都会来害她,觉得身边任何物件都会让人变坏,所以她禁止了珍妮特的阅读爱好,她限制了珍妮特交友的权利。养母与珍妮特之间常常发生争执,甚至还将珍妮特锁在门外或关在黑暗的煤库里;她指挥父亲打“不听话”的珍妮特,让她尝受皮肉之苦,以至于后来珍妮特也学会了暴力打人。
珍妮特做着一切温特森太太禁止的事情,她阅读,读好多书;她交友,甚至与同性之间发生亲密关系。温特森太太烧毁了她所有的书籍,甚至觉得珍妮特是被魔鬼上了身,给她做了驱魔仪式。同性的爱不被理解,自己的内心世界无人关心和探寻。在缺爱的家庭环境中,珍妮特寻着一切让自己生存的方式,始终怀揣着反抗与逃离的梦想,像一只蜗牛一样背着沉重的精神枷锁痛苦地活着。
二、忍痛前行,勇敢寻爱
无论多么贫乏,仍要爱生活,无论怎样寻找爱,也要爱自己。不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方式,那将会与生活和爱背道而驰,而是以鲑鱼一般的决心逆流而上,无论水流多么汹涌,因为这是你的河流……
珍妮特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女孩子,她有独立的意识和倔强的性格,就像一个小火山,用尽一切力量去爆发,去释放。她想被爱,她用尽全力,冲破一切束缚去追求爱,追求快乐。
16岁的珍妮特鼓起勇气离开了这个让她压抑的家。离家后的温特森不怕艰苦,一开始睡在一辆破旧的迷你车里,后来暂住在老师家中,并在老师的帮助下考入牛津大学。为了完成学业,温特森在殡仪馆、精神病院等地打过工,最终凭借自己的努力顺利从大学毕业。之后,她凭借《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一举成名,也找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她已经不需要问出那句自己是不是值得爱的问题了,因为她已经找到了答案。在一个人生活的这些年,她理解了养父母,也学会了去爱人和被爱,她终于和生活达成了和解。
“人生是一副背到坟墓才能丢弃的重担。”童年的伤痛不会治愈,更不会消失。然而,陪伴珍妮特走过最痛苦、最抑郁日子的始终是阅读和写作。正如她在书中所说:“书是一张载你飞往他方的魔毯。”“如果诗是一根绳子,那么书就是一条条救生筏。在我最不稳定的时期,我在书中获得平衡,书载着我穿越那将我浸透、将我粉碎的情感浪潮。”她在阅读与写作中得到心灵的平静与慰藉。
“我们会变老,但不会长大。长大需要爱。”伤口是一个人成长的勋章,我们必须忍痛前行,倾尽全力地去寻找自我,寻找爱,才能获得精神上的成长!
爱是鲜明的。我从不要苍白的那一种。爱是用尽全力。我从不要稀释的那一种。我从不躲避爱的巨大,但我浑然不知爱可以像太阳一般可靠。日常升起的爱。学习爱永远不迟!珍妮特·温特森
作者简介
珍妮特·温特森 Jeanette Winterson,英国当代作家。1959年8月出生,自小由笃信基督教的家庭收养,16岁时出走,此后靠在殡仪馆、精神病院等地兼职完成了在牛津大学的学业。1985年,处女作《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出版,获英国惠特布莱德小说首作大奖,赢得国际声誉。2011年,出版自传《我要快乐,不必正常》。2016年,温特森入选“BBC 100位杰出女性”名单。代表作品有《写在身体上》《给樱桃以性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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