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7日 星期六 晴
01
这次疫情的重灾区是WH,我们不在那儿,可能真的不能感同身受地去体会WH人民所遭受的这次苦难。虽然我常关注湖北卫视,关注疫情相关消息,还关注WH的大学同学和认识的两个朋友,所幸我认识的他们都安好无恙。
一个多月来,我们只是宅家里,只要不出门,至少基本没有生命危险,可是WH的多数人这段时间都活得很辛苦很辛苦。前几天,我的老领导的侄女儿在WH,他微信给我说侄女儿前段时间在WH生活得很艰辛,后来好多了。
老领导说的应该主要还是指物质上的供应问题,而我今天被朋友珍转发的一篇文章看哭了,又是那种泪流满面的止不住的哭。被六十岁的婆婆顽强生存的努力,被灾难面前婆媳互相扶持的母女情缘所感动。
02
文章很长,不然我真想直接分享一下。文中,六十多岁的婆婆腊月十三从江苏去武汉,和儿子儿媳一起过年。去了之后,每天忙着外出采购年货,准备过年的好吃的,几乎每天都要去菜场。当武汉风声越来越紧时,儿子儿媳都戴口罩上班了,婆婆还是“裸奔”,抱着那句“该井里死的,河里死不了”的话,继续一天去好几趟菜市场,每次都绝不空手而归。
我气结,把自己关在屋里,号啕大哭。这个病没让我绝望,但婆婆让我心寒。这世界上,就她儿子、孙子的命是命,她自己的、我的都不算什么。如果不是她就那样跑来跑去,我会中招吗?如果我死了,她就是凶手!
直到元月23号武汉封城,婆婆傻眼了,但为时已晚。一家人在忐忑和侥幸中过了年,初一那天,婆婆和儿媳相继发烧。婆婆后悔的不要不要的,媳妇觉得婆婆就是自己的“凶手”,万般无奈之下,婆媳俩赶走了儿子和孙子(住到同学家),生怕传染给他们。然后婆媳两个居家自我隔离。
因为那时WH正处于高峰期,医院爆满,很多人都做不了检查看不了医生住不了医院,他们只有选择自我隔离。在居家自我隔离的日子里,婆媳两个互相鼓励扶持,婆婆哪怕身体虚脱,仍然坚持天天在厨房给媳妇做吃的,炖鸡汤,劝媳妇吃饭喝鸡汤。夜深人静的时候,婆婆长跪求菩萨保佑儿媳,悔恨自己给儿媳带来了病毒,儿媳也从开始的埋怨转而转为和婆婆一次抗击病毒。
03
一周后,婆婆奇迹般体温正常了,而媳妇却还是发烧。最糟糕的是媳妇后来放弃了求生的意志,不吃不喝不睡觉,把自己反锁在家,一心等死。婆婆就坐在媳妇卧室门口,用自己痛失老伴后孤苦无助到最后慢慢自救走出低谷最掏心窝的话鼓励媳妇吃饭吃饭再吃饭,正是婆婆这番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让婆媳俩的心更近了。媳妇走出了卧室,跟着婆婆一起跳广场舞,好好吃饭睡觉锻炼身体,熬过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后来,媳妇终于住上了医院,婆婆也得以到集中隔离点做检查,婆媳扶持渡过这一生的一次大劫。婆婆后来核算监测为阴性,媳妇目前在医院状态稳定,婆婆的儿子孙子都安好,没有被感染。
我是边哭边看完的,被婆婆的顽强求生意志,被婆媳的患难扶持,被父母子女的那份牵挂,被WH人的英勇顽强所感动,这对婆媳的经历只是WH众多市民的一个缩影。钟南山说,那是一座英雄的城市,足以见证!
晚上,婆婆做了饭叫我起床吃饭。我虽然没有胃口,但理智上觉得还是要吃一点,增强抵抗力。而且,我如果不吃,婆婆也不会吃。我俩一个在餐桌,一个在茶几上,分餐而食。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我爸妈打来的。看着手机上显示“妈妈”两个字,我的眼睛顿时就模糊了,想接,但不敢接,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才接了起来。
我动用了全部的力量让自己听上去很健康,告诉他们我们一家都平安无事……
那应该是这辈子最难的通话吧,放下电话我整个人都是抖的,脸上全是眼泪。而婆婆那边,筷子与碗发出频繁碰撞的声音,可以想见她吃得有多香。
可是,当我抬头瞅一眼她时,她却满脸是泪看我,指着她的空碗说:“小奕,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妈,好好的一个孩子,活活被我给传染了。打今天起,我往死了吃饭,我要活下来,把你照顾好,把一个健康的孩子好好交到你爸妈手里。”
婆婆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在她的信念里,佛主派发给每家每户的幸存者只有一个,然后,她把这个名额留给了我。
我推开她的房门,看到她拖着胖胖的腰身,满头大汗、满眼是泪地在跪长头,一招一式极尽虔诚。
那一刻,我对她所有的怨念都消失了。喊了那么多年的妈,只有这一次,我叫得最走心:“妈,咱谁也不求,就靠自己吧。打今天起,吐了也要吃饭,不困也要睡觉。”
美丽百合花房门外,婆婆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说着她自己的经历。可是,房门内的我却不知不觉泪流满面。这些事情,如果不是这非常时期,我们将永远都不知情。一个寡居的老人,用自己粗浅的常识和最深刻的母爱自救,勇敢,也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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