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三）

司机上车后，手里没有拿着扳手，那位货车司机也不是所谓的同伙，因为他们讲完话之后货车司机就开着车走了，真是虚惊一场，那个叫车的女孩忍不住了说到，师傅，你想吓死我们啊，这大半夜的，突然就停车，这里这么偏僻，一根人毛都没有。你有什么事情也应该和我们说一声啊！那个司机说，他走的是条近路，一般人不知道的，也是因为一个朋友的车被困在去往市区的这条偏僻的路上，所以刚好来看看。于是就这样结束了内心翻江倒海的路程。

终于到了市中心，那个司机问她们都在哪里下，赵璐看见了许多旅馆，随即下了车。因为经过刚刚发生的事情，她的内心恐惧还没有完全消亡。虽然世界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多的污垢，可是她现在拖着疲惫的身躯，急需要一个舒适的地方补觉，她本着货比三家的精神，问了好几个住宿的地方了，至少都要八十元一晚，可是，她现在吃住都在花钱，没有一点收入，必须节省开支，又走进了一家中档的宾馆，老板娘在玩着电脑，看见是个姑娘，立马站起来，热情地说到：我们这里卫生干净，离各大商场又近，但是不吵，最适合你们这些来旅游的小姑娘了，赵璐咨询价钱后，问：“能不能能再便宜点”“那你想多少钱？”“五十，可以吗？”老板娘板着脸，答应了。让赵璐给钱，于是塞给她一份洗簌用品。

让她拿出身份证登记后，就带着她走上了三楼后，看着前面开着的房间，虽然小了点，但是，环境还不错，可是，她的房间还没到，被老板娘带着走过了三楼走廊，到了尽头后，再踩过一堆充满臊味没有洗过的床单被罩浴巾毛巾的小山堆，来到了一件破旧的房间里，老板娘把门打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那里凌乱了，她也没办法，进入房间后，反锁门窗，看了看这个房间，房间的构造是被一堵墙隔断成两个房间，前面房间就放着一台洗衣机，里面房间有一张床，床上的被罩已经枯黄，赵璐掀开盖被，垫的被单居然还有补丁，枕头有那种水印子，于是她把它扔在了床边那张脱屑的桌子上，桌上还有一台破旧的电脑，外加一把还算结实的椅子，看看墙的四周，这里裂了条缝，那里的壁纸已经掉光了，连地板的砖也是缺一块少一块的，庆幸的是有太阳能热水，她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后，拿出自己准备的洗簌用品还有睡衣，打开了电脑，居然还能用，点了几首自己喜欢的音乐循环播放着，去洗澡了，洗完后，把衣服洗了，拿去前面的洗衣机甩干，就玩起了电脑，登陆QQ后，看见闪动着程英的头像，她在问她的情况，她就回复一句，一切都好。她估计程英这会睡下了。她也感到累了，于是，就躺下了，即使是有些洁癖的她，在此时也睡得香甜。

第二天睡到了十点钟才睁开眼睛，起床收拾自己和行李，昨晚洗的衣服也干了，这点小事就能让她心情感到舒畅，同样的一件小事也可以影响到她那敏感的神经。可是她总是能够找别的种种理由来安慰自己。出了房门，因为没有押金，所以她直接就从宾馆到了街上，和昨晚的街道迥然不同，昨晚太晚，路上行人都很少，更别说还有营业的商店了，就几间夜宵店还开着门，现在白天，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街边摆满了衣服，还有各种嘈杂的音乐，她以前除了和程英逛街去这些人群多的地方，大多时候是不爱的，在这种环境下，感觉说话沟通都困难。现在她可能没时间顾得上自己喜欢不喜欢，她打算先找个地方吃早餐，她已经一天都没吃过饭了，再找一个基本生活需求能得到保障的工作。

现在出门后，万事只能靠自己，虽然有程英给的那两千元，外加自己平时存的，也才三千多一点，不能坐吃山空啊！住宿吃饭都花钱，怎么办啊！难不成真的要去公共场所占个位置？突然看到一个不大的餐馆招聘广告：美味佳肴餐馆招聘数名服务员，年龄18至40岁以下，只招长工，包吃包住，工资待遇面谈。请有意者进店咨询。赵璐看清楚后觉得自己完了，自己才15岁，可怎么办，如果不工作难道真的等着坐吃山空后露宿街头吗？不对，别人又不知道我多大了呀？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于是，她战战兢兢地进了店，进去以后她才发觉这个店的规模也不小，有三个门当，都是在中间打通了一扇门，她进的是最左这个门当，因为收银台设在这，赵璐看见收银台上，有一个寻摸着大概年龄在25岁左右的瘦小的女孩在玩着手机，收营台到门口的距离左右两边分别摆放着四张双人餐桌，每张桌面上都被铺着一次性的桌布和碗筷。地面上刚被拖过的水渍还未干。

她胆怯地走近收营台打了招呼，示意有人来了，那人头也不抬地说：“吃饭时间还没到，十一点正式营业。”“我是来应聘的”这时候那个玩手机的女孩才抬起头来，看着赵璐，穿着一件绿色的短袖，牛仔短裤，一双平底凉鞋。扎着马尾辫，素面朝天，皮肤有些黝黑，看起来就是一个学生样子。她说：“没看见外面是只限招18到40岁以下的。”赵璐的手心冒着冷汗，她吞吞吐吐地说：“我有18岁了，只是家里穷，没什么吃的，所以不长个。”她装着一副可怜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她自己装的像不像，当时，她并不知道，其实不管像不像，不管你是不是十八岁，对于她们来说是不会浪费劳动力。

“过一会就吃早饭，你待会一起吃，吃完就帮忙干活，试用期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再看你表现要不要你。工资等老板娘来了，她会跟你谈的，你先去把每个座位的餐具摆好。”

赵璐就这样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她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还不知道远方等待自己的有些什么，可是此时的她多么感到骄傲啊。自己终于能够自食其力了。她把每个餐具都摆放得十分认真，就好像自己家里要来客人似得，必须把每个餐具摆在最适合的位置，或者说在她眼里，这不是餐具，而是一件艺术品，她要让它凸显出它最高的艺术价值。

后来她把一二间的餐具都摆整齐了，正准备去第三间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约摸30岁左右的女人在拖地，她急忙说到：“我刚拖的地，别给我踩脏了啊！”赵璐就跑到拖把前，去把自己的鞋底擦干净，然后继续摆餐具，她小声地问着那个大姐：“请问每天要做些什么事情？”“她们都叫我燕姐，你跟着做就可以了。做了几天后，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赵璐听见一个大叔喊吃饭，于是她不好意思地跟着燕姐去了，是在中间的那个餐厅，中间的餐厅摆放的是两张可以坐下十个人的圆桌。而第三个当铺都是四人坐的长形桌子。桌上摆放了四个菜，那个菜的分量都很多，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啊！以前都没吃过，反正就是很好吃的样子，赵璐看得吞了吞口水。或许是太饿了，但是呢，最起码的礼数还是要的，后来人都陆续出来了，都乘了饭，端着不同的碗，燕姐说，我们都是用的自己的碗，你待会下班后，自己去附近的杂货店买一副碗筷。现在就用一次性的吧，饭在厨房，自己去盛。

原来厨房是设在收营台后面，从收营台的几个阶梯上去有两扇门，一扇门通往厨房，另一扇门就是卫生间。赵璐进了厨房后，看见厨房的设计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中间都是桌子，桌上摆着各种调料，盆盆罐罐，长桌前就是炒菜的炊具，那锅真大，有几个大灶炉，灶炉上方黑油油的排风扇和抽烟机，长桌后就是放菜的架子，架子上自然摆满了各种菜，架子旁边有一个大冰柜和一台蒸饭的大蒸箱，突然她发觉自己脚下是一条长长的水沟，水沟上盖着那种铁块。可能是排污管道吧，到处都是油腻，不过还好，乘饭的地方刚好在门口，不用进去，因为只有几个人吃饭，所以用电饭煲，真是会节约能源。只是当电饭煲的案板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水槽，应该是洗餐具的地方。有些臭味，但是，对于此时的赵璐，垃圾堆里盛饭都能吃得香，赵璐乘了好大一碗饭就去餐厅了。

轻轻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了，开吃后，她小心翼翼地夹着菜，因为她怕自己夹得太多，显得自己很饿没吃过饭似的，夹太少呢，就要增加夹菜的数量，别人会不会觉得老是看见她的一双筷子在菜上动来动去，也显得没有礼貌啊！她内心纠结着，就这样，可能是肚子饿得太厉害了，吃了几大口后，就感觉有些饱了。

她才慢慢地观察着桌上的人，算上自己共有五个人，那个喊吃饭的大叔，穿着厨师的衣服，长得有些秀气，并不像传统的那种肥胖的厨师模样，燕姐和他坐一起，身体也有接触，并且互相夹菜，可没有谈恋爱那种羞涩，所以赵璐猜测他们是夫妻，觉得他们挺般配的。大叔旁边的另一侧坐着大约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有些微微发胖，难道油水都被徒弟捞了吗？大叔说到：“小陈，那个红辣椒没有了，你去买点货来。”“不是前几天才买的吗？”原来收营员姐姐姓陈，赵璐心里重复了一遍，因为她需要记住每个人的称呼。“是啊！这每天吃那么多香辣大龙虾，不多放点辣椒，怎么能叫香辣大龙虾？难道我有事没事地拿红辣椒啃啊！”大叔调侃道，然后其余人都哈哈大笑。陈姐就黑着个脸没说话了，难道陈姐是老板吗？赵璐心中疑惑着，因为只有老板才会想着法的为店里省钱啊。

突然有一个中年男子走进店里来，大叔说，中哥，吃点饭吧！那人回答，早饭还是中饭？“你说是什么饭就是什么饭。”我早饭已经到厕所去了，中饭太早，还不饿。那个菜到了，小陈来签个字。”陈姐签完字，那送菜大伯走后嘟囔到：“每天送些什么烂菜，一斤菜一大半都是坏的，好一点的，一斤青菜能洒出几两水，肉估计都有几斤水了。肯定每天送货前，都把菜泡在水里，还每天送得这么晚。”全场都沉默了，过一会儿艳姐说：“赶紧吃，吃完去折菜，今天菜来晚了。”于是赵璐等吃完后，帮着收拾了桌子，就跟着燕姐去店外的马路上折菜了。都是一些时令菜，需要折的折，需要洗的洗，也没什么复杂的，幸好在家家务做得多。“燕姐，怎么只有这点菜啊！店里的生意不好吗？”赵璐觉得应该说些话，免得让自己显得不亲和，不谦虚学习。“白天人不多，晚上的客人才是最多的。”“噢，那我们上到晚上几点才能下班？”“我们上白班就晚上九点，晚班就要上到凌晨四点。”“原来还有上晚班的人啊！”“是啊！你以为这么大的店只有我们几个人啊，到了晚上，这马路都摆满了桌子。生意好的时候，要翻几台。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生意这么好啊！”“是啊！因为地段好啊，市中心，又是大学城旁边，就因为生意好，这里的租金一个门当一年二十万。”“天啊！店里不是三个门当，不就要六十万。”“六十万算什么，几个月就赚回来了。”等你看见老板了，你就知道什么叫有钱人。”

赵璐不知道回复什么了，其实并没有多少心思去想老板多有钱，当她听到大学城三个字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有些走神了，她想着自己与程英以前说要一起去上大学，可是现在就在大学城的旁边，然而只是一个服务员而已，她心里有些难受，或许自己的选择是错的，她开始有些想念读书的日子了，于是不知觉的想到了程英，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决定晚上下班后去换个本地的手机号，再跟程英还有家人联系一下。告诉她们自己的情况，免得担心自己。弄完菜后，打扫战场后就进店里了，燕姐说，我负责第二、三两间，你去第一间招待客人。于是赵璐就去第一间门当了，也就是收营台那里，虽然只有两张双人桌，可是，感觉好有压力，因为陈姐没那么平易近人，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做，只好厚着脸皮去问她了。

“陈姐，怎么点菜啊。”“点菜？

你先把菜谱看熟，最好是要背下来，不然你都不知道店里有什么菜。客人来了，你就倒水，看他来了几个人，准备餐具，再把菜单给他点菜，你就拿着这个记下来就可以了，再把第二张红联给我，第三张蓝联给厨房。对了，叫我丽姐。”

说着丽姐就从吧台里扔了一本记菜单给赵璐，她正打算去坐着看菜单时，又听见丽姐说，写的时候用张硬纸垫在第三联的下面，免得后面的印花了。还有现在没客人可以坐着，有客人了，不能坐，要在门口迎宾，知道不？”赵璐答应着。看着菜单，她看到了今天吃的菜，原来是干锅面筋二十八，干锅包菜二十四，一个番茄炒蛋二十六，一个空心菜十八。为什么这个给猪吃的菜也有啊？还十八元一盘，叫什么清炒勺尖。她总结了一下，蔬菜类都是十八，干锅类从素到昏有不同的价格，汤类，酒水之类的，真多啊！还有主打菜香辣大龙虾，大份八十八，小份六十六，够我记一阵子了，赵璐心里想着。

突然门开了，一对情侣来吃饭了，赵璐先把茶壶放到他们的桌子上，以后拿菜单，男的说让女的点菜，女的说一人点一个，男的立刻说，一个肉末茄子，女的说红烧排骨。外加一个三鲜汤。赵璐生疏地写下了菜名后，按照丽姐的吩咐把蓝联给了厨房，厨房里的那个帮厨的人，大声地对着正在卤肉的大叔喊了菜名，于是，厨房热闹起来了。

丽姐喊到：啊东，你配菜配快点，昨天好几个客人说我们上菜速度慢的。”赵璐这才知道那个同龄人叫啊东。看见啊东笑嘻嘻地答应着。赵璐觉得他真的不像同龄人，感觉久经江湖中行走的那种人。比起自己的稚嫩，需要学的东西真的是太多了，过了一会儿，啊东喊到，端菜，赵璐正准备进厨房端时，然后只看丽姐拉开收营台后的酒柜中间一块木板，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小门啊！真是太让人意外了，丽姐把菜端到台面上后，用毛巾把菜盘子的边沿的菜汁擦干净了，就让赵璐就传到了客人桌上，赵璐此时觉得看起来粗鲁野蛮的丽姐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心里不经意间就拉进了与她的距离。

在客人吃饭的时候，赵璐把钱算好了，客人吃完把账结了，去收营台找了零钱后，把菜盘子收到厨房的水槽后，就收拾了桌子，再铺上干净的一次性桌布及餐具，重复着同样的步骤。接待了几桌客人后，一看已经两点了，白天的客人真不多，轻轻松松地就过去了。赵璐突然想起厨房水槽里的盘子，于是进厨房刚把洗洁精拿在手里，就听见啊东说，你也太勤快了吧，这晚上有洗碗阿姨来洗的，你只用负责招待客人就行了。然后赵璐不好意思地放下了洗洁精出去了。

刚坐着，就有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六，皮肤微黑，体重微胖的女孩走提着一个袋子走来了。头上扎了一个丸子头，并且还是扎在一边，丸子上缠了一朵粉红色的花，还带了一个粉红色的发夹，穿的衣服都是一条粉红色裙子，穿着丝袜，踩着高跟鞋。赵璐觉得打扮得太花哨了些，反而显得有些庸俗。那女孩刚一走进门就一屁股坐在赵璐旁边，从袋子里拿出围裙围在身上，换上一双平底凉鞋，一支笔，还有一个打火机和一个开酒瓶的工具。这些东西放进了围裙前的小袋子里。之后大声地对丽姐喊：“丽姐，什么时候开饭啊，我刚起床，还没吃饭的，肚子饿死了。”丽姐说：李可，你都快成一只猪了，你家林杰怎么就不嫌弃你胖啊！饿了，让他送东西给你吃啊！反正离得这么近。”“他店里白班走了几个人，老板调他去白班了，还吃个鬼哦。”“那你去找他老板啊，叫老板把他调回来。”“我可没这本事，店是我开的不就好了的。”“去开啊，你又不是没钱。”“哪里来的钱啊，去卖身啊。”“不跟你扯了，她是今天新来的，叫赵璐，晚上的时候，你负责带她。”赵璐对着旁边这个年龄不大，本事不小的人笑了笑。因为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李可看出了赵璐的尴尬，就说：我们年龄差不多，就叫我李可，以后我罩着你。”

赵璐心里变得轻松了点，觉得在李可面前没有压力，真好，终于有一个能说话的人了。李可指着自己的围裙前的东西问赵璐：“你的这些装备呢？”赵璐说：“我没有这些东西。”于是李可走到收营台前扯着嗓子说：“丽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节约呢，你不把工具发给她，她怎么干活啊，等下老是问我借，我怎么工作啊？”于是丽姐从收营台拿出了一套装备放在吧台桌面上，李可说：“你这么为你姐拼命省钱，可是你还不是跟我们一样，都是那点死工资，你说你干嘛还这么抠咯。”

李可边说边走向赵璐，把东西塞到她手里。丽姐拉着个脸说：“这些东西，辞工的时候，要收回的，弄没了要赔钱。”李可拿着换下来的鞋子装进袋子后就把袋子放到了二间门当的立式空调上了，她说：“赵璐，以后你的东西也放这里，这是我的地盘。知道不。”

说着，又有一个女孩子进来了，长得十分乖巧可爱的样子，她和李可的装扮差不多，但说实话，看起来就舒服很多，赵璐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毕竟和李可也算是朋友了。可是，两人的差别明眼人一看就出来了。那女孩一进来，对丽姐打了个招呼，声音也很好听。丽姐抬头一看，脸上又恢复了神采，调侃着说：“刘芬你怎么和李可打扮一样的，发型都一样啊！”“哪里一样了啊，就算一样，我和她那个乡巴佬能比吗？我才13岁，还年轻，她都18了，老了，再说了，这衣服是我先买的，她觉得我穿得好看，就也去买了一套，真是，我都不想穿了，没办法，好几天的衣服没干，关键是她还专挑跟我同一天穿，你说她是不是犯贱，又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鬼样。”“人家有钱买啊，她是两个人赚钱，一个人花，你又不去找个男的，有钱了，买好多衣服去。王东不是挺好的，你看不上啊。”“她啊，都成破鞋了，跟了这个跟那个，就隔壁那个林杰啊，两个人真是绝配，长得都丑得有境界，两个服务员为社会服务一辈子。我怎么能与别人这无私奉献的精神比较呢？”“是啊，你要找个钻石王老五。到时候，多到店里来看看我们啊，别忘记了我们啊。”说着说着刘芬也换好了装备，只是把换下来的东西让丽姐放到了柜台里面。

赵璐这才认真地打量这眼前的这个女孩，一个13岁的女孩子，嘴巴居然这么毒辣，她是上晚班的，燕姐说要两年以上经验的人才能上晚班，也就是说她至少从11岁开始在这上班了，说不定更早，天啊，在她这个年纪，别人都还在学校过着叛逆的生活呢。她居然都已经老辣成这般，这得是经历多少了，把一个稚嫩的孩童变成一个社会人。赵璐觉得自己在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人面前都这么没有底气。有时候年龄真的不是你任性的理由。起初以为稚嫩或许可以在错误面前得到宽恕，但是，此时她感到了压力，是的，她逐渐明白，在社会中，别人不会用你的年龄去原谅你的错误。以后做事就更加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