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乍暖还寒,雨急如珠,顺着红墙红瓦的屋檐嘀嗒嘀嗒滴落。
雨幕中那辽阔的原野,苍茫一片,一排排白杨,骨骼瘦削直挺,似有穿透苍穹之势。
四周很静,除了雨,别的都在静止休眠。
想起那个人,也是这般的安静沉默寡言。
她眼中那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在他那儿,也是克制而隐忍的,那清醒的理智让她一度怀疑,他是否爱过?
可是,怎能没爱过?那彻夜抵死缠绵,那赴汤蹈火的救助,那义无反顾的奔赴……那是再多的故做冷漠与疏远,也无法忽略的事实呀!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走了那么久,还是走不下去了,普通如他们,避不开人性,避不开现实,避不开这世间饮食男女的情爱规律。
即使是分手,他的行事风格也是简单沉默的,寥寥数语而已,“决定了?”她记得当时他是这么问的。
“决定了,”她笑着说,心中是翻江倒海的痛,那时,她多希望他能挽留啊!
但没有,他用一句“祝福你”结束了一切。
后来她想,其实,他也在这场感情的泥潭中挣扎太久,疲惫不堪,也早想脱身而出。
分手,对彼此都是救赎。
从此,转身天涯,再见路人。
白天,强颜欢笑,行尸走肉于生活的城墙之中;晚上,久不能眠,借酒消愁,愁更愁,那腰身消瘦的盈盈不足一握;似睡非睡中看到他的样子,疑是故人来,她笑,她哭,如痴如魔;手机稍微有点响动,她就以为是他的消息,一次又一次,但是没有,他不声不响无声无息。
她知道,他已放下,但她没有。
父母心疼女儿,带她到国外散心,看山是他,看水是他,全世界在她的眼里,都是他。
记得那次山水间,他与她相拥而立,四目相对,柔情缱绻,他说,宝儿,有生之年,我陪你游遍全世界的山山水水。她点头微笑,心中溢满甜蜜。
言犹在耳,斯人已失,只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母亲说,这是你的劫,熬吧!
是的,她终于熬了过来了!心如止水,波澜不惊,恢复了笑颜和活泼的心性,正如他所愿的那样,她一切都很好。
只是两年了,她一人看雨,他呢?或许一人看雨,或许娇妻爱女身侧。
随缘吧,时间是良药,抹平了一切。偶尔看到相似之人,记忆涌上心头,她笑笑,心里温暖,谢谢,曾经。
耳边响起那首歌: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 我们的时光,
因为注定那么少。
风 吹着 白云飘
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 抬头微笑
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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