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节,淅淅沥沥连着下了一个星期的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屋里的墙根都泛出青霉,空气中充斥着湿乎乎的霉味,让人心情极度不爽。
“闫大姐,这几件衣服我穿太瘦了,你比我苗条,肯定能穿的,给你穿吧。还有几件我丈夫的,大哥应该也能穿上的。”身穿保洁服的沈英捧着一摞衣服递给闫大姐,闫大姐抹了把额头的汗,抬起头,擦擦手,双手接过衣服,连声道谢:“谢谢小英!谢谢小英!”沈英看着闫大姐没有嫌弃,舒了口气,连连摆手:“闫大姐,不要客气。那我先回我的工位了。”说完转身要离开,闫大姐喊回沈英:“小英,谢谢你!借你的钱等下个月发工资我肯定还你!”沈英回头笑笑说:“闫大姐太客气了!昨天我还吃了大姐给的大萝卜呢。咱们都是出门在外,挺不容易的,我这也帮不到大姐什么,那钱不着急还,你先用着。”说完,摆摆手走了。
闫大姐看看着走远的沈英,再看看手里的男式衣服,叹了口气。慢慢将衣服一件一件放进自己的工作包中,拉好拉链,展了展酸痛的腰。
沈英比闫大姐小一岁,都在一个单位干保洁工作,都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儿子。不一样的是沈英的丈夫待沈英非常好,儿子懂事孝顺。闫大姐却嫁了个又馋又懒的酒鬼丈夫,养了个什么也不想干,只知道啃老的儿子。
眼看着儿子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家里依旧穷得叮当响,愁的闫大姐头发都白了。幸好过年见到在外打工多年的表哥,经表哥介绍,夫妻二人都到表哥打工的城市做了保洁员。闫大姐只想着夫妻二人打工能多赚些钱,早些给儿子娶媳妇。可丈夫好吃懒做,没做了三两个月,就被单位开除了,只有闫大姐一个人苦撑着。所以租房子都舍不得,只在单位附近租了一个四处漏风的简易窝棚,搭了几块木板当床,水电也没有。闫大姐倒也没觉着苦,始终辛苦忙碌着。早晨四五点钟起床去单位,先洗漱干净自己,再帮大家清洗好保洁工具。等其他保洁员陆陆续续上班,闫大姐总是笑盈盈的,将清洗干净的保洁工具一一递给他们。
闲不住的闫大姐下班后也不得闲。一进窝棚,提起门口的编织袋,去附近菜市场和超市捡淘汰的菜,翻垃圾桶捡废品,一直要忙到十来点。闫大姐靠着卖废品,每个月也有二、三百的收入。
怕被喝酒的丈夫拿了钱去喝酒,闫大姐总是一领到工资,马上去银行,把到手的工资悉数打给在老家的儿子。还好,儿子虽然懒得找工作,但不乱花钱,只天天踅摸着哪个女孩好,想着能不能勾搭上。
前两天刚打了钱,闫大姐本来想着卖些破烂,够日常用度就好。谁料闫大姐上班走了,闲暇在家的丈夫趁机偷偷卖了破烂,都买了酒,喝了个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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