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法
磨林镇里,穿行在熙攘的人流中的王耀祖向下拉了拉头上的斗笠,尽多地遮挡住自己的面容,他怕仇人沈造看到他,如果被他看到自己他一定会溜走。他鹰隼的锐利目光从斗笠下扫向周围的行人。前边有一群人好像在在围观什么。他走了过去,见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正在表演口技,模仿蛐蛐叫声、蛤蟆叫声、鸡叫声、驴叫声与真物叫声一般无二。王耀祖从胸中掏出一文钱投放到老头身边的瓦盆里,他的目光与老头相遇的这一刻,他几乎惊叫起来。那双小眼中闪烁出的狡黠阴险而又多疑的目光是王耀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白胡子老头就是他踏破铁鞋要抓捕的仇人沈造!王耀祖上前一把扯下老头的假胡须,在他脸上吐了两口吐沫撩起他的衣襟擦去他脸上伪装上去的老年斑,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有人发出愤激的指责声,“你怎么能这样污辱他!”
王耀祖举着假胡子高声说:“此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骗子,骗财骗色!他晚上模仿女人丈夫的声音去敲女人的门,干那种龌龊不堪之事!他用此法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
人群里涌起一片粗鲁的骂声:“把他的舌头割了,让他再也模仿不了!”“把他下边那个东西割了,让他断子绝孙!”……
“我把他送交官府,让官府处置他。”王耀祖说完把沈造带到一个僻静处,抽出雁翎刀。沈造吓得腿一软扑嗵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王耀祖用雁翎刀刀面拍了拍沈造脸蛋,然后贴着脸皮向上划去,沈造的左耳连根被划掉,雁翎刀擦过他的头顶把他的右耳也划掉。沈造双手捂住两边耳朵的位置凄厉地嚎叫着。
王耀祖把沈造押到了上宁县,他没敢直接送沈造进县衙,他怕自己被扣押,他把沈造捆绑成一个粽子,堵上嘴,又点了哑穴,藏进一个废弃的破庙里。然后写信通知上宁县捕快班头郝伟,告知 他藏沈造的地方。王耀祖与郝伟彼此认识,在上宁县王耀祖的武功第一,郝伟的武功第二,陆丰的武功排第三,三人因武为友。郝伟没有把王耀祖的信透路出去,决定一个人去破庙把沈造提到县衙。
王耀祖在远处见郝伟一个人向破庙走去,便上前与其相见。郝伟告诉他王柳氏自首后并没有把他供出去,问她陆丰被何人所杀,她只说不知,被打得死去活来也未招供是谁杀死陆丰。王耀祖听后,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流下了眼泪。他惭愧、内疚、自则,他骂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如一个女人。他决定投案自首救老婆出狱。在自首之前他决定回陈家一趟,把沈造已抓被送到上宁县衙一事告知众人。
这日恰巧是陈子平五七祭日,众人陆续归来。王耀祖告诉他们沈造已被抓获并送交上宁县县衙。
陈琳不知内情,责怪他不该把众人同仇敌忾的沈造送交官府。
王耀祖说他不把沈造送交官府,他的老婆就要屈死狱中。他说他明日就回上宁县衙投案自首救老婆出狱。老婆为了保护他,只字不招,吃尽苦头,他再也不能让老婆在狱中多待一天。说到此,他的语气竟有几分悲怆。
众人皆说明日一同前往上宁县衙联名状告沈造。
齐熬说:“好事成双,沈造被抓获,杀害陈大侠的凶手也已查明,他们就是左木一郎父子。左木一郎在激战中被陈大侠杀死。”众人惊愕中齐熬说了林森和林木被抓被放一事,备细地转述了兄弟俩供述的陈子平被杀经过。
翌日一早,众人起程来到了上宁县,王耀祖、陈琳、方德、子虚、方氏兄弟联名递上状词,状告沈造。
上宁县县令罗青风看着联名状,每个桩案子沈造都是重罪,四罪合一可判沈造死刑。可是沈造铁口钢牙至死不招。沈造明白落在官府手里要比落在江湖仇手里要幸运,只要不招供,官府手里没有供词,官府就制不了自己的罪。所以他至死不招。
罗知县见沈造不招,没有确凿证据,难以定罪。他轻拍惊堂木:“罪犯沈造,你拒不招供,本官就判不了你的罪,判不了你有罪,就得放了你!你一出 县衙大门,你的这帮江湖仇人立刻就把你千刀万剐了!你若招供,即便是死刑也是一刀之苦。你权衡权衡,是招还是不招。”
沈造就是只字不招,声称是王耀祖等人陷害污告。
丁三见沈造铁口钢牙只字不招,心中火起,他不顾耻辱提供了一条证据,他说沈造左肩上有一排齿形疤痕,那是沈造模仿小人的声音骗奸小人老婆,事后小人老婆看清他面目,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这时又有邱松杨赶来为陈琳作证,身为通州捕快总班头的证词无疑是有力的、不容置疑的铁证。沈造最终被判为斩刑。王耀祖虽杀了陆丰,但是是被人陷害,怒火之下失手杀了人,情有可原,不是祸首,被罚了五百两银子于苦主陆家,赦罪释放。王柳氏虽有包庇罪,但念她也是受害人又坐了几个月的苦牢,被判无罪释放。
一场人命官司终于了结了;一个作恶多端的恶人终于被除;众仇终于得报。
众人皆大欢喜回到了陈家,水静师太匆匆赶来,她带来了一个不好的讯息——月牙姑娘不见了。
陈子平三天祭日那天,祭奠完陈子平,水静师太没多耽搁就回到安平镇安顿月牙姑娘的那家客栈,找遍整个客栈也不见月牙姑娘的影子。后来打听到月牙遭一个男人骚扰,被一个老太太救走。她寻找了将近一个月也未找到月牙和那个老太太。
水静师太把月牙姑娘的相貌向众人描述了一下,请脱众人顺便帮忙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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