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的人并不是没有志向,相反,他们总是最善于找办法的那一个。但这个不断辛苦找寻办法的表象,更多时候只是自己的一把保护伞。
在教室机房坐在我身边的那位女生,同时是我的室友,她遇事畏畏缩缩同时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产生大量焦虑。
一次商业插画课上,老师谈起六月中旬我们需要进行专业方向的选择考试,她被惊得几乎要弹起身子。她马上放下手中正在画的画,拿起手机开始和一旁的男生商讨起来,嘴中不时碎碎念,从碎碎念中也能大致听出她是在查着老师口中所说的两大专业方向。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来,她在全力寻找关于通过考试的办法,似乎想得十分周全,但老师口中的两大专业方向实际上从我们大一入学时就一直有在强调,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
人似乎往往经常如此,在一件自己力不从心的事情面前,只要自己显示出焦急的热情,似乎就能改变什么。这份焦急的热情,简称焦虑。
而这些焦虑同时也是短暂的,就好比人群在一次次的励志演讲中容易受到感染从而下定决心要开始努力,而演讲一旦结束,刚燃起的热情却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的焦虑,并不止于一次表现中,从上个学期开始,她便一直如此,总在老师发表激励我们的言语的时候下定决心要学习其他软件,而一旦回到寝室便开始自己漫长的追综艺之旅。
不可否认的是,言语的确有许多激励人心的力量,焦虑也的确能让人产生急迫感,但比这些激励与焦虑更重要的,是在这些的背后那些他人看不到的时间里,自己是如何度过的。
我的这位室友曾经说出过一句让寝室其他人都大跌眼镜的一句话:“什么?怎么才两点?我以为晚上了。”那时的她刚起床慢悠悠地吃了午饭并看着电脑不时发出爆笑的声音。她之所会认为已经晚上了,是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大学生的周末就应该中午起来吃个午饭稍微整理一下,顺带看个剧,看完之后就又可以吃晚饭了。至少在她之前的许多周末里,她是这样度过的。
而今天中午当她与寝室的另一名室友一起看完剧吃完饭后,另一位室友对她说:“看完啦,我去打游戏了。”那一刻,她没有作答,但我感受到她停顿了几秒。也许正是那几秒里,她会在思考:我接下去要做什么? 正因为我开始感到好奇,所以我也开始留心倾听着桌帘另一边的她会如何安排接下去的时间。
当另一位室友打游戏已经逐渐“渐入佳境”的时候,桌帘另一边的室友的那位室友响起了柜子开开关关的声音,像是在寻找些什么。随后便传来撕开食物包装的声音,而后则是我已经习以为常的她的周末日常看剧爆笑。
周末用来娱乐并非一件奇怪的事,我唯一震惊的是:她一直在依赖于他人,在他人结束了一项与她共同的一项活动时,对自身早已有提前安排好的计划,但她则是一直在停滞,更像是从未思考过这一点:大学生活除了上课吃饭睡觉还能做什么?
此刻,傍晚六点,她刚点完外卖,依旧在桌帘另一方不时传来自己的笑声,我却在沉思着:一天,又结束了。
我和我的这位室友,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格。她擅长焦虑而不行动,但我在心中认定同样是一件可能性不大的事,行动起来的可能性远远大于一味焦虑,尽管也会焦虑,但我也会同时选择先试试看。她喜欢看剧,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享乐主义,而我则喜欢干着在她眼中看来尤为痛苦的事:看书学习。我并不认为我与他哪一种性格有绝对的好坏之分,相反,我偶尔也会欣赏她对于生活的享受心态,与她相比,我更像是一根紧绷着的弦。
我在心里对于这位室友,更多的是感谢,是她的焦虑与行动的对比让我意识到行动的重要性,同时她对于生活的享乐主义态度,也可以作为我日常用来转换状态的些许参考。
对于生活更多抱有享乐主义,真的错了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没有绝对的对错而言。尽管我无法接受让享乐的时间占据生活的绝大部分,但对于我这根长期紧绷的弦而言,偶尔也需要稍微放松这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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