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蛇互换

本文参与天下故事之《民间故事》征文活动，并投稿至《民间故事》专题

生老病死，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话题，是一个人的必经之路，也是人类形成循环的自然规律，任何人都不能避免的，当然也不可避免。

提到生死，自然会有人想到中国古代的四大名著之一吴承恩的《西游记》，书中的唐僧肉、长生果可使人妖长生不老，青春永驻。长寿，自古以来是人人渴望，人人向往的，排除个别悲观主义者之外，几乎没有人排斥。当然，长生不老药、长生丸等只是人类所憧憬的，所幻想的，终究不是现实中所存在的。

这时候可能是有人会问，难道古代人延续寿命只有物质这一个途经？就没有别的了吗？

有，当然有，而且是人类自身携带的先天行力。据一位比我年长几十岁的长辈说，在很久以前，人是可以避免死亡延续生命的，那就是像现在的蛇一样换皮，可以在世上生存下去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几万年，只要地球还在转动，肉身灵魂就不会分离出窍。

这时候你可能会说，这是假的吧，感觉就像听了一个神话故事，之前人类换皮就能长寿，那为什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不，这个故事不仅是世人虚构的，也是真实存在的，它跨越了神话和传说两大界线，继而成为了民间的故事。由于换皮的过程太过痛苦，许多人无法承受，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个奇异的事件，是一个农夫与儿子的故事。

八月十四的那日傍晚，临近中秋，天还没来得及铺上黑幕，星星就调皮地伸出它那那亮晶晶的眼睛，探出半个头俯视山脚下干活的农夫和儿子。不久后，月亮也偷偷地跑出来玩了，皎洁的光照亮了前方的山脚和山路。

在山脚拎着草镰割草的农夫抬头望了一眼黑夜中的那一轮明月，笑着对儿子说:“天虽然黑了，但月光还亮着呢，而且还能看见回家的路，就再多干一会儿活吧，晚点回家也不迟。”

“好，听爹的，您说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就是不要太过劳累了，不然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这样娘也会担心的。”儿子看向了农夫，点了一下头，说完后又继续埋头苦干。

“没事，你爹我都一把年纪了，天天干着活，身体才好呢，你看邻村的那个李伯伯，比我大了整整十五岁，每天照样早出晚归，身体那叫一个好，听说还是我们本乡的福星呢，七十多年没换过一次皮……”农夫放下锄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和脖子上的汗珠。

儿子端起茶壶，用力扭开壶盖，快速喝了一口水，一边把茶壶递给农夫，一边笑盈盈地对他说“哎呀，爹，您怎么跟娘一样这么固执呢，我越说越不听，还有，李伯伯的那些事，我都听您说了八百遍了，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下次一定听你的，免得回去又向你娘告状，这样的话，我的耳朵可得变红了哦。”农夫接过茶壶，表面装作出害怕的样子，心里即比吃了蜂蜜一样开心极了。

“呜啊……呜啊……”一只黑乎乎的乌鸦扇动两只漆黑的翅膀从他们头顶飞快掠过，只听地上扑通一声，农夫突然蜷缩着身子，趴倒在地上使劲地打滚，头发被滚得凌乱不堪，埋在了浅浅的泥坑里，还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痛苦且响亮的呻吟声。

“爹...爹，是不是要换皮了，别担心，我马上回去叫娘一起用板车推您回去，明天晚上就没事了，然后咱们一块过节哈。”儿子被农夫的模样吓坏了，手指几乎无法动弹，便匆忙放下手中的活，然后借着月光走向回家的路。

可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农夫就已经疼得叫不出声了，只剩下一阵阵频繁的喘气声，沾满泥土的衣服被他滚得稀巴烂，身上掉落的人皮也被晚风吹过东一片，西一片的，只露出几块硬邦邦的干柴般的骨头。

儿子连飞带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脑中不断浮现刚才农夫换皮的那一幕，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内心的恐惧和忐忑促使他又加快了脚步。

“娘，娘……爹出事了，你快出来呀”还没走到家门口，他就敝开嗓门大老远地冲家的方向喊，顿时引来了街坊邻居的目光，不久他的周围就围满了人，家也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通，外面炸开了锅。

“你爹怎么了？”这是来自他的好兄弟小冯关切的问候。

“你娘出去了，她刚才还让我给你捎句话来着。”这是邻居婶婶听到他喊声后的回话。

“这可就麻烦了，这下你爹可有罪受的了。”这是一位路过的柱杖老者说的一句意未深长的话语。

……

家门外议论纷纷，七嘴八舌，有真心诚意向他出谋划策的，有趁人之危贪图小便宜的，还有面子上过不去假装不知道随口一问的。可他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开始跪在在祠堂里烧香拜佛，众人不解，以为他因为农夫的事而疯癫了，于是匆匆散去，回屋入寝。

他这一跪就跪到了半夜十二点，嘴里还念念有词:“希望菩萨能保佑我爹平安，并且把人老换皮与蛇老死亡互相交换，若能渡过此劫难，我必以自命抵我爹一命，菩萨在佛主面前也好有个交待。”

第二天早上，他因菩萨要带着灵魂向佛主交差无故间猝死，农夫这才恢复了原样。当天晚上中秋节，他娘因伤心过度而晕厥，不久便没了呼吸。人蛇互换这事在村里传开了，村民们欣喜若狂，放起了鞭炮，燃起了烟花，会民欢呼。从那时候起，蛇就代替了人类换皮，人类再也不用遭受老后换皮的痛苦，只等安静地死去。

通过这个事件，我从中悟出一个道理，收获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像人蛇未交换之前，虽然灵魂与肉体永垂不巧，但还是避免不了换皮之痛。也正是如此，“蛇老换皮，人老死亡”这一民间传说才诞生在大江南北，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流传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