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谷第二天。
早上起来,我煮了一盘子花菜迎接这美好的一天,象征一天心花怒放的心情。
花菜里,除了盐,没放任何佐料。盛了一小碟妈妈做的豆瓣酱摆在花菜旁,这是个慰碟——安慰只能吃水煮花菜的哭泣灵魂。
平时我总是一边吃饭一边看小说,今天决定放下小说,专心专意品味这盘子花菜,看能不能吃出花来。
夹枝花菜搁进嘴里,稍微咀嚼,奇迹出现了:花菜的花像绚烂的焰火一样向四面八方炸开,倏地钻进嘴巴的每一个角落,让你舌不暇接,瞬间有种看到蘑菇云升起的激动……
火焰落下,才能静下心来体味花菜的口感,花菜的花绵软,有颗粒感,稍有甜味儿,梗儿质硬一些,脆脆的,略带点苦,软硬相间,苦甜相融,十分得宜。
据说舌头的不同部位对酸甜苦辣的敏感度是不一样的。我把咀嚼放缓,缓得像慢镜头,一毫米一毫米搜索、捕捉、放大味蕾的感觉,给我的舌头以前所未有的关注和尊重。(舌头偷偷表示,“如果这样吃海鲜就爽了!”)
想起黑白电影《一夜风流》里的桥段:
华尔街大牛的女儿艾丽和记者彼得一路同行。两人穷得一无所有了,路过一个农场,彼得拔了一些胡萝卜。艾丽拒吃,问彼得,怎么不找点她能吃的东西。最后饿得没脾气了,艾丽一口口啃着带着穗子的胡萝卜,脸上挂着生亦何欢的空洞失落。
还好,我不用生吃花菜。
半盘子花菜下肚,感觉饱了——且慢,究竟是饱了,还是不想吃了?把手放在胃上深吸一口气——原来,胃没饱,是嘴巴饱了。
又深吸一口气,我鼓励自己,“还是多吃一点吧,今天说要刮大风,免得被风吹上天了……”
(只听白May“切”地冷笑一声,“你以为想上天就能上天吗?”)
对白May不予理会,继续鼓励自己,“还是多吃一点吧,你今天还要8节课呢。”
胜利干掉一盘子花菜,假装带着喜悦的心情,出门大战8节课去了。
花菜啊,花菜,你要慢慢慢慢消化哟,期待你可以承受我的工作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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