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听到一首歌《晚风心里吹》,想起了以前读书时的一位同学。忍不住手指一动,就给她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我听到这首歌就想起了你。
信息发过去许久,也没见她回复。也许此刻的她,正在陪着孩子写作业,又或许此刻的她正陪着丈夫聊天,还有或许此刻的她正和好友逛街……总之,此刻,她没有想到了我。
中专毕业以后,转眼间,二十年过去。我们在这中间,没有见过一次面。偶尔会想起她。想起和她在一起读书的日子,想起那个爱吃雪糕,如同男子汉豪爽的她。会留意她在朋友圈的近况,会在意她发的每一条心情,第一张相片。然而,与她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见面成了奢望。
读书那时,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从此大家会是天南地北,毕业的最后一次见面,变成了永远。
无数次地想,抽出时间到处去走走,去见见那些已经在远方扎根的同学。想和她们见上一面,哪怕相对无言,哪怕话不投机,哪怕前面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但还是想在老去之前能见上一面。
自从有了孩子,自己仿佛不再是自己。一周七天,忙工作、上学送、放学接。哪怕是周六日休息的时候,还是在围着他转,私人的时间少之又少。想走出去,带着个拖油瓶,到哪里都得兴师动众,不胜其烦。又不忍心丢下他一走了之。得过且过,再也没有了远走的欲望。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想到分别的时间,二十年就这样过去了,人生还有几个二十年?会不会从此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呢?想到这里,伤感突如其来,泪眼朦胧。
人生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和力不从心。心中所想之事,躯体却被束缚,分身乏术。久而久之,人也渐渐麻木。再过几年,怕是再也走不动了。
当年同学那么多,常见面的,没有几个。人们常说,有心的人,再远也会相见。难道是我没有心吗?真的不是。每到一个城市,想起住在那里的同学,总会联系。只可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并不能随时抽身前来赴约。慢慢地,想见面的心情也就淡了。
有些人自己建了个小群,成为一个独立的圈子。几个人,把其他人摒弃在外。如此一来,进不了别人的圈子,聚不如不聚。因为话题,永远聊不到一块儿,去了也徒留尴尬。这样的圈子有多少,不得而知。反正我没有。
于是,相见的人,每年相见。不见的人,每年都不见。只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来不及回过神,已经过了二十年。
当初懵懂的少年少女们,已经变成叔叔阿姨,稚气退去,成了家中支柱。他们已经不再只属于自己。在他们的心里,或许偶尔也会想起,当年班上的某某同学,会想起曾经的同桌,曾经的暗恋对象,想起在一起度过校园时光,一起熬过的夜,一起追过的明星,一起咒骂过的某人……一切,都只归于想。
回忆就像这首歌,在我脑海里无限回放,无限循环。只可惜,过去的日子,再也无法重演。远方的人,远方的天空,同一时空,却再难重逢。
屋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似乎听懂了我的心事。雨滴落下的声音,像故人在呢喃。她们也是想我的吧,哪怕一瞬间。
无论在何方,祝我所牵挂之人,永远平安喜乐,家庭幸福。就算再也不见,我也了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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