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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指微凉

只是指微凉

作者: 白衣文君 | 来源:发表于2017-02-08 15:25 被阅读0次
    只是指微凉

    几许秋寒,窗外,夜色正凉。来不及收拾黄昏的夕阳,不经意间秋雨细如愁。

    他曾说过:有一首歌,只能在深夜里,独自播给自己听!

    虽然很早之前就见过他在QQ签名里这样说过,有的故事,不想用文字写下什么,只合适一个人边听边回忆。可是,心里总是有种窒息的感觉。

    最后知道他的消息也是秋夜,依旧的秋雨绵绵,依旧的沾衣不湿丝雨如愁。我还是不敢相信他竟然会以那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寂寞着,一直都是。

           酗酒,寂寞。

      寂寞,酗酒。

      这是他生活的全部。

    最后,他用寂寞结束了酗酒,也用酗酒结束了自己的寂寞!

    我以为我一直很了解他,我却始终没有看清他的思想的鳞片。

    他和我一般,是个不爱说话疏于言语的人。他的梦想破灭,文字却从不曾懈怠。他去了好多论坛,最终他做了几个文学论坛的免费编辑。不愿节制,依然是淡淡的深沉。拼命的抽烟,拼命的酗酒,字里行间处处充斥着消沉。自言,寂寞从而几欲成呆。

    能够寂寞成呆,也是单纯之人。虽然现在满大街走着的都是精于算计的聪明人。

    或许正如他说我的笔尖曾触入他的酒杯里寂寞的烈度。第一次见面他就倒了满满一杯酒给我,没有茶。简陋的小屋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一直做恶梦,睡不着,所以才喝酒”他笑着说。

    我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坐在我对面的他,觉得他有点儒雅的书生气,凌乱头发下的笑容略带着拘束,他好像意识到我在看他,眼睛蓦地开始游离,他说话缓慢,夹杂着很重的酒气,像是毒龄很长的瘾君子,病怏怏的,眼睛没有一点光彩。

    曾经从他的文字里知道他的故事:穷病交加的父母任由他长大,很小起,他用双手在破烂堆里捡拾着让自己读到了高中,半工半读勉强读到了大二,最后还是不得不无奈地离开了大学。

    他说文字是他的生命,即使是奔波在为生计的艰难路上,文字依然是他最好入梦的东西。

    一直跌跌撞撞在荒芜世界,以为用星星草含在口中就能找到生命的华美。出口就是人世浮沉和聚散无常的注解。梦想与现实并存。隐藏在漠然的面具下,有多少盛放着的纯粹?

    他的女人很瘦,看得出是明显营养不良造成的。她说,他是个好人,一直想让她过得好一些。他却在旁边呢喃着说是他自己命不好,然后是拼命地抽烟,眼光躲闪着望着他的女人,却分明是疼爱和内疚。她哽咽着,不再说话。

    他打过许多工、做个几次小生意,却都不甚顺利,后来被车撞伤后一直不能再出去做事了。她养着他,给他买了电脑,然后他全心都把最后的梦想寄托在文字里,到处去投稿,但一直都没结果。

    于是,他在酒中纠结着!醉后就常常冲她发火,然后又偷偷的哭。我想,在他心目中,他知道自己没能给她好的生活,还连累了她,一直很内疚,也没有勇气在现实的生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借酒浇愁,是他为自己选的一条路。

    “他是一个好人。”她很少言语,只是反复地说着这几句话。然后低下头收拾着凌乱的小屋。

    在我看来,她是个挺强势的女人,努力地把这小屋营造成一个家的样子,也一直怀抱着救世主的心态,想要拯救自己的丈夫。

    看着这个女人瘦弱的背影,心头忽然涌出一种浓重的悲情,是被捆绑着无法释放的隐痛。难以言说的那一种忧郁是命运的一缕凉。

      临走的时候,他又倒了一杯酒给我,看我喝完,他的眼神有了些许神采,看得出,今天他心情很好。

    后来,偶尔网上见到他的文字,知道他依然酗酒。还有他对她的疼爱和内疚。更多的是心灵寂寞的独白,字里行间依旧处处充斥着消沉。

    他天天喝酒,肝已坏死了。可他好像并不在乎,还在一直继续着自己这样的生活。

    再后来,知道了他的肝病已到了晚期,可是他不愿意去看,就连治疗肝病的药也不愿意吃。天天只是喝酒,一喝就醉。

    最后知道他的消息是她在电话里哭泣的声音,他在早上又继续喝酒,这一次,他再没有醒来。

      她一直在自责,说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妻子,当初没有狠下心来让他戒酒。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心头一阵窒息。

    他寂寞着,一直都是。

    多年以后,对于这个渐行渐远的朋友,手指间感觉有花朵想尽力的落下,无言无声。

    谁在天堂,谁在地狱,是谁让你一生怀疑命运的若即若离?我们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酸涩的心事,我不去触碰,你更不必说,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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