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越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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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长久以来，早想写一些关于榉树的文字了。

曾经每每有这个年头，却不得行。今天，我想趁自己貌似文思泉涌之际，了却了这个心愿。

大约在2009年的时候，从外地回公司开会，结束后出来在园区门口小坐一会，看着身旁耸立的树木，竟叫不上名字，但是像极了老家的刺槐树，于是，怀着好奇心上期细看了旁边的牌子，此树名曰——榉树。

左边一个木子旁，右边一个举人的举，谓之榉树！

自己顿时感到惭愧，一是确实孤陋寡闻，对植物世界知之甚少；二是本意识里把高大尚的榉树混为刺槐树。倘若不是今天细看了一眼，才不会知道经常过来过往的树木是一个挺有骨气的物种。

我轻轻地锤击了几下，又发现我错了，其木质非常坚固，比一般的樟树、刺槐树都要结实。

可是，我仍不想投降，无意中观察着她的变化，一到秋冬的时候，她的落叶逐渐开始变淡、变黄、直至落下后，剩下简简单单地几个树叉。

这个时候，我就在想，她多么像极了刺槐啊，刺槐是应该在乡间田野极不被重视的树木，被当做冬天取火烧材的杂料。但又一想，若是如此，榉树怎么会被好好地安置在如此好的一个商业化的地方呢？莫非是我再一次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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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为了自我安慰，亦或是招到自己站在了对的一面，于是像放电影一样，而且可以快键似的，我试图开始替自己寻找证据。

南方我是早早去过的。南方的山远远望去，像批着一个硕大的、深色的幕布；朝近处看，密密麻麻的植物让你不得轻易进入，湿润温和的环境让这些植被充满了旺盛的生机，可我好生奇怪，它们怎地就是长不大，不像北方的树木高大、挺拔！

真可谓是环境造就了南北的迥异。

可是我真的没有在南方发现有榉树的，尽管南方树种更多。

而且，拜会过那么多城市，也没有发现很多地方在这个长江入口的这个超级城市里见到的之多，受到的重视之大。

什么原因？想想作罢即可。

樟树，在长江流域的城市中比较普遍，概因其叶子四季如春，像极了一个很有涵养、注重外表的人；白桦树在北方比较多见，皆因那是生它养它的地方。

好比一个人，有的喜欢留在老家，有的希望漂泊在外，落叶归根于他乡。

榉树来自何处，亦将归向何方，我都说不上来，只是隐隐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能发现彼此泪流满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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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那一年春节刚过，我就挤上了燥热的车厢里，几乎到了连脚都没有落的地方，二十多个小时到了这个城市。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曾掩饰对帮助我的人的感恩之心。短暂停留后，有了工作发了工资后，就回来感谢帮我的人，情在、意在，我会装在心里。

后来，有了更好的工作，就是在园区楼下有榉树的地方。那段时间，有机会去了些地方，走了些路，见了些人。

人们在进城，个人也在进城。选择了对的城市、合适自己的事业，人生将风光打好！同样，选对了跟自己进城的人、合适的另一伴，人生将享受幸福时光。

遗憾地是，剧本有多种题材。城市万万千，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选对；每个人的城也是万万千，不如意的故事常伴我们左右。

记得清楚得很，2011年初，我离开了那儿，两个原因都触发了——一则工资没有给到位，回办公室比在外面收入减少了；二则心里受委屈了，心累每天来回耗费太多时间在路上。

那天，下楼到地面时，心里出奇地舒畅，所有的劳累、压力、焦虑全然消失。

然而，心里又有些失落，老伙计，我要走了，你像一个优秀的士兵牢牢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你的这种品性让人蔚然起敬。

轻轻地我要走了，正如我当初轻轻地来，轻轻地我挥一挥手，不认为你是一个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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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在又一个新的单位，又是几年不明不白的生活。

奇趣的是，小区门口大路两边就是榉树，可惜树木太小，没有上心。倒是，真切地观察到了每年从发芽到落叶剩下光秃秃的的整个过程。

不知道是无心，还是迫于日常繁琐诸事，竟没有一次走到跟前注视。

为什么树木有泾渭分明的四季？心里明了，这是规律。

人的一生走过春夏秋冬，不也是有起起伏伏！有高潮就会有低落；有进就应该有退；有苦就会有福，这是天道。

那一年，我还真是爬到了井沿，那种感觉好极了，只怪那时年轻，不懂得及时退。烟花虽好，可终究是昙花一现。

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可以冲淡一切，又可以让人对过往产生怀念！

多年以后，已不在那个城市，已很久没有看见榉树。可每次回想榉树的时候心里就泛起了泪花，时不时地浮现那个不修边幅，不爱展示自己， 以为不适合被摆放在热闹与繁华都市区的树木。

直到后来，在跌跌撞撞地行走中，我仿佛发现了一束光，她给了力量和希望，给了我不曾拥有的美好，我们在一起度过了灿烂的时光。

原来，生命的意义可以是重新开始，但是绝对不能轻言放弃！即使你早早地落下帷幕，也要做到里面的东西是坚实的——跟榉树一样的品格！

以为是，终将以你为样子舒张生命的真实模样！

2019年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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