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六点多一点,砰砰地敲门声,肖冉从厨房里出来,谁啊,打开门一看,李大成左手拎着几根冒着热气油条,右手拿着一大袋豆浆。
肖冉站在门口斜睨眼睛上下看了看李大成,没说话。
昨天小雨说想吃奶奶家楼下老张家的油条,昨天去的晚了,卖完了……李大成还想说,肖冉接过油条和豆浆,关上了门。
既然小雨想吃,那就留下来,至于其它的话,她一句不想听。
现在看来,李大成多在乎小雨,闺女的一句话,天天睡懒觉的人,都能起大早。
以前这事都是肖冉在干。大冬天,李大成躺在被窝里,睁开眼,伸伸懒腰,肖冉,我想吃油条……
肖冉爬起来,穿好衣服,踩着雪去排队买油条。一般不买豆浆,肖冉自己打豆浆,又浓又纯,量也大。因为李大成说了,老张家的豆浆肯定兑得水多了,喝着有点清淡。做油条需要技术,自己家弄不来,有豆浆机,才不用买他家的。
李大成对吃喝讲究多,面条一定要手擀,包饺子的肉馅一定现切……肖冉也习惯了,他这点要求尽量满足。
开始肖冉说他穷讲究,后来看他做熟了不吃,慢慢地随他了。
现在,肖冉有时间也吃手擀面,自己切肉馅,变化总是不经意间。
02
妈妈,爸爸买的油条吧……小雨激动地抓起一根油条吃起来。
其实,肖冉知道小雨馋油条了。一直没买,是觉得小孩子吃油炸食品不好。
几根油条一杯豆浆,小雨就这么高兴。
小孩子真容易满足,李大成真是蠢,这几年多看看孩子,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恨他。
妈妈,你也吃呀……
你赶紧吃,妈妈不吃……肖冉夹起包子大大地咬了一口,满满地压住心里奔涌而出的恨意。
自从离婚后,她再没吃过油条,李大成爱吃的东西,她提不起食欲。
03
七点二十肖冉领着小雨下楼,小雨边走边背诵英语。
小雨,爸爸骑摩托车送你去学校……李大成靠着摩托车站在车棚门口。
妈妈,那我让爸爸送了……
肖冉叮嘱了几句,上课好好听讲,放学我去接你……头也不回走进车棚,推出电动自行车。
三年前,每天早晨肖冉小雨上学,晚上李大成接小雨回家。像周围的人家一样,收入不高,但也足够开销。
04
肖冉从没想过李大成会出轨,以为一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
不曾想,李大成有颗躁动的心,和家电城的女老板好上了。
很多事总是出人意料,别无选择。
现在肖冉的心依旧痛,但她不再处于离了婚怎么办的茫然状态。
晚上,李大成来电话,铃声快结束时,肖冉接起来,妈妈,奶奶让你过来吃羊肉汆面……原来是小雨用他的电话。
妈妈,晚上有点事,你吃吧,吃完妈妈过去接你……说完,肖冉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一家人的变化真大。
以前每次在一起吃饭,都是肖冉在做,婆婆总说,我老了,不中用了,前脚放了盐,后脚就忘了……开始她还以为真是这样。
后来发现,只要自己在家才这样,哪怕三个姑娘都来了,娘四个坐在一起唠家常,也不主动过来帮忙。
肖冉一个人做一大家人的饭菜,最后一个上桌吃,吃完她们喝茶吃水果,肖冉收拾,好像她们才是一家人,她像外人。
因为这事和母亲说过几次,母亲开导,儿媳妇是主人,嫁出去的姑娘是客人,回娘家当然得弟媳妇儿招待。
05
我愿意和你吃苦,因为想着甜日子在后头。
想不出,那就放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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