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里约见了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以及在假期的尾巴,和小学同学在重庆玩了4天。今天,想要讲讲我的小学同学,关于我们的故事。
不知道大家在上学期间有没有三人或者四人小组,你们一起在那个时期做着自认为很了不起的事,一起犯傻,一起角色扮演,一起挨骂,看过对方最蠢的样子,了解对方的所有家庭构成。我有。
我小学二年级转学认识了他们,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11年。
第一个要说的人,是G。如果用鲁迅先生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来说,她一定是那个一。当然,就像我说的,我是一个幸运儿,因为我又遇到了阿魂。我才转学过去那年她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我一开始是和L走得比较近,L又和G是邻居,一来二去,我们也就熟络起来。她是个很特别的女生。在那个我么还不知道诺贝尔是谁的年龄,她就向我们宣称她要成为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人。她有一个比她高两级的姐姐,她总会有很多她姐姐留下来的书。她真的是会变走路边看书,然后撞到人或者墙的人。我记得那个时候有一部动画片叫《中华小子》。当我们三个人拿着各种武器爬凳子,爬桌子角色扮演的时候,她一般都不会参与我们,那个时候,她是我们这一群人中最安静的。后来小学毕业,她回了老家读书,我留在了昆明。她没有手机,我们一个学期就打一到两次电话,假期见一面。到初二,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淡。我也曾怀疑,我们会像很多人一样,走着走着就散了。初三,突然有一天,我说,我们来写信吧。她说,好。于是,从她给我写了第一封信开始,我们两个一直互相写信,知道今天。高考结束,她考的还不错,去了重庆西南政法大学,而且是被她喜欢的法学系录取。大一上,她也给我写了信。2月15 ,我们从昆明飞重庆。她带我逛了她们学校,走了她曾跟我提到的绝望坡。我们坐公交,坐轻轨,在重庆这座魔幻3D立体城市,不停地走,不停地讲,不停地吃。也曾讲过要一起旅行,现在实现了,这种感觉真棒。
第二个是L同学,说起来。四人小组中,我最先认识的人是L,他是第一个去我们家睡的男生。他总会做各种搞笑的动作,说各种搞笑的话,他也会有自己的小脾气,我记得那次他因为把一桶方便面泼到另一个同学身上被老师批评,就跑到2楼教室的窗台说他不要活了,他要去死。这件事后来老是被我们拿出来吐槽。他也是个很细心的人,刚开始的时候只有我们三个人,他会平衡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冷落谁。我记得在重庆的那天晚上,我们玩到很晚,我把他们送到酒店后又回住处。后来他打电话给我,问我到了没,他记了出租车的车牌号,大晚上,挺担心的。走在五一路上的我那一刻在想,Hi,L,那么多年,你还是没变,还是很细心。
第三个是Z。Z是三年级转学过来的。他到五年级又转走了。Z是我们当中最小的。我们都是97年的,不过按月份来说,我是老大,G是老二,L是老三,Z是老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比我们小的缘故,我们总是很照顾他,把他当弟弟。他好像一直处在一个被保护的位置。还有,他很爱哭。也很能哭,说哭就哭。有一次在我们家玩躲猫猫,他一巴掌把我们家的窗户玻璃打碎了,碎玻璃渣扎到手心里,他抬手看到血就开始哭,一直哭一直哭,我们又是给他止血,又是给他擦眼泪,手忙脚乱。他哭了很久很久。他是教师节生日,六年级他转走的那一年,我们三个为了给他准备生日礼物,三个人省了好几个星期的早点钱零花钱,凑了70多块,给他买了超级大的一个彩虹棒棒糖和一个海豚的玩偶,然后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去找他。结果还没开始过生日,就被我爸抓了回来,三个都被各自的家长骂得很惨。甚至被说以后不准在一起玩了。
感觉我们之间有很多很多事可以说。中午一起去山上接水回来迟到被罚站,去我家做冰豆浆喝然后拉肚子,摘樱桃然后L从树上掉下来,翻赤甲广场的围墙,去学校后山摘桑葚等等。小学毕业的这些年,就我和G的联系最多,和其他两个人的联系则很少。只是知道,L初中没有毕业就辍学了,也劝过他,但那时他听不进去,Z读了大专。
这次和G去重庆,她是去学校报到,顺便陪我旅游,我是在去上学的路上,去她的城市看看。我们发动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L也在重庆。于是原本的双人游后两天变成了三人游。从小学毕业到现在,时隔那么多年,这是我们第一次聚在一起。一起吃了火锅,他们两个凭借在重庆生活的经验告诉我火锅要怎么调料,要放什么才好吃。那天晚上,L讲了很多很多他没有读书这些年的经历,从老家到昆明,再到重庆。我们两个更多的时候是听,听他讲这些年我们没有参与的,那些空白时光。我有一个很明显的感觉,感觉他长大了很多。是真的从心里上成熟了很多。思维方式,看事的角度都更加全面。和我们相比,他身上的社会性要更强一些,这是作为初入大学的我们身上所缺乏的。我们一直吃到凌晨1点,出来顺着五一路一直走,走在这座用灯光堆砌起来的不夜城里,努力走回记忆中的模样。
一直向前走,也一直相信会遇到更多的人,那些所谓可以聊得来的人。但是那种在向前的路上突然遇到一个适合的人的几率是在是太小了。有时候回过头去看,很多可以随便聊,感情保持的比较长久的人,大多都是很久之前就参与到生命里的人。当你向后来的人解释着过去的种种的时候,他们的理解是会打很多折扣的。和以前的人呢,你一个眼神她们可能就会懂。
回忆不可以改变,但是回忆可以创造。每个阶段都会有每个阶段美好的回忆。当记忆中的那群人再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觉得回忆中的那些画面由模糊变得无比清晰。那时的各种无知犯傻都变得无比可爱。十一年的时间,对于20岁的我们来说,这是生命的一半时间,我们认识了那么久。难得的是,时隔这么多年的时间,我们重新坐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感到尴尬,没有觉得不舒服,还是可以在对方面前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做真实的自己。我们还是愿意和对方分享种种,以一成种年人的方式,不避讳的去谈论一些现实问题。除了那些小时候的事,还是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聊,我们不只是活在记忆中,活在空白的时光里,还有当下的真实里。另一天我们在吃干锅的时候,聊到小时候,聊到Z,他在昆明实习。于是拉了个讨论组,告诉Z,我们三个在重庆吃干锅,你要不要来啊?他一脸懵,那么久不联系,突然有一天我们三个竟然一起跑到了重庆吃干锅。我们只是觉得,四人小组,少了一个人觉得心里空了点什么。于是我们约好,七月,昆明见。
那么,就七月,昆明见吧。
短暂的相聚之后,我们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轨迹里,上课的上课,上班的上班。我也回到了石家庄,才回来第二天庄里就下了一场大雪,从昆明的艳阳高照到重庆的阴雨绵绵,再到石家庄的大雪纷飞,感觉自己一下还没有适应过来。开学还好,没有上学期那么混乱了,只是课比上学期多了,新学期加油吧!最后想对我的四人小组说,认识你们的第十一年,很开心,生活要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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