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结束了与最后一个家长的通话后,沈恒在拨号的地方按下了熟悉的电话号码,那串数字他从未存在手机里。
电话中的那一端依旧没有人接,放下手机后,沈恒像往常一张去煮一碗淡水面,放几根青菜,再从冰箱中拿出“香辣海带丝”的咸菜,这就是沈恒的晚餐,一年以来,一直是如此,从未变过。
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拿起床头边那本已经褶皱破旧的童话书,读着读着进入了梦乡。
“妈,我回来了,好饿啊,我要吃面。”十一岁的沈恒推门而进,一边嚷嚷着饿,一边把书包扔在沙发上,跑去找母亲。
沈恒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母亲,最后,只在书房找到了父亲,他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一句话也不说,整个房间都是烟味儿,呛得他立马出从房间里出来。
“看来今天又不一定能见的到母亲了。”沈恒心里想着。
在沈恒八岁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父母亲关系并不好,他的父亲是化工厂的工人,母亲是一名小学老师,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在旁人看来,这样平凡的一家三口,本应该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可实际上,沈恒几乎每隔一天就能看到他的爸爸妈妈在吵架,摔东西,接着就是妈妈甩门而走,而爸爸把自己关进书房里去抽烟。
似乎大人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沈恒的存在,别的小朋友在学校里炫耀他的爸爸妈妈带他去旅游,晚上给他讲童话故事等。
可是沈恒的世界里,只留下了满地的碎渣,摔门的响亮声音和香烟的味道。
由于他的爸爸妈妈经常因为吵架,所以,他很大部分的饭菜都是吃的外卖,妈妈饭菜的味道,他记忆中似乎就从来没有过。
终于在沈恒13岁时,他的爸妈离婚了,他选择了跟妈妈,而爸爸离开了这座城市。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的单亲家庭,一般来说都是非常苦的,这一点沈恒深有体会。
然后的母亲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学教师,每个月工资的收入非常固定,为了供养沈恒读书,他的母亲不得不在每天下班之后再另找一份餐馆工作,每天天不亮他的母亲就走了,深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几乎与沈恒没有什么交集,而沈恒也进入了叛逆的青春期,对成绩不上心,打架倒很在行,已经好几次把家长叫到学校了,由于沈恒的母亲也是老师,被另一个老师这样数落,难受极了。
沈恒的学校是小学初中都有,这次沈恒因为在学校欺负六年级的孩子,还强迫他给孝敬费,结果被副校长看到了,就把沈恒母亲叫到学校,给沈恒记大过,并告诉沈恒母亲要严加管教。
晚上母亲带着沈恒回到家后,领起门后的扫帚就往沈行身上抽,这是母亲第一次打沈恒。
“打啊,你把我打死好了,反正你们的世界从来都没有我,你有管过我吗?现在觉得我是累赘了是吧,那你就把我打死好了,打死我你就一身轻松。”带着愤怒,叛逆,绝望和消极的声音从沈恒嘴里说出来。
“我要不管你的话,我能辛辛苦苦的去养你,选择把你从你那个烟鬼爸爸手里边抢过来吗?我今天打你是为了你好我不想让你误入歧途。”母亲痛心疾首的喊道。
“不想让我误入歧途,我从小到大你管过我吗?我爱吃什么,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你知道嘛你。”沈恒冲母亲喊完以后,就跑回自己的房间里。
站在客厅里的母亲把手里的扫帚扔在一边,缓缓地蹲在了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点一滴滴在地上,她拼命的捂着嘴,让自己不发出声音,那模样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一般。
良久,母亲站起身来,往厨房走去,她的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煮好了两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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