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村子里人家少,房子规划也不齐整,便出现了许多空地。空地上便长了许多的草,蒿子,猪牙草,狗尾草,酸木浆等。其中有一种叫辣辣蒿,我要多说几句。
辣辣蒿长得什么样子,已经在我的记忆里模糊了。只记得和小伙伴们在荒草地之间玩,找到了辣辣蒿,用手攥住地表以上的叶子薅起来,把它的根部带出来。根部大都是一个主根上生了几个虚根,粘了些土,用手把土撸几下,然后把根塞进嘴里,有些辣味儿,仅此而已。即便这样简单的味道,也能让当年的小孩子乐此不疲地找,薅,撸,吃。这就是可口的美味。
秋后玉米田里的玉米杆也可以嚼一嚼,吃它的汁水,那是我们的甘蔗;地窖里的烂土豆,把烂的部分去掉,剩下的部分也可以当做苹果吃到肚子里(据说只有烂一部分的土豆才有糖分);地里的大白菜帮也可以生吃……这些在今天觉得不可思议,可它们当年都可以化作鼓槌,敲击在我们味蕾的细胞上,奏出幸福快乐的歌曲。
记得当年有一个小伙伴,薅了一些辣辣蒿装进了兜里。他说回家给他爸吃。他爸吃煎饼的时候,把辣辣蒿卷在煎饼里,很好吃。
那时候我们的饭桌上最常见的菜就是芥菜疙瘩咸菜。那时候还是在生产队,队里留一块空地,到了合适的季节种上些芥菜,秋天收获以后给社员分芥菜疙瘩,用它来腌制咸菜。芥菜的叶子,有很浓的辛辣味儿,晒干以后也可以做菜,泡好以后切成很碎状,加上点黄豆面儿,炖制后,俗名“渣豆腐”。卷在煎饼里,越嚼越香——这是我的上一代人上上一代人的说法,这种渣豆腐,也只有他们才能吃得惯(这几天我的老妈妈住院,居然也想吃炸豆腐,可惜我却没有食材。只能等他出院以后,让我的老爸给她做了)。
辣菜叶除了做渣豆腐以外,还可以在它鲜嫩的时候生吃。偷偷地到生产队的介菜地里掰回几个芥菜叶,切一切,用盐简单调制,就是一道下饭的菜。如果再简单一点,直接卷在煎饼里,或者就着大饼子大碴饭吃也是可以的。他们吃得很香甜。
怎能不香甜呢?在那个年月里有饭吃就是最幸福的生活啊!能吃饱就是最满意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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