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读完了村上春树的《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掩卷静思,多崎作的影子似乎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停留过。不自信,不敢面对事实,不去勇敢追求,甚至口是心非,不愿真实地坦露自己。曾经,这些想法和行为,都那么顽固地占据着我们的内心。
今天,跟学生们一起等电梯,同事D略有感慨地跟我说,现在小孩都长得真高啊,像咱俩这个子的没有了。我跟D都是一米五刚出头,站在一群亭亭玉立的青春美少女前,确实有些自惭形秽。
我告诉D,上学时我曾经因为个子矮而自卑过。D很好奇,说她也个子矮,但还有比她矮的,所以她一直没觉着自卑。我说,我不一样,从小学到大学,站队时我每次都站排头,好像就初二那年我长得稍快些,有一小段时间不用站最前头了,那心情着实是高兴了一阵。可惜好景不长,我长别人也长,很快,她们又在个头上超越了我,我只能又站在排头位置了。
个子矮,肩宽腿短,脸宽额大,凡此种种,似乎都聚集在了我身上。自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对自己形貌的不满之中,也因此而缺乏自信和勇气,总在内心里把自己当成丑小鸭和灰姑娘。尽管如此,我口头却从不承认自己的这种认知。我就像一只缩在壳里的蜗牛,极力地掩藏着自己的缺点和不完美,生怕别人硬生生地把我给拽出来。
曾经的自己,像极了村上春树笔下的多崎作。高中时代的多崎作,在别人眼里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男孩。作却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色彩,缺乏个性的人。以致在他被五人团体中的其它四人驱逐时,作竟然没有勇气去弄清事实,他最终选择将自己封闭在痛苦的牢笼中。一直到三十六岁那年,作才在女友沙罗的支持下,去面对自己的过往,弄清了事情的原由,从而让隐匿的痛苦消释。经历了这样的心路历程,作成长了很多,他逐渐尝试面对自己的内心,勇敢地去追逐自己的所爱。
大概每个人都是在痛苦中不断地成长。你曾经那么抵触甚至极力掩藏的东西,多年以后你会发现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就像当年我十分避讳的身高和外貌,在今天看来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我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自己的不完美,有时,我甚至认为自己远没有那么糟糕!
我们都曾是那个不够自信的多崎作,在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和曲折的经历后,我们又会成为成长后的多崎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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